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当然是故意做出这番样子给柳妃看的。
她得让柳妃知道，她跟卫麟感情好得很，别想着离间她姐弟俩的关系。
她毛手毛脚地给卫麟整理完衣衫后，忽而转身，笑着对柳妃道：“本公主等下还要跟七皇弟一起用晚膳，柳妃娘娘要不要一起啊？”
她声音清脆，又笑得清甜，倒让人看来，真的是在邀请一般。
柳妃一时没分清这是真情还是假意，正待说话。
“柳妃娘娘不说话，本公主就当你不来了。”楚婉依旧笑得纯真。
柳妃：“……。”
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
今天这妮子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些针对她之意？
卫麟此时乖乖站在楚婉身后，负手而立，薄唇抿起一丝笑。
没见过五皇姐这样赶人的。
他的唇角始终翘起，只是盯向柳妃的时候，眸色却晦暗几分。
这柳妃，刚刚对他说那番话，绝不是无意之举。
楚婉忽而皱着个小脸，可怜巴巴地摸了摸肚子，“诶呀，一说到吃饭，这肚子就开始犯饿了，得赶紧回宫吃饭去了。”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妃自然不可能拦她，只得咬了咬牙，面上却还要撑着一抹微笑，道：“公主既饿了，那本宫也不耽搁公主用膳。”
说完她颇为不情不愿地让出一条路来。
楚婉对柳妃的反应相当满意，于是昂着小脑袋，十分高傲地转身，扭着小蛮腰往太辰宫走。
还不忘拉着卫麟一起。
楚婉走过柳妃身边的时候，故意朝着她咧开嘴，露出一口齐整的大白牙。
柳妃顿时黑了脸。
这死妮子也忒贱了。
等到人走远了，柳妃身旁的红叶忍不住轻声道：
“娘娘，这五公主今日对您的态度，好似与以往不同。”
柳妃凝望着自己雪白光滑的手掌，静默了片刻，随即嗤笑一声，“不过一个小丫头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且让她跳几日。”
说来这妮子也是命硬，她几次三番做的手脚竟都没能要了她的命。
之前她都已经落下了马，分明昏迷不醒，太医都说很难再醒过来，结果她居然醒了。
这次更是，马都已经发狂了，结果她居然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跟她那个短命娘倒是完全不一样。
她将目光转而望向楚婉跟卫麟离去的方向，眸色微闪。
想必皇上，大概比她还不愿意看见五公主跟七皇子如此亲近吧。
……
“五皇姐当真在等臣弟放学？”
卫麟侧头，低声询问道。
暖阳透过枝，轻柔落在少年白嫩明丽的面容上。
楚婉突然被这一问，愣了片刻。
她总不能说自己就是路过吧？
“是啊，那当然了，姐姐等弟弟下课，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接着楚婉继续道：“况且七弟你瘦瘦弱弱的，要是在路上被人打劫或者欺凌了，那可是危险得很呢。”
瘦弱……
卫麟听了，唇角的一丝笑容逐渐消失，唇线紧绷，眸色颇有些暗淡。
他，很瘦弱？
此时的楚婉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觉得周身气势忽然有些阴冷起来。
尤其是脖颈间，凉嗖嗖的，像是被狼狗盯上了一般。
“皇姐觉得，臣弟瘦弱？”
楚婉脚步一顿，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斗胆抬眼去瞧卫麟，却见他面色阴沉。
她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现在说嘴瓢了还来得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