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仪他们看着田敏。
觉得田敏是真的很信羊角神,说到羊角神的时候,她的眼睛里边都多了一些光。
一些...清澈崇拜的光。
田敏双手比划着。
翻译说:“是真的,是羊角神在保护我,在保护衍井村,在惩罚恶人。”
“你的意思是,你和羊角神说了他们的罪行,羊角神就杀了他们?”段文睿问。
田敏点头。
“你想杀了他们?”段文睿看着她。
田敏愣怔了一下,然后连忙摆手摇头,一时间都忘了手语,过了几秒她才比划。
“她说...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杀他们。我只是很讨厌让他们,便去和羊角神说了这些,我只是不想再听见他们说难听的话,不想再见到他们,没有想要杀他们,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的死,是因为羊角神的惩罚。”
田敏很是着急地比划着。
“我没有,没有。”
苏妙仪问:“在昌市有什么朋友吗?”
田敏着急的神色还未褪下,想了想她的问题,然后摇头。
“在昌市除了帮着姑姑和弟弟卖东西,平时还会做什么?”苏妙仪问。
翻译看着田敏说:“我平时不喜欢出去,没事的时候就在出租房里边做做手工,不喜欢出去,也不喜欢交朋友。”
“你弟弟的肉食店,你会去帮忙。”
田敏点头。
“会剔骨吗?”
田敏点头。
翻译说:“我不会说话,他们忙的时候,我只能在剔骨切肉这样的事情上帮忙,其余的我能帮的有限。”
苏妙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们是怀疑我杀了他们吗?”翻译开口说。
“是。”苏妙仪回答得很直接。
田敏瞪大了眼睛,慌乱地摇头摆手。
“不是我,不是我。我很不喜欢他们,但是从来没有想让他们死。他们死是因为羊角神的惩罚,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我们会查清楚的。”段文睿说。
...
苏妙仪他们从审讯室出来,陆知深也从田敏家回来了。
“确实从她家里找到了一些她的手工作品。”陆知深给他们看拍回来的照片,“不是很多,都藏在田敏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柜子打开之后,里边还有一个柜门,上了锁。”
苏妙仪他们翻着手机上的照片,手工作品并不是很多。
除了她的手工作品,还有一些工具,胶水和颜料之类的。
“田石说大部分都在昌市的出租房里,家里现在没有多少了。”陆知深说,“田石说田敏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做这些东西打发时间,但是岳红很不喜欢她做这些,看见她做的这些就会砸了烧了,所以田敏在家做的时候,都是在自己房间里边偷偷的。做好之后也都是藏起来,不让岳红看见。”
“田敏也是这样说的。”苏妙仪说。
“应该是事实。”段文睿说。
他们几个都点点头。
“她家比较隐蔽的地方就她放手工作品的那个柜子,其余地方田石也都给我们看了,没有找到面具,黑袍,刀,或者药之类的东西。”陆知深说,“也没有发现密室地窖。”
“很可能在另外一个凶手的身上。”苏妙仪说。
“是。我还和田石田轩问了一下田敏在昌市的朋友。”陆知深说,“两人都说田敏除了帮忙卖货,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不怎么出门,他们三个在一起吃一起住,田敏在外边也没有什么朋友。经常接触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我们这边查了田敏的手机,联系人确实很简单,除了一些线上的买家,就只有她父母和弟弟还有姑姑一家,其余就没有别人了。”段文睿说,“也查过她的通话记录,并没有删除的痕迹,联系人也很简单,除了她姑姑之外就是快递和外卖。可能是因为不能说话,所以大多都是通过微信和短信打字,通话很少,通话时间也都很短。”
苏妙仪看着陆知深:“你在她家的时候,田石田轩怎么样?”
“因为田敏在派出所,两人看起来都很着急,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的。”陆知深说,“田轩一直在捏手指,大多问题都是田石回答的。田石也很着急,都有点不能集中注意听我的问题了。”
“岳红呢?”楚星柔问。
“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我问完出来的时候,她睡了。”陆知深倚子在桌旁转着手里的笔。
楚星柔:“............”
苏妙仪又看了看陆知深:“你在想什么?”
陆知深低头看了看她:“我在想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两人都太着急了,回答问题心不在焉的,不确定有没有撒谎,不确定他们的这个着急担心中有没有掺杂一些心虚在里边。”
“明天再去问一下。”苏妙仪说。
陆知深点头。
太阳下山,天又要黑了。
画像匹配还没有消息。
段文睿和赵永良又开始带着人巡逻。
苏妙仪他们看着审问田敏的录像。
“看不出任何破绽。”楚星柔说,“如果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的,那这也太厉害了。”
苏妙仪拉了下进度条。
楚星柔和陆知深一起看着。
是田敏听见修复歌谣的声音时,害怕了一下。
“怎么了?”楚星柔问。
“你们不觉得她害怕耸肩的这一下...有点...”苏妙仪又退回去播放了一遍,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太对劲。
所以她看着楚星柔和陆知深。
他们俩也看着她。
“有点什么?”陆知深问。
“有点奇怪。”苏妙仪说,“你们不觉得吗?”
两人又认真地看了几遍。
“感觉害怕得还挺真实的,是真的吓了一跳。”楚星柔看着田敏的表情,是真的被吓了一跳,不是装出来的。
陆知深看了一会儿,然后拉了进度条,拉到了前边,田敏看见面具时的表情。
当时田敏看见面具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三个人反复看着录像。
楚星柔忽然站起来说:“我想起来了,在她家的时候,我们播放音响里的歌谣时,她也吓了一跳。虽然被吓的神色反应都很真实,看起来就是被吓到了,不是装的,但是这三次被吓的神色和反应太相似了。”
苏妙仪看着楚星柔,点点头。
“不错。”陆知深说,“虽然真实但程序化。”
“对。就像是被植入了程序一样。”苏妙仪说,“这个‘程序’就是被吓之后的反应,非常真实。但是...只要被吓就会出现这个反应。因为不是真的害怕,所以每次都是执行了这个’程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