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名门大派的高手都败了！”
李长生心中一沉。看来这异魔王的实力确实非同小可，连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都不是对手。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加快了脚步。
既然来了，就要见识一下这江湖第一魔头的真正实力。**第二章师父的教导**
荒山野岭，破庙残垣。
李长生盘膝而坐，手中握着那柄生锈的铁刀。三日来，道人只是让他握刀，什么都不教。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学杀人？”
道人正在庙外生火煮粥，闻言头也不回：“急什么？刀都握不稳，杀什么人？”
李长生低头看向手中的刀。确实，握了三天，手掌已经磨出血泡，刀身还是会微微颤抖。
“可是我…”
“你想杀的那些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道人将粥盛起，“多活几天，死得更痛快些。”
李长生咬牙，继续握刀。
道人端着粥走进庙内，在李长生面前坐下：“先吃饭。”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道人将粥碗塞到李长生手里，“死人可杀不了活人。”
李长生接过粥碗，粥很稀，只有几粒米，但很烫很香。他大口喝着，烫得直咧嘴。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师父，你为什么要收我？”李长生放下碗，“我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道人沉默片刻：“正因为你看不见，所以才能看得更清楚。”
“什么意思？”
“你听。”
李长生侧耳倾听。风声，鸟叫声，远处的虫鸣声，还有道人平稳的呼吸声。
“现在你能听到什么？”
“风声，鸟叫…”
“还有呢？”
李长生仔细听着，忽然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道人点头：“几个人？”
“三个，不对，四个！”李长生握紧手中的刀，“他们在山脚下，正往这边来。”
“很好。”道人站起身，“记住，眼睛看到的，往往是假的。耳朵听到的，鼻子闻到的，皮肤感受到的，才是真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
四个人影出现在庙门口，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腰间挂着明晃晃的钢刀。
“道长，打扰了。”中年汉子拱手，“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想借宿一晚。”
道人淡淡道：“庙小，住不下四个人。”
“那就麻烦道长让个地方。”中年汉子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我们不会白住的。”
李长生闻到了血腥味，很浓很重。这些人身上都有血腥味。
“师父…”他低声道。
“坐着别动。”道人的声音很平静。
中年汉子走进庙内，目光在李长生身上停留片刻：“这小瞎子是你徒弟？”
“是。”
“啧啧，收个瞎子当徒弟，道长真是慈悲。”中年汉子冷笑，“不过慈悲过头，可是会死人的。”
话音刚落，钢刀出鞘！
寒光一闪，直奔道人咽喉！
李长生想要起身，却被道人按住肩膀。
“看好了。”
道人右手轻抬，两指夹住了刀刃。
中年汉子脸色大变，用力抽刀，却纹丝不动。
“你…”
道人两指一捏，钢刀应声而断。
断刃飞出，正中中年汉子眉心。
其余三人见状大惊，纷纷拔刀冲上。
道人身形未动，只是轻轻挥手。
三道劲风飞出，三人同时倒地，再无声息。
整个过程不到三息时间。
李长生呆住了。他听到了刀刃破空声，听到了身体倒地声，闻到了更浓的血腥味。
“师父，你…”
“杀人，就是这么简单。”道人重新坐下，“但要杀对的人。”
“他们是坏人？”
“你闻到的血腥味，是从哪里来的？”
李长生恍然大悟。这些人身上的血腥味，不是一天两天能有的。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
“等你能一天握刀不颤抖的时候。”
李长生重新握紧手中的刀。这次，他握得更紧了。
夜深了，道人在庙外挖了四个坑，将四具尸体埋了。
“师父，为什么要埋他们？”
“死者为大。”道人拍拍手上的土，“即便是恶人，死了也就算了。”
“可是他们想杀我们。”
“想杀和杀了，是两回事。”道人看向李长生，“记住，杀人是为了活命，不是为了泄愤。”
李长生似懂非懂地点头。
“师父，我娘和妹妹，也是被这样的人杀的吗？”
道人沉默良久：“这世上，恶人很多。但更多的，是被逼成恶人的人。”
“那李寿呢？”
“他算哪种？”
李长生想了想：“他说他也是被逼的。”
“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李长生咬牙，“被逼也好，天生也好，杀了我娘和妹妹，就该死！”
道人点头：“很好。记住这份恨，但不要被恨蒙蔽了眼睛。”
“师父，我已经是瞎子了。”
“我说的不是这双眼睛。”道人指了指李长生的胸口，“是这里的眼睛。”
半月后，李长生已经能握刀一个时辰不颤抖。
道人开始教他刀法。
“刀法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道人手持一根木棍，“快，准，狠。”
“快是什么？”
“比敌人更快出刀。”
“准是什么？”
“一刀致命。”
“狠是什么？”
“不给敌人第二次机会。”
李长生点头，开始练习基本刀法。
劈，砍，撩，刺，每一招都要练上百遍。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下山？”
“等你能在我手下撑过十招。”
李长生咬牙，挥刀更加用力。
又过了十日，李长生的刀法已经有模有样。
这天，道人忽然说：“今天我们下山。”
“我能撑过十招了？”
“还差得远。”道人收拾东西，“但有些事，光在山上练是学不会的。”
“什么事？”
“杀人。”
两人下了山，来到最近的镇子。
镇子不大，但很热闹。李长生跟在道人身后，听着街上的叫卖声，闻着各种食物的香味。
“师父，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找人。”
“找什么人？”
“该死的人。”
道人带着李长生在镇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家赌坊门口。
“进去。”
赌坊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李长生闻到了酒味，汗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