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觉得心如擂鼓。
有很久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慌乱无措，也有些许隐晦的无地自容。
可独独没有厌恶。
与他气息相斥的魔气侵略过来。
他不觉得难受，也不厌恶。
雪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疯了，刚刚竟然会带着玩笑的意味去试探她，主动带起话头去招惹她，霎时忘记了她魔尊的身份。
熟稔得恍如故人。
他默念清心咒，压下霎时生出的乱七八糟的念头，面上依旧平静的说道：“魔尊心思，我如何能得知？”
糊弄她？天灼笑了。
她方才听到他那番话也是有些诧异的。
此时他这逃避的样子。
真是怂得可爱。
于是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他温润如玉的肌肤，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敏感轻颤和隐忍，并且含笑开口，“仙君高洁，自然猜不到本尊的龌龊心思……”
雪濯垂眸，欲言又止。
哪有人说自己龌龊的？
不过他有感觉，她接下来的话绝对不会纯洁，他霎时就有些想睡觉了，睡着了就听不到了。
可是她很快便开口了。
没有给他睡的机会。
天灼看着他，语气兴味盎然，“仙君不说那话还好，本尊原本打算善良一回积积德，就放你离开魔界……”
“可是仙君这么一说啊……”
“本尊忽而觉得，有些不划算了，既然仙君非要觉得本尊有所图，不如本尊就真的图一图……如何？”
不如何……
雪濯不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现在只想烧了那几页纸。
他觉得，要不是受这个影响。
他怎么会问出那种话？
天灼没管他沉默，仍旧自顾自地说道，“本尊觉得，仙君的提议甚好……”
“玷污折辱风光霁月的仙君，让曾经高高在上的仙门首座，在本尊身下婉转承欢，想想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墨明棋妙：卧槽！】
【墨明棋妙：主播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墨明棋妙：我脑子里有几个g的小黄片在循环播放，对主播这话表示双手双脚赞成，并且还可以提供姿势指导……】
【墨明棋妙：主播别……！】
天灼关了黄灿灿的直播间，饶有兴味地看着雪濯，“仙君以为如何？”
雪濯：“……”
仙君以为不如何……
他一时间分不清她的话语里，有几分认真和玩笑的意思，不论是认真还是玩笑。
雪濯都从未遇见过，敢对他说这种轻佻露骨的话的人，着实有些不自在。
他倒是不惧，就是羞耻难言。
偏偏那人说着这种话，神色却含笑，平静地像是在闲聊，瞧不出丝毫欲望和下流。
不知道她以为她在唠家常。
最后只有他，无地自容。
明明他似乎什么也没说什么……
雪濯又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方才稍稍压下自己的异常，又恢复了一副死鱼样，低眉顺眼，“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隐约怀疑对方在戏弄他。
话语间的真假难辨。
不论是真是假，他都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就是阶下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