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那年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或许在他的心中，也从未有过一日拿她当过自己的妻子。
他动作温柔的伸手，轻轻的拭去女人脸上的泪珠：“朕记得，朕在你进宫之前，就同你说过，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有了自己足够选择的能力，既然是你的选择，就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柔儿。”
这声柔儿，是他第一次叫。
也是南宫柔此生最期待的，她即便是做梦，都期盼着有朝一日，南九卿能够亲昵的唤她一声柔儿。
如今他唤了，也是这么亲昵温柔的语气，曾经在梦中百转千回的。
可是现在，她非但没有想象中的，觉得那么高兴开心，反倒是觉得讽刺到了极点。
这个男人的心，可当真是狠到了极点啊。
即便她说了这么多，于他眼中，都不过是一堆废话罢了。
是啊。
他给过她选择，从她想要嫁给他的那一刻，他就一脸温柔的给过她选择。
她还记得当初的那副场景，他温柔的看着她，同她说道：“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后悔。因为，即便你后悔了，也没有后悔的余力。踏进了这宫门，一切，都不是你说的算了。”
她毫无疑问，毫无迟疑的点头。
那一刻，只想嫁给他。
也只想着成为他的妻子。
有时候，每次夜深人静，自己一个人待在冰冷的床上而眠的时候，南宫柔总会想到当年的那副场景。
她在想，如果时间可以重来。
如果老天爷重新给她一个选择，那她又会做如何的抉择？
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
会不会后悔？
会不会从一开始就要后悔遇到他，爱上他？
甚至是躲的他远远的？
“南九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我与晋王之间有染？早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知道.......还有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一直是她与南九之间无形中的隔阂。
在南九的心里，他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是她不愿意生下来，瞒着他打掉的。
其实不是。
但因为不爱南九，和他在一起，不过身体所需，所以，南宫柔从来没有向他解释过。
没有和他解释过，这个孩子，其实也不是她打掉的。
她也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掉的。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在看到她与南九之间的私情，身为她的丈夫，还能表现的那么镇定无动于衷。
这让南宫柔不得不怀疑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掉的！
在她小产的前两日，他竟然格外体贴的命人做了她最爱吃的莲子羹，亲自来她的寝宫，陪她一起用膳。
因为日子有差数，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现在回想起来，南宫柔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是啊。
他总是把事情做的这么的滴水不漏，让人完全无法去怀疑他。
两日，隔了两日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掉，这让她又怎么能怀疑他？
甚至，那个时候的他，在他们的眼中，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与南九之间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