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仪和陆知深卖力地挖着，树枝挖断了三根，还是在继续挖。
挖得太卖力，都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苏妙仪停手了。
“那个...咱们来山里团建了吗？”苏妙仪很懵，但还是开了个玩笑。
“谁要是在这种天让我来山里团建挖坑，我绝对去上边举报他去。”陆知深说。
他的这句话说完，楚星柔和他都停了下来，两人一起看向了苏妙仪。
苏妙仪一脸懵地看着他们俩，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挖的那个坑。
这情况肯定是有尸体。
他们俩还是看着她。
苏妙仪和他俩对视了一会儿：“嗯......被我的美貌迷傻了吗？”
“妙妙姐，你切换回来了？”楚星柔瞪大了眼睛。
苏妙仪看着他们俩，然后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
时间又对不上了，她又断片了。
“这几天是另外一个人格在？”苏妙仪问。
楚星柔点头。
陆知深从背包里拿了瓶水拧开给她：“先喝点水。”
苏妙仪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快要变成人干了，赶紧喝了多半瓶水：“啊，活了。”
陆知深和楚星柔继续往下挖着。
苏妙仪缓了口气，把剩下的水喝了，把水瓶塞在了外套兜里，捡了个木棍也开始挖。
很不好挖，他们又没有什么工具，挖了好一会儿，才挖出了东西。
“白骨。”楚星柔说。
三个人沿着白骨开始慢慢挖，一点一点，然后戴上手套，把整个骨头拿了出来。
“这是胫骨吧？”楚星柔说。
苏妙仪刚刚徒手挖坑的时候，手指划破了，所以戴了两层手套。她把坑里的另外三根骨头都拿了出来：“两个胫骨和两个腓骨。”
她说着看了看骨头的两端，很完整。
“左腿有些短。”苏妙仪比对了一下，“也有些变形。”
“跛足？”楚星柔说。
骨头放在一旁，苏妙仪又继续往边上挖了一下。
胫骨和腓骨的两端都很完整，很像是尸体完全腐烂之后，骨骼与骨骼之间自然脱开了。
所以她往边上挖了一下，想找一下其余的骨头。
确定了有尸体，陆知深给段文睿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带人带着工具过来。
苏妙仪往边上挖了一些，并没有挖到什么。
“妙妙姐，你刚刚带我们过来，挖了好几个地方。”楚星柔指着不远处。
苏妙仪看了看她，然后站了起来。
楚星柔带着她往前走。
到了最近的一个挖出来的坑，苏妙仪往远处看了看。
不知道还以为她来给山挠背来了呢。
三人蹲下继续挖。
“包里有三个铁铲。”脑袋里的声音忽然说。
苏妙仪找自己的包，在陆知深身上背着。
她把包拉开，拿出了三个小铁铲：“你不早说。”
“什么？”陆知深一转身，看见她放在地上的铁铲。
“没事。”苏妙仪说，“我带家伙了。”
“有备而来。”陆知深说。
早上是她提议上山的，还带了三个小铁铲。
苏妙仪点头：“挖！”
有了铁铲，三个人的速度明显快了。
“是颅骨。”楚星柔说。
小心拿出来，里边全都是土和小石子。
苏妙仪又看了下边缘，还是很整齐。
之后又换了个地方，挖出来了双脚。
然后是双手，两个股骨，两个桡骨和尺骨，两个肱骨。
锁骨肋骨肩胛骨肩关节骨盆和胸椎这些埋在了一个地方。
一共八个地方。
八个地方都挖了。
比较大的先拿了出来，放在了边上。
比较小的，像是掌骨和指骨这些，还要细细地全都挖出来。
“这是被分尸了。”楚星柔说。
陆知深看着颅骨。
苏妙仪说：“边缘很整齐，并没有损坏，只有颈椎处看到了一些痕迹。凶手分解的手法非常熟练，对人体也很了解。”
“是男是女？”楚星柔问。
“男性。”苏妙仪看完骨盆之后又看了看颅骨上的几颗牙齿，她小心地清理了一下上边的土，看了一会儿说：“年龄应该在五十五到六十岁之间，跛足，脊柱是弯的，可能是长期跛足一侧压迫造成的。”
“会是吴安吗？”楚星柔说。
“吴安是谁？”苏妙仪问。
“啊？”楚星柔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妙妙姐，你没有这几天的记忆啊？”
苏妙仪摇头。
陆知深也看了看苏妙仪：“吴安是这个村子的失踪人口，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腿脚不好。”
“村子？”苏妙仪重复了一遍，“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疑惑，咱们现在在哪儿？这么热的天，我为什么穿着外套？而且这个山上，这个植物，这个土壤湿度都不太像是在京海。”
她刚刚很热，已经把外套脱了，扔在了边上。
“昌市。”楚星柔说，“你一直看着西南方，后来从画面里看到了衍井村三个字，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村子，我们就过来了。”
苏妙仪点着头：“回去和我说说吧。”
“好。”
正挖着趾骨，段文睿和赵永良带着人过来了。
“这么快？”陆知深有些惊讶。
他们走过来可是走了大半天呢。
“收到你们的位置之后，我们从村子里开车到了这片上的山脚下，然后直接上来了。”段文睿说着看了看已经拼起来的白骨，“你们从山上走过来花了很长时间吧？”
“走了老半天。”
“这个山比较陡，上来花了些时间。”段文睿说，“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楚星柔说。
苏妙仪表示自己没事。
“年轻一点的是段文睿，昌市分局刑警队队长，三年前负责衍井村的案子。”脑袋里的声音和苏妙仪说，“岁数大一点的那个是衍井村镇上派出所的，赵永良。”
“这些是挖出尸体的坑吗？怎么这么多？”段文睿看了看。
“被分尸了，分着埋在了这八个地方。”苏妙仪说。
“这坑不浅，这怎么发现的？”段文睿疑惑了一下。
“碰巧就发现了。”陆知深说。
他们异地办案，并没有透露苏妙仪的事情。
段文睿蹲下看了下白骨。
大块的拼了起来。
小块的苏妙仪都收在了一起。
“这样能看出来是怎么死的吗？”段文睿问。
“这里。”苏妙仪指着左胸的肋骨，“肋骨上有缺口，这里中过一刀。但是不是死亡原因，不确定，还要做一下进一步的尸检，做一些毒理化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