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对侍卫长下令，“快马加鞭回都城，告诉父皇和母后，加强防备，尤其是粮仓和王宫禁地。”
“我跟你一起去！”秦时凝拉住他，“我的异能或许能帮上忙。”
赶回都城时，天刚蒙蒙亮。
王宫的侍卫看到他们，松了口气：“殿下，秦小姐，你们可回来了！国王和皇后娘娘一早就去粮仓了，说要亲自清点库存。”
粮仓外，父皇正踮脚查看粮囤，皇后扶着他的腰，嘴里念叨：“慢点，别摔着，你这身子，哪禁得住爬梯子？”
看到莫沉和秦时凝，国王眼睛一亮，如同个孩子似的挥手：“沉儿，时凝，快来看！今年的新麦收了这么多，够百姓吃三年了！”
皇后笑着瞪他：“就你高兴，忘了昨天是谁担心粮仓不安全，半夜睡不着觉？”
秦时凝的异能突然涌动，眼前浮现出画面：
秋收夜里，几个黑衣人举着火把靠近粮仓，却被埋伏的侍卫抓住，领头的正是李常的贴身管家。
王宫偏殿，皇后正拆看密信，上面是各地贵族效忠的誓言，信纸边缘还沾着她亲手绣的谷花纹样。
“父皇，母后，”莫沉走上前，声音轻快，“我们在南部抓到了张砚儒，他说的眼线，应该是李常的余党。”
国王的笑容淡了些，拍了拍粮仓的木门：“我早料到了，这些年李常仗着掌管粮库，暗地里培养了不少势力，不过……”
他看向皇后，眼里满是温柔，“你母后昨晚已经带着侍卫，把那些不安分的家伙都看住了。”
皇后从袖中掏出个名册，上面的名字被红笔圈得密密麻麻：“这些人家里的粮仓，都查出了私藏的猎枪，沉儿，你来得正好，陪娘去趟吏部，把这些人的官职都免了！”
莫沉接过名册，指尖划过户部主事几个字……是当年负责押送靠山村救济粮，却在路上把粮食倒卖的家伙。
他抬头时，正对上父皇的目光，里面没有责备，只有交给他了的信任。
粮仓外的空地上，百姓们听说要清查余党，自发赶来帮忙。
有人扛着锄头守在路口，有人提着篮子送早饭，热闹得如同过节。
“听说了吗？皇后娘娘连夜查出了二十多个坏家伙！”
“我就说皇后娘娘厉害，当年饥荒，她偷偷开粮仓放粮，救了多少人！”
“还是国王有远见，早就看出李常不对劲，故意让他掌管粮库，好引蛇出洞！”
秦时凝看着这一幕，心里暖融融的。
她的异能再次发动，这次看到的未来清晰又温暖：
靠山村的谷种在雪国遍地开花，两国的商人在边境互市，孩子们一起在学堂念书，课本上印着：有书读，有饭吃！
而她和莫沉，正站在新建的谷种研究所里，看着王大娘教雪国的农夫做贴饼子，父皇和皇后坐在旁边，笑得如同对普通的老夫妻……
“在想什么？”莫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在想，”秦时凝的指尖泛着微光，“我们该建个谷种培育基地，把靠山村的好品种，和雪国的耐旱麦种杂交，这样不管是干旱还是洪涝，大家都能有收成。”
“还要修条运河，连接靠山村的河流和雪国的灌溉渠。”莫沉补充道，“再办个学堂，让两国的孩子一起学种地，学认字。”
国王拍着他的肩膀，笑得欣慰：“好啊，你们年轻人有想法，就放手去做。我和你母后，就帮你们带带孙子孙女，种种菜。”
皇后笑着捶了他一下：“就你想得远！”
阳光穿过粮仓的窗户，照在堆积如山的新麦上，泛着金色的光。
秦时凝望着远处的试验田，那里的谷苗正迎着风生长……
在都城的公告栏前，张砚儒的忏悔书被贴在最显眼的地方。
旁边是国王亲笔写的赦令：“既往不咎，改过自新者，皆为雪国子民。”
百姓们围在公告栏前，议论着，感慨着，有人开始盘算秋收后要种多少新谷种，有人说起要去靠山村拜访，学几手种地的好本事……
王宫的议事厅里，谷穗编成的帘子垂在窗上，风一吹，簌簌地响。
秦时凝铺开宣纸，蘸着墨汁画下靠山村的地图，笔尖在老树、谷场、水井几个地方顿了顿，眼底漫上暖意。
“在画什么？”皇后端着盘蜜饯走进来，银钗上的谷穗流苏轻轻晃动——
她照着秦时凝带来的谷种样式，让工匠新打的。
“想把靠山村的水渠样式画下来，”秦时凝指着图纸，“南部农庄的地势和靠山村如同，照这个修，能多浇五十亩地。”
皇后凑过来，指尖点在图纸边缘：“这里再加个水闸，旱时能蓄水，涝时能排洪，当年我在乡下住过，知道水闸的好处。”
她顿了顿，笑着往秦时凝手里塞了颗蜜饯，“你父皇今早还说，要把王室的试验田，改成两国谷种交流圃，让靠山村的老农学雪国的嫁接术，也让雪国的农夫学靠山村的育种法。”
窗外传来爽朗的笑声，国王正和莫沉站在院子里，指挥侍卫搬新做的犁耙。
那犁耙的犁头是雪国的精铁，犁杆却是靠山村的老木，是两人琢磨了半宿的混血儿犁耙。
“沉儿你看，”国王拍着犁杆，“木结实，铁犁锋利，这才叫强强联合！就像你和时凝一样。”
莫沉的目光越过父皇，落在窗边的秦时凝身上，眼底的温柔如同化开的蜜糖。
他转身走进屋，手里拿着个布包：“刚从工部拿来的，你看看合不合用。”
布包里是本农器改良图谱，里面贴着靠山村的锄头、雪国的镰刀，还有莫沉用炭笔勾勒的新样式……
锄头刃加了弧度，镰刀柄缠了防滑的麻绳。
“这是……”秦时凝的指尖抚过图谱上的批注，“你半夜没睡，就是在画这个？”
“睡不着就琢磨琢磨，”莫沉的耳尖有点红，“想着等咱们回去，就照着这个做，让靠山村的人也省力些。”
回去两个字如同颗石子，在秦时凝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她确实想家了，想王大娘的贴饼子，想李满仓喊她凝丫头的嗓门……
可看着眼前的图纸、犁耙，还有窗外忙着学揉面的雪国宫女，又觉得这里也如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