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祈先生会特意叫大厨做吃的，但他都没有吃，我看是故意给祝秘书留的……”
“先生会在祝秘书来之前，特意换上一身衣服，还会对着镜子抓头发呢！都那么晚了，肯定是打扮给祝秘书看呗，女为、男为悦己者容！”
……
打扫阿姨说得眉飞色舞，心想可算有人问她了！
樊雅丽听得是心潮澎湃，难道她夙愿终于要达成了？！
“祝小姐可有礼貌哩，每次说话都笑盈盈的，长得也乖……”
打扫阿姨对祝苑的印象非常好，提起全是夸奖。
这些话算是说到樊雅丽心坎里了，她很喜欢祝苑，特别是知道对方和自己曾经有过合作后，那剧本就是她挑的，樊雅丽喜欢有才华的人。
从打扫阿姨房间出来后，樊雅丽打开小包子的朋友圈，给那条最新动态点了个赞。
怪不得自己这么喜欢辰辰，肯定是他们之间有祖孙缘！
*
回到家的祝苑一打开门，就对上了两双渴望的眼睛。
苏甜和小包子巴巴看着她，拿到头发了吗？
对此，祝苑轻叹口气。
二人挺直的身子重新软在沙发上，知道这是失败了。
祝苑和两人说了和樊雅丽见面后发生的事情。
这边刚讲完，就听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是祈时序发来的消息。
【明天回来上班。】
祝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脑中突然想起了对方戳自己脸颊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从A国回来，她就觉得祈时序怪怪的，怪得让她发毛。
“你明天去吗？”苏甜问着。
祝苑点头，今天计划失败，祈时序肯定更加防着她了，从樊阿姨那里拿到头发也难了，除非把事情情况都告诉对方。
但这是到最后没办法时的底牌，现阶段祝苑决定还是和祈时序再谈谈看。
等明天去公司，她瞧瞧对方是什么态度。
“小苑，要不我去试试？”
苏甜想着自己可以去和樊姨见面，尝试拿根头发看看。
祝苑摇头，祈时序那人最是谨慎，对方同样会防范苏甜。
“等我明天上班探探他口风再说。”
——能和平解决最好。
苏甜走后，小包子拿着电话手表过来，说奶奶给他朋友圈点赞了。
瞧着小包子边说话边打呵欠，想来是儿子惦记结果，中午没休息。
把儿子带回房间将人哄睡后，祝苑重新回到客厅躺下，她打算放空一下思绪，好好整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
祝苑的手放松垂在地面，思考的时候她的手指下意识点了点，指尖滑滑的触感她觉得有些不对，长毛地毯应该软软的才是。
斜过头垂眼一看，祝苑挑眉，她认出来了，这是小包子的“发光发亮计划书”。
不过相比于之前那厚厚一本，这显然是掉落的其中一页。
上面还有几行字，祝苑随手拿起看了看。
视线看清上面的字体后，她猛地云起了身，一度怀疑自己眼花了。
【健康问题：体检，已完成。
计划：持续观察。
时间：明年七月，妈妈死亡。
目标：让妈妈幸福快乐地活着。】
这段话前面标记了一个大大的重点符号，纸张被叠成了三角形，看样子应该是夹在本子里，不慎掉下来的。
通过纸张的折痕，祝苑认了出来，是前阵子自己和小包子看的一个电影里，主角用来祈福叠的。
剧情中是说这样叠成三角形，神明会收到祈愿，并且为之保佑。
祝苑呆呆看着纸上写的内容，之前奇怪的地方一样浮现在眼前，怪不得她觉得小包子有事情隐瞒没说，或许就是她的死亡。
就像是之前所写需要避开的坎坷中，好几件事小包子口述的时候，讲的都是上帝视角。
包括提到关于她的一些事情，没有母子之间的互动，要么是听爸爸说的，要么是日记看的。
她之前觉得说不通的ipad也合理了，为什么不用最新款，因为小包子手里ipad是妈妈的遗物，所以才说好不容易从爸爸手里要来的。
祝苑脑子里思索着这段日子以来的种种，寒气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所以，她……死了？
*
华清集团秘书部气氛不怎么好，低气压的来源出自散发冷气的祈总，时间起始点是祈总得知祝秘书没来上班的时候。
李秘书想，难道两人吵架了？
今早她上班看到祝苑的工位空空如也，并且自己也没收到请假的消息后，李秘书的心一整个提起来了。
正想给祝苑打电话，扭头看到祈总来了。
“让祝秘书来我办公室。”
见到李秘书的第一眼，祈时序如此交代着。
李秘书看了眼工位，硬着头皮道：“祈总，祝秘书还没有来，我正准备联系她。”
祈时序拧紧眉头，已经快九点半了，进公司后没看到祝苑坐在工作，他以为是忙别的去了。
昨天祈时序发完消息后，没有收到拒绝的回复，他以为对方是同意来上班。
祈时序没有说什么，直接进了办公室。
李秘书心里叫苦不迭，完了完了，今天又是要持续低气压的一天！
昨天别说是秘书部，其他高管也没幸免于难。
李秘书数了，昨儿祈总在公司待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里，汇报工作的共有四个经理，两个总监，还有一个副总。
无一例外，全部被训了。
祈总不是撒气找茬，但这样更可怕，还不如是单纯为了撒火呢，这样被发现错处训斥，再赶上boss低气压，诚惶诚恐已不足以形容内心。
不行，还是得拜托灭火器救场！
李秘书决定去给祝苑打电话，刚翻出号码要播出去，在电梯房方向，她看到祝苑走过来了。
“不好意思，迟到了。”
祝苑有气无力地打招呼，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人来了就行！李秘书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刚刚祈总过来了，让你去他的办公室，我说你还在没到，他就进去了。”
祝苑唔了一声，耷拉着肩膀，丧丧地坐在工位上。
她今天画了个精致的妆容，但再厚的粉底也盖不住眼下的黑眼圈。
祈时序找她？祝苑抛在脑后，她打算先去茶水间喝杯水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