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和顾寒洲商量完了之后。
霓裳起身，他却坐着没动。
“开始吧？”她知道他大概是想搞幺蛾子。
果然，顾寒洲望着她，微微含笑：“给我一点小小的报酬，不过分吧。”
“嗯？”
他起身，长身玉立在她面前，一身极普通的装扮，气质却依旧清贵优雅。
面对她，他的黑眸里从来都是漾着柔情，说：“手给我。”
霓裳慵懒的伸出手。
顾寒洲轻轻抬高她的手，送到唇边，绯色薄唇慢慢落在她指尖，印下一个吻。
见霓裳没有不高兴，他唇角翘起，眼角眉梢都是轻柔笑意。
这样就满足了，果然是“小小的报酬”。
他的尺度把握得极好，哪怕有肢体接触，又不会惹她讨厌。
霓裳忽而有点心酸，垂了眼：“那就开始吧。”
……
顾寒洲率先从小公园中走出。
因为这是在拍摄场地附近，其他人还留在休息区。
看到他孤身出来，大家既紧张又好奇，悄悄望向他。
顾寒洲在休息区前站定，面罩寒霜，气息凛冽，仿佛携裹着冰冷的低气压。
在场的人和他稍一对视，就都有点怵了。
没等任何人开口询问，顾寒洲极冷极沉的声音，带着熊熊怒意，问：
“导演、制片人在哪里？给我过来，把女一号换掉，现在！”
如同投下一枚重磅炸\/弹，大家立刻都震惊了，懵逼了。
顾寒洲眼神杀气腾腾，坐到遮阳伞下，神情严肃冷酷如同身在会议室，望向霓裳的助理等人：“还不去通知他们？”
“啊？哦……”助理完全懵了，却还是奉命而行，去通知导演等人。
顾寒洲沉着脸坐在那里，仿佛一尊精美的冰雕，寒气森森。
云如画和叶尊也还没走，但一句话都不敢说，完全不知发生何事。
他们望向小公园的方向，在猜测霓裳和顾寒洲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
怎么把他气成这样？她可真行啊。
顾寒洲是最大的资方，剧组的领导们此前得知他出现，早就在准备会面了，所以迅速赶到了这里。
听说他无缘无故大发雷霆，他们也是个个诚惶诚恐，不明所以：
“顾总，女一号人选你当时也点头了……”
顾寒洲冷嗤一声，淡漠道：“我现在想换人，不行吗。”
“您先冷静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商量的嘛！”众人擦汗，心说霸道总裁，名不虚传。
剧组领导当然不希望出这种重大变故。
这本就是大女主剧，换掉女一号，她所有戏份都得重拍，这是多大的工作量，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顾寒洲薄唇如刀锋，吐字似冰：“因此造成的所有损失，我一力承担。”
这时，霓裳莲步轻移，双臂环抱胸前，慢慢走来。
她白皙的脸上有不明红痕，眼睛也发红，睫毛微湿——
都是自己化的妆，但看起来，像是刚哭过。
众目睽睽之下，她走到顾寒洲对面，抬起手，啪的给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之后，全场顿时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