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焦雨狠狠地吐掉嘴里的瓜子壳。
“活该!他为了那秦云莉,婚后三天两头不回家,连辞霜的生日都记不住,还非要跟辞霜分房睡,搞得跟陌生人似的。现在倒好,自作自受,落得这么个下场,正好守着那所谓的‘白月光’当和尚去吧,清净!”
“我倒觉得焦佳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杨希轻轻叹了口气。
“她哪会甘心一直守活寡?那女人心眼多得很,说不定背地里还会逼着顾振兴继续吃那种药,想让他振作起来,结果只会越吃越糟。”
“再吃下去,他真就彻底成‘姐妹’了。”
焦雨冷笑了一声。
“激素紊乱得厉害,声音越来越软,皮肤越来越细,连体毛都在退化。照这么下去,迟早得去医院做性别重置手术。”
“嘿嘿~”
焦雨一想到顾振兴穿着裙子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俩人同时转过头,目光齐刷刷落在叶辞霜身上。
“你咋看这事儿?”
叶辞霜正低头嗑着瓜子,听到这话猛地一愣。
她发誓,那天她只是顺手给了他一点点粉剂。
就是那种市面上流传的、据说能让皮肤细腻的普通调养粉。
压根就没想过要把他改造成“女人”。
真正作死的是焦佳玥!
为了抓住顾振兴的“男人气概”,竟偷偷从市场买来过期的“神药”。
还趁他酒醉时灌进他喉咙里。
那一瓶药连生产日期都被磨掉了,谁知道放了多久!
看在曾经一起吃过饭的份上,叶辞霜认真抬起头。
“我回头翻几件旧裙子送他,尺码应该也合适。再顺带念叨念叨他妈天天挂在嘴侧的‘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他现在没儿子,那就从我这个‘姐姐’好了。”
“辞霜,你太损了!”
杨希一听这话,笑得前仰后合。
“那我干脆也出点力,去找几双挤脚的高跟鞋,尖头的那种,磨脚后跟的那种,专门挑他穿不惯的款式,给他配齐了,让他走两步就得哭。”
焦雨边笑边喘。
“真惨啊……顾振兴还以为离了婚就能抱得白月光归。结果呢?半路杀出焦佳玥。不仅没娶成秦云莉,反倒把自己给送进了‘女装界’,成了圈里最新的段子主角。”
“人心的执念,就是一座山。”
叶辞霜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有些人宁可毁掉自己,也要拼了命去够那个虚幻的梦。也许,他这辈子就想要这出戏呢,哪怕代价是变成另一个人。”
三人聊够了,困意也悄悄爬上眼皮。
另一边,乔羽书推门回家。
他刚抬起头,却发现客厅灯还亮着。
柳云巧和乔文良都没睡,正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一进门,柳云巧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昨天……你是不是把存折给了叶辞霜?是不是她逼你的?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哪来的脸面问你要钱?”
乔羽书回道。
“是我给的。男人养家,工资上交老婆,天经地义。我给辞霜,是我心甘情愿的事,跟逼不逼没关系。”
“你疯了吧!”
柳云巧猛地站起身。
“你和叶辞霜连婚都还没结,我和你爸都还没点头呢!就算我们点头了,按江市的规矩,彩礼顶多也就几千块,已经是体面了!你倒好,存折里的钱一分不留,全送给她?两万块啊,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我的婚事,不需要你们点头。”
乔羽书转过身,直视着母亲的眼睛。
“我自己能做主。存折是我给辞霜的,她是我的人,我赚的钱,交给她保管,合情合理,问心无愧。”
“什么叫合情合理?”
柳云巧气得手直发抖。
“你简直是被她迷了心窍!她结过一次婚,带着一段失败的婚姻回来,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把她当宝捧着?你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你?说你乔家的儿子被人骗了钱,还是说你脑子不清醒?”
她昨天特地去了趟银行,偷偷查了儿子的账户。
看到余额的瞬间,她心都凉了半截。
而账户的最后交易记录,正是转到了叶辞霜的名下。
两万块在现在可不少。
在九十年代初的江市,普通工人一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万把块。
而现在江市的彩礼,普遍也就一千出头。
可乔羽书倒好,还没过门,就把全部积蓄拱手相让。
乔家虽算得上富裕,可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
柳云巧越想越窝火。
忽然,她猛地想起昨天康佳丽在茶馆里说的话。
“你舅妈那边认识个姑娘,人是教师,长得清秀文静,脾气温和,听说对你儿子早就有好感。要不,明天我带你去见见?说不定能成呢。”
她咬了咬牙,看向儿子。
“你说婚事不用我们点头?行,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真正配得上你的姑娘,清清白白,没结过婚,家里也规矩。”
“不去。”
乔羽书连头都没抬,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坐下。
“真要见,你让爸去。反正他也闲着。”
“咳咳……”
正在喝茶的乔文良一听这话,一口茶全呛在嗓子眼里。
柳云巧更是气得眼圈发红。
“什么叫让你爸去?你这是什么意思?日子是你自己要过的,不是你爸替你过!你让我一个当妈的去张罗相亲?你还讲不讲道理?”
“当然有用啊。”
乔羽书放下报纸,抬眼看着母亲。
“我爸要是喜欢那姑娘,你直接介绍给他就行。要不,干脆你和我爸爸离婚,自己找个年轻力壮的,也省得操心我。”
“你!”
柳云巧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乔文良赶紧放下茶杯,擦着嘴站起来打圆场。
“哎哟你别气他,这孩子脾气倔,从小就这样,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要我说,顺着点他呗。没结婚时你急,天天念叨‘儿子该成家了’;真有人进了门,你又嫌这嫌那,说人家离过婚,说人家没家底。女人的心思啊,真是猜不透。”
“我能咋想?”
柳云巧声音发颤。
“我不是为他好吗?我怕外人说闲话!说我乔家的儿子,找了个结过婚的女人,还把钱全给了她!这才几天?人叶辞霜前脚刚回来,后脚你就被她勾得五迷三道,神魂颠倒!真娶进门,怕是得把她供在神龛里,天天烧香磕头,当祖宗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