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解释,“我没针对他,我在电话里发现他脾气不好,担心你被他欺负,过来看看你。”
“如果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撑腰,别以为他是军人,我就不敢动他。”
星眸闪过一抹戾气。
宋云初倒了一杯啤酒,好久没喝了。
陆云澈在的时候没敢喝,怕他不让。
偷偷喝。
性格欢脱的梁诚不能管她。
“他脾气虽然不好,但从来没欺负过我,你放心吧,我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宋云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吧嗒吧嗒嘴。
好爽。
梁诚看呆了,“云初,你会喝酒啊?”
宋云初樱花唇瓣轻抿,眼波潋滟。
“喝酒谁不会?有嘴就能喝,梁诚,你哪天给我打的电话?”
她想知道。
梁诚敛住心神,“前天。”
前天?
才过去两天?
宋云初心生疑问,“梁诚,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的?”
“呵呵。”
梁诚笑了,眼神隐有几分得意之色。
“机缘巧合,大前天爷爷准备给你寄缝纫机,我主动帮忙,包装上的地址都是我填的,还能不知道吗?”
哦。
明白了。
对。
爷爷很相信梁诚。
宋云初又问,“梁诚,你这次真是出差的吗?”
她怎么觉得这么巧呢?
梁诚挑唇一笑,嘴角的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当然,你还不信我啊?”
宋云初解释,“不是不信,太巧了,你前天给我打电话,今天就来西北了?单位正好有任务啊?”
梁诚轻松的翘着二郎腿,神态悠然自得。
没有陆云澈,他很放松。
“这不是西北的差事没人来吗?领导愁的是满嘴起大泡,我主动给领导解忧,领导一高兴说年底评我当先进。”
先进?
宋云初好奇,“梁诚,如果年底当先进,厂子能给多少奖金?”
梁诚撇了撇嘴,“哪有奖金?顶多给个洗脸盆啥的。”
“什么?”
宋云初惊讶的瞪大眼睛,“你来一趟西北评先进就给一个洗脸盆啊?”
这也太抠了吧?
梁诚一脸嫌弃,“啥也不懂,这是荣誉,小财迷。”
他勾起手指刮宋云初的鼻尖,眼神宠溺。
嗯?
事发突然。
宋云初没有机会躲闪,鼻子刮上了。
偏偏陆云澈回来了,正好看见这一幕,他身侧的拳头紧握。
好啊!
梁诚的手脚果然不老实,竟敢手刮她的鼻子。
还有梁诚看宋云初的眼神,含情脉脉。
分明就是对她有所企图!
陆云澈的出现总是令人无法忽视。
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体挡住大部分阳光,饭店里的光线都暗了一度。
艾玛!
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是不是都看见了?
宋云初心里小兔乱撞,她怕陆云澈给梁诚一电炮。
虽然只是刮了鼻子,不是太亲昵的行为,但以他的性子,肯定也会心存芥蒂。
哎呀,夹在中间真累。
宋云初转移注意力寻找服务员,“服务员,结账了。”
她转移注意力,反正这顿饭吃的差不多了。
“来了。”
女服务员拿着小本本和算盘过来。
噼里啪啦的扒拉算盘珠子算账,最后得出总数。
“同志,一共十四块三毛钱。”
“好的。”
宋云初拿钱包交钱。
“服务员姐姐,有包装袋吗?帮我把辣子鸡,麻辣鸭脖,青椒肉丝,锅包肉,五香花生米,还有干煸茧蛹子这几个菜打包,好吗?”
“好的。”
服务员转头对前台服务员说,“小珍,拿六个包装袋。”
“来了。”
小珍拿着包装袋过来给饭菜打包装,眼角不时瞄着梁诚,脸色泛起一抹绯红。
宋云初嘴角轻勾,梁诚还是很有女人缘的,小姑娘都喜欢偷瞄他。
但是。
梁诚眼里只有这些红彤彤的菜,看的眼睛发绿。
如果没犯痔疮,吃这些菜没问题。
问题是他犯了。
一口不敢碰。
梁诚得出一个结论,陆云澈这个军人太腹黑。
刚见面就摆他一道。
好,既然如此,他也摆一道,陆云澈不是不欢迎他接触宋云初吗?
他非要接触,还要去你家。
没错。
梁诚公文包就是被他故意藏起来了,根本没小偷。
他们会怀疑真实性,但宋云初无论真假都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难道十五年的交情还换不来一夜暂住吗?
这个要求不过分。
宋云初转头把打包的六样剩菜塞给陆云澈,把他的手占上。
就是打嘴仗,也别上演全武行。
陆云澈接过剩菜说,“云初,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很快来车接我们回家。”
啊?
宋云初惊讶,“你刚才打电话是联系车去了?大解放吗?”
“来了,你就知道了。”
陆云澈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梁诚,姿态松弛,上扬唇角透着几分不羁的张狂……
眸色一暗。
他这副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没穿军装的吕枫杨。
气质很像。
但吕枫杨比他会说话,会做人。
哼!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
等着。
陆云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你一会儿还笑的出来吗?
……
十五分钟后,他们离开饭店,站在马路边上等车。
陆云澈一个人横穿马路走到药房门口,拿出一块钱给小男孩。
“任务完成了,拿钱回家给妈妈吧,别乱花。”
小男孩高兴的接过钱,“谢谢解放军叔叔。”
他蹦蹦跳跳的走了。
陆云澈推板车横穿马路回来了。
梁诚惊讶的看着大木桶和里面的菜和鸡蛋。
“云初,原来你们今天来县城是购物的啊?”
“对,他今天休息,我买个木桶,顺便买点菜。”
宋云初话音刚落,就看见一辆吉普车飞速驶来。
她一眼认出开车司机是张德海。
嗯?
宋云初不解。
吉普车?
怎么不是大解放呢?
吉普车空间这么小,板车和大木桶怎么带走?
现在还多了一个梁诚呢?
安排不下啊?
宋云初的疑问很快就有答案了。
陆云澈对梁诚说,“云初腿有伤,必须坐车,我要在车里照顾她,所以这木桶和板车,只能劳烦你骑回家属院。”
什么?
梁诚果然笑不出来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透着一层黑雾。
“这么安排什么意思?你们坐车里,我骑板车跟在后面吃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宋云初看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
唉!
心里一声叹息,这两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