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拗的想要个确定答案。
下巴被他牢牢握住,避无可避的崔令窈眼睫轻颤,“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谢晋白没舍得太为难她,换了个问题:“身边有男人献殷勤吗?”
“有,”这个不难,崔令窈答的很快。
说完,还补充道:“有很多。”
……
谢晋白笑不出来了。
他眸色幽暗,默不作声的盯着她。
直把崔令窈盯的头皮发麻。
她眨巴了下眼睛,小声道:“我一个也不喜欢。”
“…哦,”
也不知信没信,谢晋白语调寡淡的很,问她:“有在你们世界看来,条件很优越的吗?”
前车之鉴,这次崔令窈不敢草率应答。
可才斟酌了一息,就听身上人道:“你只管说实话,我绝不介意。”
不像他那般多疑,崔令窈给信任给的很大方,立刻就信了他,老老实实点头。
“有的,”她道:“我就读的大学是世界知名学府,能考进里面的都是天之骄子。”
智商、出身、模样、乃至品行,样样都优秀的男生是有的。
而她也不差。
怎么会缺追求者。
谢晋白见过她的灵魂状态。
身姿纤细,乌发如绸缎散落后腰,巴掌大的脸上,杏眼琼鼻,唇红齿白。
雪肤花貌,美的心惊。
那是她本身的模样。
多看一眼,都让人…
原本的笃定顿消,谢晋白感到焦躁,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抱着,像是生怕有人来跟自己抢。
崔令窈一愣,感受到他的不安,忙道:“我真的一个都不喜欢。”
谢晋白没有说话。
他想杀人。
把那些胆敢觊觎过她的人统统杀干净。
最好让谁也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但相隔了一个世界。
他什么都做不到。
屠刀举起来,都找不到目标。
这段感情里,他的底气从来不是她的爱。
而是自身的实力。
没有人敢跟他抢的实力。
现在,他的实力难以企及另外一个世界,所以惶恐不安。
他沉默太久,崔令窈没有读心术,没办法对他的心慌感同身受,但她知道这人究根结底又是在吃醋。
只是这次的醋吃的实在是莫须有。
她发现自己拿他其实也没什么办法。
比如此刻,她几近无奈,“你信我行么?”
“那三年,我有半年是生病在床上躺着,其他时间,从没多看过哪个男人一眼。”
崔令窈就不是多温柔耐心的性子,可这会儿,对这人耐心足到自己都费解。
哄了又哄。
见他始终不吭声,气的掐他的腰:“能不能对自己自信点,谁能比得过你啊,你到底在草木皆兵些什么!”
他是谢晋白。
整个大越世界前后一百年,唯一能称得上大帝的男人。
是这个时代的主宰。
论权势,论地位,论人格魅力,不知多少忠臣良将跟随。
抛开上头那些,就算单论姿容,乃至这副肩臂宽阔的身体…
哪样差了?
怎么就能患得患失成这样。
话说到这份上,这人还是没有反应。
崔令窈彻底没招了,简直气急败坏:“都说了没别人,真的没有别人!睡了你三年,我还能看得上谁?”
……
空气,骤然安静。
安静的诡异。
崔令窈身体寸寸僵硬,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这时,颈窝处埋着的脑袋,终于动了。
谢晋白轻轻偏头,将唇贴在她耳垂,哑声问:“实话?”
“……”
结结实实的沉默过后,崔令窈气笑了。
“骗你的,”她笑道:“其实那三年里,我谈了好多个,你都不知道我那个世界有多开放,裸男随处可见,身材别提多好看了,你练武练的肌肉太硬,他们的不一样,摸着很有弹性的,而且肌肉线条特别漂亮,你……”
“闭嘴!”谢晋白掐着她后颈把人捞上来。
四目相对。
他咬着牙问:“摸过几个?”
崔令窈:“……”
真没招了。
她是真的没招了。
久不见她答话,谢晋白只觉满腔的酸意疯涨,刺的他双目猩红,“骗子!”
嗓音嘶哑,隐含控诉。
崔令窈不太顶得住,又觉得实在是无奈。
“刚刚那些都是气话,怎么解释你都不信,我没办法了,故意那么说的,你别信,”
就没见过这么非要自找不痛快的。
“我只有过你一个,”
她伸手捧着他脸,仰着唇去亲吻他的下颌,轻声哄他:“三年前是你,三年后也是你,中间这三年,也没要过别人,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能的。
谢晋白点头。
崔令窈长松了口气,抱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窝。
肌肤相贴没一会儿,她突然回过味来。
“你故意跟我学的是不是?”
“什么?”
谢晋白很不理解。
崔令窈看着他,狐疑:“真的不是?”
可她怎么觉得这人就是在学她怎么折腾人。
默不作声,等着被哄的那架势,跟她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他哄她的时候,从来没说过气话。
而她哄了会儿,耐心告罄,就要使劲戳他肺管子了。
觉得自己又被这人套路了,崔令窈气急就要去掐他的腰。
手腕被反握住,掌心被迫贴在他紧实的腰腹上,缓缓滑动。
“习武之人有内力在,身上肌肉就该是硬的,太软,那是绣花枕头,”
谢晋白凑近她耳边,沉声道:“还是说,你就喜欢那样的绣花枕头?”
……这是真把刚刚那些话听进去了。
崔令窈直撇嘴,张口就哄道:“不喜欢绣花枕头,我只喜欢你一个。”
这话说的实在漂亮。
虽然分不清真假,但不影响谢晋白很是受用。
扣住她手腕的指骨缓缓收拢,他哑声问:“那有摸过别人的吗?”
“没有!”没完没了的醋都快把她淹入味了,崔令窈只觉头疼:“还有完没完,你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最后一个问题,”谢晋白伸臂,把人抱紧了些,问她:“你那个世界,真的那么‘开放’?”
裸男随处可见。
这得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她到底都看到过什么脏东西?
崔令窈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脚的感觉,声音也小了下来,“没我说的那么夸张。”
没那么夸张。
但的确很‘开放’。
谢晋白下颌倏然紧绷,后槽牙都咬紧了。
对那个世界的了解又更深了一层。
真是个自由松弛的花花世界。
难怪她归心似箭。
? ?套路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