朱阁靓知道港岛的驾驶位置在右边,除了刚开始有些左右不协调,真把车开起来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车子越开越快,不多时已经来到的工地。
工地里漆黑一片,连一盏灯都没有亮,好在今晚的月色明亮,星星相伴在月亮周围,散发出点点星光,也正因为如此,让朱阁靓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将车停在一个角落里,下车后先是围着工地转悠一圈,不过区区五百多平方的土地,转悠一圈也没有花去多少时间。
朱阁靓确定东南西北的方位,直接站在埋着那两块石头的上面,手一动,一张四腿方桌出现,三清圣像也依次排列在桌面上。
铜制的香炉里,三炷高香被点燃,袅袅烟雾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烛火也在不断四处摇曳,看着往外扩散的烟雾和跳跃过头的烛火,朱阁靓的神色又沉凝了几分。
手一挥,一块绣着阴阳八卦的黄色织锦长条布横铺在桌子上,两边自然垂下,而垂下的两块地方,也绣着不知名的凶兽,面目狰狞可怕。
桃木剑、令旗、符箓、朱砂笔、黄符、净水坛等依次摆放在黄色的横布条上,又穿上藏青道袍、戴上紫金冠,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掐出剑指,脚踏罡步,嘴里念念叨叨……
等转到桌子前面,拿起朱砂笔,在黄符上奋笔疾书,写完后用桃木剑挑了起来,指向天空,嘴里大喝一声,黄符纸无火自燃。
几次三番,苍穹上的月亮终于躲进了云层,星光也暗淡无光,朱阁靓满意地点点头,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个铃铛,嘀铃嘀铃,声音由从容到急促,似乎在催人共赴黄泉。
睡梦中的祥龙,被一阵嘀铃嘀铃的声音给催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手摸着心脏的部位,脸色已经发青。
昨天他已经看到工业大厦钢筋伤人的新闻,明明他设计的是死人,死好多好多人,为何就伤了一个人,为此他的大客户刘德发还打电话询问原因。
原本想着过两天,等风平浪静时,他悄悄地去看看,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可不用等了,对方已经知道被人暗算,请来了高人做法。
高人,在港岛的一亩三分地,还有谁比他的道行更高,祥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拉开床头柜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龙眼大小的药丸塞入嘴里。
不多久,药丸快速融化,随着口水滑入喉咙,心脏的位置立刻舒服了不少。
迅速换了衣服,拿起他的百宝袋,刚要出门,想了想,还是回到房间,把手摸到床沿下面,不多久,一把袖珍手枪出现在手里。
还特地将子弹装了进去,藏在了腰间,这才拿了车钥匙,打着引擎,迅速往工地的方向开了过去。
不知道是车子速度太快,还是他的精神力不集中,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的身影,祥龙极速刹车,车窗紧闭的他都能听到刺耳的刹车声。
可等他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女人,哪里有什么孩子,祥龙心道不好,有人在扰乱他的心神,牙齿轻轻咬着自己的舌尖,万一有什么意外,舌尖血能救他一命。
松开刹车,汽车缓缓往前驶去,这一次他的速度很慢,还左右到处看,确定没有问题,才慢慢加速,只要在前面拐一个弯,他就能到工地。
到了十字路口,祥龙转动方向盘,准备往左拐弯,可方向盘都转到底,汽车还是往前面的方向疾驰,速度越来越快,连踩刹车也没有用。
不能再开了,再往前一公里就是港口,港口可没有什么栏杆等遮拦,这一路开过去,不是往海里开,此刻的祥龙吓得浑身的汗水都冒了出来,心知自己真的遇到高人。
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将舌尖血喷在方向盘上,嘴里念念叨叨,希望能有改变,可车子往前的速度更快了,这一个变故把他给吓得失声尖叫:
“高人请饶命,我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祥龙一边踩着没有作用的刹车,一边大喊大叫求饶过,不远处的朱阁靓,桃木剑一收,悠闲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凑着烛火点燃,慢慢地抽了起来。
祥龙的车猛然刹住,巨大的冲力,让他的胸口跟方向盘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疼得他呲牙咧嘴地闷哼几声,才深吸一口气,将车子的档位推到停档,拔下钥匙,打开车门,才敢松了刹车。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敢再开这辆车,反正工地离这里不远,跑着过去也是很快的,他要见到这位高人,求他放过自己。
朱阁靓抽完一支烟,又喝完了一杯水,才看到气喘吁吁的祥龙跑了过来,两人相距两米的距离,都看向对方。
朱阁靓仔细看了一眼他的面相,双手放在背后快速掐动起来,原来只是一个半路学道的风水师,倒也有些天赋,可惜心不正,手染无辜人的鲜血,这样的人他必须要清理的。
“道长,我也是被逼的,如果我不干,刘德发就会报复我,他太有钱了,关系也多,我一个半路出道的风水先生,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那他为啥要你陷害林菀。”
“还能为啥,林大小姐把仓库改建成工业大厦,准备进军服装行业人尽皆知,可服装行业的大佬可是刘德发,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敢染指。”
“行了,你站起来吧,我又不是你师父,你跪拜没有意义。”
“不不不,我不起来,我求师父收我为徒,我一定改邪归正,洗心革面。”
祥龙跪在地上,死死不愿意起来,他也能看面相,朱阁靓的面相跟三清圣像中的道德天尊有些相像,就着一点点的相似,就能让他浮想联翩。
“你把这两个东西放到刘德发的家里吧,至于怎么放你是知道的。”
朱阁靓拿出两块成色不错的玉佩放在祥龙的手里,祥龙的手一抖,这两块玉佩就像从冰里捞出来,冻得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