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塞了一堆零食给表姐，细心地叮嘱。
“路上慢点，别让孩子乱跑，到家记得和我说一声。”
表姐点点头，牵着孩子先回去了。
叶辞霜也没耽搁，转身就往外赶。
她必须赶在下班前过去，把事情落实清楚。
卫振华正和乔羽书坐在办公室里说话，俩人脸色都阴沉无比。
叶辞霜一进门，卫振华就抬起眼，嘴角扯出一抹笑。
“你这真是夫唱妇随啊。乔羽书刚到，你就追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能分开一会儿呢。”
他顿了顿，语气正经起来。
“袁希希和袁燕的判决下来了。一个五年，一个两年。证据确凿，法院没给她们翻盘的机会。”
“挺好。”
叶辞霜轻轻点头。
“辛苦您了，卫警官。我去看看可以吗？”
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
但她仍想亲眼看看，那些曾经伤害过她和孩子们的人，是否真的悔恨。
见她情绪稳定，卫振华松了口气。
“能看。不过只允许见十分钟，而且有监控。你想去现在就可以去。”
乔羽书一看她眼神发空，心里一紧，立马攥紧她的手。
“我已经上报了，就算这衣服脱了，我也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嗯。”
叶辞霜心里一暖。
她转头看着他，反手回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你身份特殊，要是插手太深，会不会影响你？我不想你因为我，丢了前程。”
“影响什么？”
乔羽书眼神锋利。
“连自己的孩子和媳妇都护不住，连最基本的责任都担不起来，还算啥男人？我活着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叶辞霜听到他低声叫自己“媳妇”，心头猛地一颤。
她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走在后面的卫振华咧嘴一笑。
他背着手，脚步轻快，心里默默嘀咕。
哎哟，老了老了，倒反而更爱看这种甜乎乎的小儿女情态了。
袁希希一见到叶辞霜，立刻扑到铁栏边，咬牙切齿地嘶吼着。
“叶辞霜！你等着！等我五年刑满出去，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五年，我等得起！我一条命奉陪到底！”
“五年？”
叶辞霜轻笑着。
“五年里，能发生的事多了去了。比如你那个老公，或许早就耐不住，养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每天搂着她吃香喝辣，早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又或者……”
她微微一顿，目光直刺袁希希眼底。
“你直接死在牢里，一场高烧，一次斗殴，或是被人下毒，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闭嘴！你胡说八道！你这个贱人！”
袁希希浑身剧烈发抖。
她最怕的，不是坐牢，而是孤独地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更怕的，是丈夫变心，抛弃她，另娶新人。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当年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袁燕那个贱人的鬼话！
要不是她鼓动自己去偷孩子，她现在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猛地转身，扑向角落里的袁燕。
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往地上掼去。
“都是你害的！还害了我亲姑姑！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你这种毒蛇心肠的货色，为什么不去死啊！”
“你放屁！关我什么事？你还有脸骂我？”
袁燕双眼赤红，挣扎着爬起来。
她猛地抬腿，一脚踹在袁希希的小腹上。
“要不是你姑姑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说没孩子命苦，我能听秦云莉那个贱人的馊主意？走上这条路？”
一想到自己要蹲两年牢，她再也忍不了了。
直接反扑上去，死死揪住袁希希的头发，用力往地上撞。
“你害我！你也别想好过！死吧！都去死！我们一起下地狱！”
袁希希哪是她的对手？
被打得连连后退，额头磕在墙角，鲜血直流。
叶辞霜冷冷地看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
直到两人筋疲力尽地瘫在地上，才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她蹲到袁燕面前，压低声音道，
“你真惨。说到底，你也是个被推出来的替罪羊。若不是你的姑姑偷了我的儿子，你也不会进这里来。我恨的人不是你，是你姑姑。”
“你这两年好好伺候她，我保你丈夫不会在外面找人，保你儿子吃香的喝辣的。你要的安稳，我可以给你。”
“我再也不信你了。”
袁燕咬紧牙关，眼中满是警惕。
“这个你拿好。”
叶辞霜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她面前。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条款，落款处摁着鲜红的指印。
“白纸黑字，摁了指印，法律认的。你不信我，可以去公证处查。”
袁燕死死盯着那张纸，眼睛一眨不眨。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分钟。
最终，她缓缓抬起眼，点了点头。
“行，我答应你。袁希希那老货，我保证让她天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给袁希希安顿好后，叶辞霜便离开了看守所。
……
国营饭店里。
焦佳玥和顾元珍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们冲到周杰跟前，抓起饭盒就往嘴里扒拉。
喘了口气，焦佳玥才从包里摸出一个罐头，小心翼翼地塞进周杰手里。
“你尝尝。”
周杰接过罐头，拧开盖子，用勺子轻轻扒了一口。
舌尖刚触到那香甜的味道，他的眼睛猛地一亮。
就是它！
他找了整整十年的配方！
他赶紧抬头，盯着焦佳玥，声音有些发颤。
“这配方你是从哪儿来的？”
焦佳玥摇头。
“这是我奶奶留下的，我也不太清楚。”
周杰沉默两秒，随即一拍桌子。
“三千块，买断。配方归我，罐头也归我。”
协议立刻写好，两人各自签字，按下手印。
周杰打开随身的皮箱，从里面掏出一叠百元钞票。
他一张一张数，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张。
焦佳玥低头看着手里那厚厚一沓纸币，口水差点从嘴角淌下来。
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多的现金。
“就是他！”
她还没从惊喜中回神，一声厉喝突然炸响。
话音未落，四周猛然冲出一群人。
乔羽书、卫振华带头，带着七八个汉子，瞬间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杰手一抖，以为是焦佳玥设套，顿时火冒三丈。
他猛地抽出一把小刀，抵在焦佳玥的脖子上。
“你敢告我？信不信我动手！”
“别别别！误会！刀下留人！真不是我！”
焦佳玥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