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攸也不敢轻举妄动，站在沈少身侧。
林雨薇被逼近宴丞霄怀里，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暗暗横了许攸攸一眼。
宴丞霄依旧保持绅士风度，扶林雨薇起身，神色并未过多的变化。
扫了一眼身后的情形，再次看向沈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戴文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在场的都是大人物，不敢得罪。
找了个借口，悄悄从一旁下了楼。
沈少挑了挑眉毛，不羁的眯着眼睛打量着宴丞霄的反应。
真是讽刺。
原来许攸攸这两年的婚姻，不过是名存实亡吗？
被人骑在脑袋上，也可以这么大度。
“我什么意思宴总应该清楚。”
“给许小姐道歉。”
他心脏猛地抽痛了一瞬，五年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他多希望能弥补曾经的遗憾，可这杯水车薪的补偿，又能有什么用的。
林雨薇还想让宴丞霄帮她撑腰，可这会儿没了戴文在，在场只剩下他们四人。
想必沈少如此坚决，是清楚宴丞霄和许攸攸之间的关系的。
他试探道：
“沈少似乎对我们的是很感兴趣？”
沈少勾了勾唇，原来那个外国佬不在了，宴丞霄就可以坦然承认他和许攸攸之间是有关系的。
而不只是见过这种浅薄的关系。
“原来宴总认识许小姐啊，我还以为你和你旁边那位是一对呢。”
他话语尖锐，连带着许攸攸一并恶心了。
许攸攸屏住呼吸，沈少这攻击力，是敌是友都得挨一棍子。
她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些。
沈少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即便是地位极高，身世背景显赫，也没有什么架子。
重点是，他们从前好像并不认识，他为什么如此帮她？
林雨薇想要去抓宴丞霄的手臂，被他躲开，目光死死钉在沈少身上，沉声道：
“道歉。”
林雨薇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看到宴丞霄脸上的坚决，便知道他除了在戴文面前，不会配合她演戏。
她恶狠狠的等着许攸攸，她是什么身份，竟然还要和许攸攸一个小丫头片子道歉。
她懂个屁！
权势和金钱在手才是王道，笼络男人的心，她更是没有林雨薇一半的能耐。
她语气带着愤愤不平。
“对不起。”
沈少眼色动了动，林雨薇身后的保镖又近了几分。
林雨薇紧张的攥着裙子，厉声道：
“我都道歉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少打量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在港市还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看来京市真的卧虎藏龙。
“你哪来的资格这么和我说话。”
林雨薇还没在京市站稳脚跟，目前的一切都是靠宴丞霄得来的。
以及林家的家底。
她好不容易接着宴丞霄的身份，站到这里，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周身的锐利慢慢淡了下去，抿着嘴不再说话。
沈少的服装师走了过来，整个人端庄大气。
与他们混迹商场的女人不同，带着与世隔绝的韵味。
“林小姐，你好，这是许小姐身上这条高定裙子的账单。”
“如果你觉得我们冤枉了你，我这边可以报警处理。”
林雨薇僵在原地，余光看向宴丞霄。
宴丞霄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帮她的意思。
她清晰的看到账单上长的数不清的零，六千万！
这一条礼服竟然六千万！
这么一个小小的艺术展，值得许攸攸穿的这么隆重。
宴丞霄也有片刻的震惊，但很快掩去。
林雨薇不想事情闹大，九十度鞠躬弯了腰。
“对不起，许小姐，是我不小心踩到您了。”
许攸攸一时间有些无措，她不喜欢如此尖锐的场合。
她凑到沈少身边，抬手掩面轻声询问道：
“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要她赔偿吗？”
沈少被她逗笑了，明明受欺负的是她，轮到她抉择的时候怎么还心软了。
她还是老样子，根本没变过。
只是宴丞霄的出现，在她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他也学着许攸攸的模样，余光瞥了一眼宴丞霄铁青的脸色，凑过去悄悄道：
“任你处置。”
许攸攸清了清嗓子，又问了句：
“真的要赔偿吗？”
沈少嘴角都压不住了，眼前的女人简直太可爱了。
小心翼翼，又带着报仇的小心思。
这样的许攸攸不适合留在宴丞霄这样的老狐狸身边。
“如果你不想就不用，这些都是我的。”
许攸攸震惊了片刻，这么贵的裙子，沈少竟然有几十个展架。
太奢侈了。
贫穷还是限制了她的想象。
她直起身子，看向林雨薇，语气清冷疏离。
“那就赔一点吧，一千万不过分吧！”
林雨薇吓得指尖止不住的颤抖，一千万对于她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她刚回国，哪里拿得出这么多。
就算有宴丞霄的扶持，也还没有赚到这么多。
沈少也有些意外，看了看许攸攸。
她满脸轻松，满不在乎，似乎是在开玩笑。
许攸攸自然是开玩笑的。
她只是想提宴丞霄要回来一些被林雨薇骗走的钱。
毕竟是从她和宴丞霄的婚内财产中支出的，拿回来一部分也不算过分。
宴丞霄脸色却愈发冷，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许攸攸，宴家却你吃却你穿了？”
“狮子大开口，合适吗？”
许攸攸愣了愣，他这是在为林雨薇说话吗？
原本跳动的心似乎再次被冰封，又恢复了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不禁笑了笑，不知道是被宴丞霄刺激到了，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了。
“宴丞霄，我不欠你什么，我该还给你的已经还了，不用你在这阴阳怪气。”
“更何况，这身衣服是沈少借给我的，被损坏了，她理应赔偿。”
宴丞霄被噎得说不出话，上前拉着许攸攸就要走。
可身后的许攸攸并没有跟上来，而是被沈少牵住了手腕。
许攸攸感受到手腕处的清凉，垂眸看去，沈少隔着一条手帕，握着她的手腕。
宴丞霄眼底猩红，刚准备发作，就看到郑处开门走了过来。
许攸攸抬眸和宴丞霄四目相对，像是笃定了他的心思。
“不想搞砸合作，我劝你现在松手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