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
天灼微微叹息，看着红了眼眶的沐柔，“你没有做错什么，犯错的明明是别人，你又何必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沐柔摇了摇头，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她的神色不似往日豁达，有些不安和憔悴，“要不是因为我，当初张阳不会断手，现在他死了，我怕，我真的好怕，是不是傅寒……”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还记得傅寒的眼睛。
冰冷无情，带着病态又残忍的温柔。
为什么偏偏就摊上她了呢？
“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沐柔咬了咬唇，抬头看着天灼，脸色有些白。
要是她不会回来，张阳或许就不会死了。
天灼摇头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在想什么呢，现在张阳的死因还不知道,你怎么就肯定是傅寒做的了，脑补这么多，万一冤枉他了呢？”
“再者，人不是你杀的，就算张阳的死不是他自己的原因，该自责的是罪魁祸首，而不是你。”
沐柔垂头，强颜欢笑，“你说的有道理。”
可这么多巧合，她怎么能不去想？
她怎么做得到不愧疚？
她也知道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傅寒做的。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去这样想。
不知道算是直觉，还是以前的阴影没有散去。
她下意识就将事情联想到了傅寒身上。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傅寒，如果当初她没有考那个学校，如果当初她没有参加那个聚会，如果当初她没有喝酒，如果……如果她当时那一刀下手狠一些，弄死了傅寒……
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天灼无奈了，将她拉进客厅，让佣人倒来一杯热茶递给她。
“别想了，这么多愁善感，可不像你。”
【却是如梦一场：唉，初见沐柔这个小姐姐，还是个彪悍的小祖宗，瞧现在被傅寒吓得，人都还没见到……】
【藏肆：沐柔小姐姐别这么想啊，张阳的事，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好吧？】
【charon：害，虽然但是，稍微善良一点的人，就会忍不住自责的，我的直觉和她是一样的……】
【曼珠沙华：如果是真的，傅寒这不叫渣男，应该叫人渣了！】
【落渊：他就是个疯批！】
沐柔抱着热茶杯子，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冷透了。
一点点暖意驱散了心中的寒意。
她缓了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下来，指腹摩挲着杯子的边缘，垂眸看着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我要查清楚张阳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真的是我猜的那样……”
天灼看着她，见她目光坚定，好似又满血复活了。
“姑奶奶一定让他牢底坐穿！”
天灼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话才像是你会说的话。”
“在查了，会水落石出的。”
沐柔点点头，喝了一口热茶，呼出些许热气，看着天灼开口。
“有什么是我帮得上忙的吗？”
天灼想了想，“配合警方调查吧，和警方说一下你的猜测，他们会这个方向去查的，不过你也小心点，别让他逮住了，傅寒做事不计后果，前几天还袭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