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杳杳这会儿才有力气。
她借着女佣的搀扶慢慢站起来，安静的看了老伴儿一会儿。
长久的静默后，想到这里是公共场合，便说：“我们在屋子里再说吧。”
回到别墅里头，叶老爷子一脸愁容。
他怂怂的跟在秦杳杳身后，却听见秦杳杳说了句：“子寒，还有这位，啾啾是吗？也都一起来吧。”
忽然被点名，叶啾啾想了想，也跟着一起进了书房。
她虽然要分出去单过了，哥哥的子孙门发生的事情，却也应该稍微知晓一二。
秦杳杳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嘴里都着：“你们也坐。”
叶啾啾一点都没客气，看见书房也有沙发，舒舒服服的就坐了。
叶子寒知道刚才说话的才是自己亲妈，也毫无负担的坐在了叶啾啾身边。
只有叶老爷子压根不敢坐，低头站在秦杳杳旁边。
秦杳杳瞥了叶老爷子一眼。
沉默良久，才低声说了句：“叶松林，这些年你有一点点怀疑她不是我吗？”
叶老爷子只觉得耳朵被惊雷炸了一下，轰得他不知所措。
他不愿意骗心爱的人，只能苦涩的回了句：“没有怀疑过，五年前你晕倒在医院里醒不过来时，我被吓坏了。
看到叶老爷子这样，秦杳杳闭了闭眼睛，掩盖掉眼里的泪水。
她知道老伴儿的意思。
却仍然觉得这件事如鲠在喉，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我暂时还不想原谅你，叶松林。”秦杳杳语气很轻，“这五年来被困在池子里的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她是假的。我很痛苦，你明白吗？”
叶老爷子轻轻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啊，我的心也在痛……”
“我们先离婚吧。”秦杳杳忽然笑了，“先分开一段时间。”
“不。”叶老爷子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看着老妻那张冷漠的脸，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刚才极力忽略的心脏上的疼痛，持续性的传递到四肢百骸。
不能离婚，怎么能离婚呢？
他们还没有一起过七十大寿，没有一起长命百岁。
但秦杳杳却没有再理会叶老爷子，而是看向叶子寒：“子寒，她跟我说过很多你的事情，抱歉，妈妈不在的时候，她用妈妈的身份欺负你了。”
温温柔柔的，带着心疼的一句话，让叶子寒瞬息间又流下了眼泪。
那张和秦杳杳有三分相似的帅脸上，满是委屈：“妈……”
秦杳杳笑着，揉了下叶子寒的脑袋：“所以，等我和你爸爸离婚了，你是跟你爸还是跟我？”
“啊……”叶子寒斜睨了一眼自家老爸，想到刚才答应叶啾啾跟叶啾啾一起姓叶，不好意思的说，“那个，老妈，叶啾啾救了我，我刚才已经答应和她一起姓叶了。”
“她，她不是也救了你么？”
忽然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叶啾啾奶声奶气的邀请秦杳杳：“你也要加入我的叶家嘛？现在加入，就是元老啦！”
稚嫩的一句推荐语，让秦杳杳忍俊不禁。
“姓氏不改，我也能加入吗？”
叶啾啾：“当然能啦，不改姓你也可以做叶家人，老祖宗我会保护你们哒~”
小奶团子说着就拍了拍胸口，一脸认真。
那句老祖宗一出口，秦杳杳不由得面露好奇：“老祖宗？”
叶啾啾：“是呀，我是老祖宗。”
还是叶子寒反应快，走到自家老妈身边，贴着自家老妈的耳朵开始嘀咕：“妈，是这样的，我怀疑啾啾大佬也是小说里写的那样，从山上下来的厉害人物，我第一次见她……”
叶子寒事无巨细的，把见到叶啾啾以后发生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听完儿子的话，秦杳杳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又看了叶老爷子一眼。
以她对叶松林的了解，叶松林是不会没事儿给人下跪，还直接喊姑奶奶的。
如果叶啾啾这个姑奶奶是真的姑奶奶的话……
秦杳杳眼前闪过一幅画。
意识到了什么，她拉着叶子寒：“快，子寒，咱们一起给老祖宗磕头。”
叶子寒被自家老爸拉着一起磕头的时候，还不情不愿。这会儿被老妈拉着，却很是轻松的就跪了下去。
嘴里毫不犹豫的跟着喊了句：“祖宗姑奶奶，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妈，你以后就是我真正的祖宗姑奶奶了。”
叶啾啾眨巴眨巴眼睛，感觉到叶子寒和秦杳杳的真心实意，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有多的纸和笔嘛？”
书房里，哪里能没有纸和笔？
叶子寒快速起身，挤开还在一边掉眼泪的叶老爷子，飞快的把叶啾啾要的纸和笔给了她。
拿到纸以后，叶啾啾站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给纸上画出一些奇怪线条。
那些线条杂乱无章，叶子寒和秦杳杳看得一头雾水。
等叶啾啾画完，再把纸折起来，两人看着那可爱的折纸小老虎，疑惑的问：“祖宗姑奶奶，这是什么？”
叶啾啾额头上还渗出了汗珠呢。
闻言，她嘻嘻一笑，举着两只小老虎送到叶子寒和秦杳杳面前。
“你们朝着它们两吹气。”
叶子寒和秦杳杳一起照做。
两只纸老虎轻飘飘的飞到地上，落地的瞬间竟直接变成了真正的白虎。
好在书房够大，不然这两只老虎变出来，人都没有地方站。
在场三位都被这一幕惊到，叶子寒更是惊呼出声：“我靠！”
只听说过撒豆成兵，没听说过撒纸成虎啊！而且还是他自己吹气变出来的！
“这两只护身虎，送给你们啦。”叶啾啾奶声奶气，“一只可以用十次，遇到坏人以后，把它们放在地上，就可以把老虎变出来咬他们。不用了，你们摸一摸，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