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渔挑眉：“都看我干什么？”
“谁占好位置了？我们认识吗？”钱莹好奇。
李北渔收起手机，“原来附中同学。”
其他人这才把视线收回来。
“有人帮占位挺好，现在这么多人，到时候出去吃饭都没位置了。”唐博龙点点头。
周南川盯了她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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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中学校附近五百米内，有十几家小饭馆，竞争相当激烈，为了争夺顾客花了不少心思，但他们不搞优惠，没有打折也没有半价，从状元楼开始，整条街餐饮行业掀起了改名狂潮。
状元楼，北大小面，清华水饺，金榜题名包子铺，就连路边小推车、就连随时都能被城管轰走的烧烤摊和路边摊都能取上和学习挂名的名字。
站在校门口一眼望去简直触目惊心。
状元楼在街尾，离学校最远，转过去就是另一条街，不算很亲近，因为店门口斜对面就是附中学校。
沈天直接包了一个桌，坐下来边看菜单边等人。
菜单上基本都是些家常菜，沈天想着有七个人，总不能全是他一个人点吧，又摸出手机给李北渔发消息：“你们班那些同学要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
李北渔转头问大家：“你们有没有忌口的？”
“让你同学随便点就行，我没什么忌口的。”谭明锐道。
钱莹：“我也没不想吃的。”
唐博龙：“+1”
金晓璐也点头附和。
见这些人都没啥忌口的，李北渔刚想回消息，突然想起还有个人她还没问，转头就看见一脸幽怨的周南川正盯着她。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李北渔转头问他。
周南川偏头，语气生硬，“没有。”
听他说没有，李北渔立马回消息过去。
【李北渔】：可以了，没人有忌口的，你随便点就行了。
不过半秒钟，沈天就回了个oK。
状元楼开了很多年了，摆设看上去有些老旧，一个吱呀吱呀的大风扇吊在顶上。
李北渔走到门口就看见店门上挂着小横幅，上面是镶金边的三个字：状元楼。
里面已经有桌人在吃饭，看起来不像是附中，有一头黄毛，要是是七中的学生，这样一头黄毛会被沈主任徒手拔光。
“这儿。”沈天站起来招手。
李北渔推开门，门上有串铃铛，那串铃铛随着这个动作响了一阵。
隔壁桌几个黄毛正在喝酒，看到有人进来，把酒被抵在嘴边，斜眼看了他们好几眼，然后不紧不慢地仰头把酒灌下去。
其中有位最显眼的，胳膊处纹了一个老虎，从胳膊一直延伸到衣领里。
“沈天”沈天打招呼说，“坐。”
“谭明锐。”
“唐博龙。”
“金晓璐。”
最后一位语气冷冰冰：“周南川。”
“要喝点什么？啤酒来吗？”沈天把菜单递给李北渔。
七中赫赫有名的两位大神坐在一起，那肯定要喝点什么的。
李北渔不用说了，在高一的时候他就见识到这位中考状元的酒量，但不知道七中另一位天之骄子周南川怎么样。
然后他就听见周南川说了三个字：“矿泉水。”
李北渔合上菜单，也说了两个字：“橙汁。”
沈天：“......”
沈天这人话多，谭明锐在他的衬托下竟也显得三分高冷起来。
“我们学校老师，尤其是我们班班主任，因为私底下开那个补习班，不知道被谁举报了，捅去教育局...”
李北渔喝了口橙汁，笑：“活该。”
李北渔开启这个话头，其余人也跟着好奇起来。
其他学校的八卦，他们很好奇。
沈天现在的班主任就是李北渔之前的班主任。
周南川坐在李北一旁边，他皱眉，压低声音：“你这同学...”
“话多是吧？”李北渔分了他个眼神，“我觉得还行。”
周南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一共点了六个菜，一碗番茄鸡蛋汤。
因为是他们来之前点上的，他们来后没几分钟，菜陆陆续续在上了。
“六个菜，够吃吗？”钱莹在她右手边，小声问道。
李北渔：“不够再加就行了。”
吃完饭后，沈天准备去付钱，旁边一个人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起身的时候不是很稳，撞了他们桌一下，正好撞在沈天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个，有点晕。”
那人道过歉，跌跌撞撞往右后方洗手间里走。
这点小状况他们没有放在眼里。
李北渔瞥了他一眼，视线回到面前的鱼上。
而旁边周南川则是皱了皱眉。
但就是在沈天准备拿手机付款时，他摸了摸口袋，有些茫然的抬头，先是不确定地又摸了摸屁股后的两个包，最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回头看了眼李北渔。
李北渔正喝水，觉察到沈天的视线，她疑惑转头看去。
沈天茫扯了扯他的裤子口袋，眼神茫然地看着李北渔。
李北渔挑了挑眉，拿起手机朝收银台方向走去。
周南川还在吃饭，感受到他身边人的离开，他立马抬头看去。
“多少钱。”李北渔打开手机，点开扫码。
老板娘拿出小票，笑嘻嘻问：“一共307元，看你们是学生给你们抹个零。”
李北渔付了钱：“谢谢阿姨。”
“不用谢。”
付完钱，李北渔问他：“不是，你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转个背，手机就不在了。”沈天依旧一脸茫然样。
李北渔瞧他这副样子，叹口气。
两人回到位置上，周南川才问她：“怎么了？”
李北渔继续吃她碗里的鱼：“手机不在了。”
闻言，周南川眯眯眼。
他想起现在撞在沈天身上的那个人，而那人此时也从洗手间出来了，他冲胳膊上纹老虎的人使了使眼色。
胳膊纹虎的男人去付了钱，一行人离开状元楼。
周南川看了眼李北渔，李北渔依旧在挑鱼刺，沈天本来还是满脸笑容，此刻也变得挺愁容的。
吃过这顿饭，唐博龙和谭明锐已经把他当好哥们，一直在和他说话，但沈天因为丢了手机，兴致明显不高。
经过三个星期相处，他能感受到李北渔这人和他一样，带点高冷，生人勿近的感觉，但对朋友还是挺好的。
“你...”周南川开口说话。
不过还没说完，李北渔吃下碗里最后一块鱼肉，拿纸擦了擦嘴巴，齐声朝门口走去。
周南川意识到会发生点什么，他也没吃，也跟了上去。
“喂。”李北渔走出门口，冲门外的那群人喊了一声。
那群人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