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脸上恢复漠然的神色。
“确实是你的错。是你选错了人。我要跟着你离开，你害怕不肯走。”
柳眠停顿片刻：“后面发生的一切全都是你的责任。”
李芳身体一阵刺痛。
看到过去的痛苦一直包围着女儿，她愈发内疚。
有心想要弥补，已经无从弥补。
事情过去太久了，女儿已经长大，并且不再需要她的陪伴。
看到李芳变得和自己一样痛苦，柳眠反而没有那么难受了。
凭什么她要一个人受罪。
这些人全都有罪。
她多么无辜啊。
“走吧，回去吧。”
柳眠走在前边，她再次恢复成赵家骄傲的大小姐。
李芳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面前的路，跟着女儿的身影继续往前走。
回到酒店，柳眠联系了石松。
她要将所有的仇人一起解决掉。
至于江兰，她不会一直害怕她。
石松排在前边，江兰接着。
“你还敢打电话过来。”
石松火冒三丈。
那天他钱没有拿到，不过是占了一点便宜，就被打的头破血流，找谁说理去。
“我还没有给你钱，当然要联系你。如果你不要钱了，我立即挂电话。”
柳眠的声音冷静的不像话。
“要，怎么会不要。”
柳眠报上酒店的位置，让石松过来。
石松摩挲着下巴，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都开好房了，叔叔自然不能辜负你的心意。”
“你来啊。”
柳眠竟然没像上次一样，将他臭骂一顿。
石松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个女人还挺骚的。
不小心牵扯到头部的伤口，他骂了句娘。
柳眠挂断电话，表情阴冷。
李芳刚刚见过女儿被一个人欺负，自然不想看到她被另外一个人欺负。
“眠眠，你放心，我一定将石松劝回去，再不让他到你面前来。”
李芳的愚蠢超过柳眠的认知。
她在监狱那么多年，竟然还是那么傻。
“你以为你可以将他劝回去吗？”
柳眠反问。
她拢紧身上的衣服。
昨天被石松弄出来的伤口隐隐作痛，那些伤口提醒着柳眠受到的屈辱。
她愈发憎恨石松。
李芳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他和你爸......是兄弟，看在死鬼的面子上，应该可以将他劝回去。”
柳眠仰头大笑。
“如果那么容易的话，他就不会来要挟我了。”
“眠眠放心，妈一定会解决你的难题。”
李芳用力捏了下柳眠的手，郑重承诺。
柳眠没有听进心里去，自言自语了一句：“所有人都靠不住，我会解决掉麻烦。”
不久后，石松火急火燎赶到。
柳眠打开酒店的房门。
石松不客气地朝着她扑过去。
“眠眠，瞧瞧你将事情办的，那天不让叔叔碰，砸破叔叔的额头。今天后悔了吧，叔叔不会让你失望的。”
柳眠掩盖住自己的厌恶，躲了开去。
“你别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石松淫笑着，开始脱衣服。
李芳完全惊呆了。
她就站在房间的显眼处，石松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要对她女儿动手。
石松是死鬼的兄弟啊，跟眠眠爸爸年龄差不多。
李芳哪里能接受。
来的时候，柳眠没有告诉她太多的细节，只说石松拿过去的事情威胁她。
李芳就从家中过来了。
“石松，放开我女儿！”
李芳冲过去阻止。
再不阻止，石松身上的衣服都要脱下来了。
石松吓了一跳，他只顾看着柳眠，没有发现别人的存在。
李芳将石松拉开。
石松辨认一下，认出李芳。
他不是太在意。
“放心吧，眠眠跟了我，我会对她好的。以后你就是我妈，我和眠眠一起孝敬你。”
一番无赖话说的李芳浑身冰凉。
她如花似玉的女儿，怎么能成为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爸爸的无赖妻子。
“我绝不同意。”
李芳气极了。
石松跟她老公一个德行。
石松不客气地推了李芳一把。
“你算老几啊，我同意，眠眠同意。你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
李芳脚下站不稳，后退好几步。
腰部撞到桌子，痛的她瑟缩着身体。
“是吧，眠眠。”
石松转向柳眠，脸上是讨好的笑容。
老天爷对他真好，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能娶个有钱的漂亮媳妇。
“对。”
柳眠皮笑肉不笑，伸手握住刀毫不留情插入他的身体。
旋转，搅和。
鲜血流了出来。
石松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根本没有预料到柳眠的动作。
她说动手就动手，连声招呼都不打。
身体里边的器官好像搅和在一起，痛的他叫不出声。
“你个贱货，放开我！”
“好啊。”
柳眠从善如流，抽出刀。
石松非但不感觉轻松，反而愈发难受。
鲜血喷涌出来，溅到柳眠衣服上。
她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沾染上一点。
嫩白的脸，猩红的血。
她如同地狱里边爬上来的恶鬼一样。
石松身体支撑不住，想往地上倒去。
痛感传遍全身，他甚至希望柳眠将刀插回去，堵住不断喷血的伤口。
柳眠如他所愿，将刀重新插了回去。
再次搅动，跟个疯子一样。
石松嘴角流出更多的鲜血。
“贱人......放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句寻常的话耗费不好力气，终于说完。
“不好意思，今天你会死在贱货手上。”
柳眠柔弱的五官重新组合，变成令人害怕的恶煞。
耳边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眼中看到的是手上的刀。
她机械的重复着，如同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一样。
身体里边的血液沸腾着，柳眠变得亢奋。
“谁让你自己找死的。第一次给你钱的时候，你拿钱走人不就好了嘛。为什么要回来？”
一刀捅入石松胸口。
全身最脆弱的心脏破裂。
“啊，为什么要回来？我给过你多少机会。你不是很能耐吗，来啊，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旁边的李芳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劲，看到眼前的一幕恨不得立即晕过去。
怎么会变成这样。
眼看着女儿发了疯，她不顾危险冲上前夺刀。
“眠眠，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