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执心中不悦,却没多辩解:“婉儿,别胡思乱想,挽宁不是那样的人。”
“她招学徒,只是想让宫女们学一技之长,以后能更好地生活。”
“堂兄,你就是太善良了!”裴婉儿道,“后宫人心叵测,你可别被她连累!”
裴执没再接话,他知道裴婉儿虚荣善妒,却没料到她入宫后变得这么刻薄。顾忌着政事,他没理会这些话,更没想过要跟叶挽宁提一句。
可裴婉儿的话,很快就传到了叶挽宁耳朵里。
这天,叶挽宁正在传承馆带学徒,春桃急急忙忙跑进来,脸色难看:“小姐,不好了!”
“婉嫔在裴大人面前说你坏话,说你看不上她,还说你招宫女是安插眼线!”
叶挽宁的手僵住了,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她招宫女学徒,只是医者仁心,想让她们学医术谋条出路,根本没别的意思。可裴执,竟然没有为她辩解,甚至没告诉她这件事。
上一世被背叛的阴影再次笼罩,叶挽宁心里满是不安。
“你别生气,裴大人肯定是被婉嫔蒙蔽了,他不是故意的!”春桃劝道。
“我知道。”叶挽宁点点头,心里却不是滋味,“只是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让我很失望。”
从那以后,叶挽宁开始有意疏远裴执。
裴执来找她,她总推说“我很忙”;送她心爱的点心,她也只客气地道谢收下。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尴尬,一场新的冷战开始了。
叶挽宁以为,只要离他们远点,就能少些误会和伤害。可她不知道,太医院御医秦嵩,又在丽妃的指使下,要来针对她了。
秦嵩一直嫉妒叶挽宁的客座御医身份,觉得她一个民间医女,不配进太医院,更不配。受了丽妃指使后,他便在太医院散布流言:“叶挽宁不懂宫廷礼仪,医术都是旁门左道。”
“皇上真是没眼光,竟让她当客座御医,还允许她研读古籍!”
不仅如此,秦嵩还故意藏起叶挽宁急需的《宫廷秘传医案》。
当叶挽宁来寻找时,他假装不知情:“叶夫人,你说的那本古籍早就遗失了,太医院没有。”
叶挽宁心里清楚,秦嵩在耍赖。那本古籍记载着宫廷特有病症和疗法,对完善《青囊秘要》帮助极大,怎么可能突然遗失?
她没有拆穿,只是平静地说:“既然这样,我再找找看,或许是放错地方了。”
离开了太医院,叶挽宁便命人暗暗地跟着秦嵩。秦嵩肯定把书藏起来了,只要找到古籍的下落,就能推翻他的谎言。
果然到了晚上,跟踪的人回来禀告:“秦嵩下班后去了太医院杂物间,把一本古籍藏在了里面。”
叶挽宁立刻带人赶往太医院,找到杂物间后,果然在一堆废弃药材器具下,发现了《宫廷秘传医案》。
“秦御医,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拿着古籍,看向突然出现的秦嵩,语气冰冷。
秦嵩吓了一跳,强装镇静:“叶夫人,你怎么会来这儿?”
“这本书是我偶然发现的,准备明天交给张院判。”
“是吗?”叶挽宁冷笑,“可我白天问你时,你说这本书已经遗失了。”
“现在看来,是你故意藏起来,不想让我研读吧?”
“我没有!”秦嵩狡辩,“这本书太过珍贵,你一个民间医女不配研读。”
“交给太医院的御医们研究,才更合适。”
“秦御医,说话要讲道理。”叶挽宁道,“我是皇上亲封的客座御医,有权研读太医院任何古籍。”
“你故意藏书阻碍我钻研医术,这是公报私仇,罔顾医道!”
两人争执不下,吵了起来,引来了太医院其他御医,包括张院判。
张院判弄清原委后,脸色一沉:“秦嵩,你太过分了!”
“叶夫人是皇上下令册封的客座御医,任何古籍她都有翻阅权,你怎能私藏?”
“还在太医院造谣,说叶夫人是骗子,太医院的规矩都让你抛到脑后了!”
秦嵩吓坏了,脸色瞬间惨白,“噗通”跪倒在地:“张院判,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张院判瞪圆眼睛:“一句错了就完了?你这行为不光败坏太医院名声,还辱没医道!”
“我会向皇上禀报,你必定会受到重罚!”
第二天,张院判把事情奏明皇上。皇上听后十分生气:“秦嵩,朕给你官职俸禄,你不钻研医术,反倒公报私仇、污蔑忠良,实在可恶!”
他下令让秦嵩闭门思过三个月,期间不得参与太医院任何事务。
秦嵩的阴谋落了空,没占到便宜还受了罚,心里对叶挽宁更恨了,却再也不敢明目张胆针对她。
拿到《宫廷秘传医案》,叶挽宁松了口气。她知道,不管是太医院还是后宫,这样的事还有很多,但她绝不会退缩。
可刚解决完秦嵩的麻烦,又有人找上门来——求救的是后宫的淑妃。
淑妃性情温婉,不愿卷入后宫倾轧,却因此被丽妃排挤打压。最近她总觉得身体不舒服,日渐贫血,却查不出病因,只能私下托宫女联系叶挽宁,想让她暗中诊治。
叶挽宁心想:医者仁心,不管男女,能济世救人、帮无辜之人,都是该做的。她当即答应了淑妃的请求。
这天,叶挽宁趁入宫为太后复诊的机会,悄悄来到淑妃的宫殿。
淑妃的宫殿十分简陋,和丽妃的长乐宫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淑妃躺在软榻上,身体虚弱、脸色惨白,见叶挽宁来了,挣扎着想起身相迎。
“淑妃娘娘不必多礼!”叶挽宁连忙上前扶住她,“我是来为你看病的,你躺着就好。”
她坐在床边为淑妃把脉,脉象沉细无力,还带着一丝微弱毒性,显然是长期被人下毒所致。
“娘娘,你是不是经常服用别人送的东西?”叶挽宁小声问。
淑妃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丽妃常派人送糕点、汤药,我怎敢不收,只能服用。”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狠下心来想要我的命!”
叶挽宁心中了然,定是丽妃暗中给淑妃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