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松开了攥着她的手，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回应了她。
“好……”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她的气息席卷而来。
衣带霎时被扯开了。
她指尖在他微凉的肌肤上肆意游离。
他颤了颤，有些脱力地躺在榻上，失神地拥着她，任由她的气息在身上肆虐。
白袍红衣在昏黄的灯光下交织。
两人的青丝纠缠在一起，好似融为一体了。
他拥着她恍惚地想。
怎么就这样了呢？
若说之前他还能推脱一声身不由己。
可是这一回。
就真的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他好像，并不希望她离开。
她的气息沾染在他身上时，灵魂都忍不住战栗。
像是求而不得的人驻足垂怜。
让他恨不得将所有都奉上。
他下意识拥住她。
仿佛在说，永远别离开好吗？
微凉的晚风吹灭了医馆中微弱的灯光。
月光洒在瓦砾上，像是落了一层霜，又被树影枝丫搅乱了，显得静逸又唯美。
守在医馆不远处等待的魔教弟子瑟瑟发抖。
无情教主，只知道自己快活，都不管他们的！
也不给他们分配个对象。
无情，过分！
他们只好自己凄凉地回去了。
次日，晨光破晓。
柳濯的指尖动了动，神智有些混沌和茫然，脑海中迅速掠过昨夜旖旎的画面。
他看不见，下意识伸手向旁边探出。
什么都没有，室内寂静。
他怔了怔，是梦吗？
柳濯想起身，身体却有些虚软，难以言说的感觉传来，让他红了耳根，呼吸都乱了。
“教主？”
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人应声。
他想起她昨夜在他耳边哄他说的话，顿了一会儿，微哑着声音再次唤她。
“灼灼？”
还是没有人。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身上所有防身的毒和暗器都因为担心误伤她卸下了。
回春谷神医，此时手无缚鸡之力。
四下一片寂静，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心一点点地下沉。
身上的温度一点点散去。
他从未这么彷徨和无助过，紧紧攥住床沿想起身。
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她的声音响起，“你们先行，青阳派山麓会合。”
“是，教主。”
魔教弟子应声道，很快便退下了。
柳濯松了手。
她进了屋，将早膳放在桌上，转头看着他问道：“醒了？”
柳濯张了张口，想问什么。
而她已经率先一步开口了，“这次武林大会在青阳派举行，他们派人来通知，今天务必抵达，明日正式开始，我还以为他们不会通知阎魔教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自诩正派的这些弟子就是有意思。
明明心里恨得要死，面上还要强装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她都有点替他们累。
柳濯没有开口，他察觉到她走到了面前。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她随口问道，伸手替他理了理衣服。
他锁骨处还留着她昨夜留下的浅浅的咬痕。
她的指腹在上面抚过，他微微一颤，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好。”
柳濯点了点头，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