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吧！”
他们举起刀，恶狠狠地开口。
可是还不待刀落下，就浑身一僵，脸色突然发黑，好似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踉跄着退开，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哐当、哐当……”
他们连滚带爬想要逃跑，可是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抽搐。
浑身发黑，口吐白沫，翻出了眼白，死不瞑目。
柳濯终于有了动作。
他收回自己的手，在树下起身，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依旧是清风霁月的模样。
“还是这么天真。”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口吻平静又凉薄。
谁说毒只能吸入口鼻发挥作用？
若是连杀人于无形都做不到，当初他是怎么杀死自己师父的？
药童一脸“果然如此”。
他就要走到自己师父身边，却见林中红色身影一闪，熟悉的身影立在自家师父面前。
药童止步，神色复杂。
天灼笑着走到柳濯面前，“神医好生厉害。”
柳濯沉默了一下，之前并未发现她在附近，须臾便平静地开口，“不过是些保命的手段罢了。”
天灼在他身边绕了一圈，“神医可知我是谁？”
柳濯摇头，“不知。”
他不记得江湖中有谁是像她这样的。
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他也差不多认全了。
可是愣是没有猜出来。
他认人当真是靠感觉，而且很准，最初救她的时候，其实是隐隐有猜测的，可是不知为何，她一醒来，带给他的感觉，就似乎不是之前那个人了。
熟悉又陌生，他至今毫无结论。
天灼笑了一声，“那神医知道你刚刚杀的是什么人吗？”
“阎魔教弟子。”
柳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瞬就听到她开口。
“我是阎魔教教主。”
话落，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了。
药童站在旁边冷汗淋漓。
这真是太尴尬了……
柳濯沉默了一下，淡然道：“教主门下弟子想对我不利。”
天灼笑着点头，“没错，但你就是杀了我的人。”
柳濯：“……”
他总觉得她有点不讲道理。
【吃柠萌的柠檬：主播你太坏了，你明明是看着小哥哥杀人的，都不去阻止……】
【我们的旅途是星辰大海：害，这种傻蛋又不忠诚的属下留着干嘛？自己要害小哥哥的，活该。】
【时光：我总觉得主播在调戏小哥哥？】
【墨明棋妙：自信点，把总觉得去掉。】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无奈道：“所以，教主想如何？”
“我想如何就如何？”
天灼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毫无顾忌地上前靠近他，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步，她抬手拾起他一缕发，漫不经心地在指尖碾磨，上面隐约有淡淡的药香。
这距离和动作总有几分暧昧的感觉。
好似没有注意到刚刚他杀人于无形的模样。
柳濯身形微顿，退开不是，不退也不是，只得无奈叹息。
指尖轻捻，散开的粉末解了一身的毒素。
“我也是会反抗的。”
他声音清越，其中的无可奈何分外明显。
天灼在他身后，附在他的耳畔含笑开口，语气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行啊，你尽管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