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在家不，赵大哥！”
一大早，赵铁柱还在梦里就被门外突然响起的拍门声惊醒，眯着要就去开门。
只一瞬，门口的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赵太哥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哭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赵铁柱也彻底清醒。
赵家其他人也被吵醒。
“兰花妹子，你这是干啥啊！你起来，咱们好好说，你这样，我也不好意思站着啊。”
赵铁柱连忙叫他们起来。
这一大早的给他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带着一大两下在门口哭哭啼啼的，他更是害怕得不信。
虽说他不信邪，可就这样村里人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子，别人不说，但也止不住别人会多想。
“赵大哥！你接我们一点粮食吧，再没有吃的，我儿子女儿就要饿死了。”
王兰花哭诉着从地上起来，拉着小孩子往前。
一个个都饿得面黄肌瘦，尤其是老大，脸色蜡黄，皮包骨头像个骷髅架子架在这里。
这身上补丁，拼接的衣服，大了穿，小了又接着穿。
王兰花一家说来也是可怜。
尤其是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食不果腹，他们一家就上山去挖野菜，找果子。
可长期吃不饱，穿不暖，对山上的路也不是那么熟，根本就抢不过别人，只能扒一点能吃的树叶和树皮回家。
平时也就吃那点红薯叶和野菜充饥。
“赵大姐，要不是我家那口死得早，我是真不会上门，我现在也是真美办法。”
赵大婶赶紧叫他们进屋去。
她这家里村子里都树，王兰花的丈夫早年还是很厉害。
只可惜，还没让他们享福就生了病。
这卫生所又治不了，非要说去省城，找大医院兴许还有机会。
可别说是去省城，就是去治病的钱他们都没有一点。
她的丈夫就像省着那点就给他们，没多久死了。
这丧事还是村子里帮着一块办的。
这些面，村里也不富裕，但是每家每户有口粮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这次，天灾实在是没有办法。
她倒也不是不愿意借，只是这谁家都不富裕。害怕这口子一开，谁家都要来借一点。
大家都是街坊四邻，答应谁对他们家来说，都有影响。
“秀兰妹子，这事儿，你得容我们想想，你也知道我们家嘴也多，就春这傻丫头吃得都快很他爹一样多。”
“我们也知道，你不容易，要是真有剩余的，咱们不会不答应，我也只能说尽力。”
说着，他二人进了屋子。
赵春就坐在这儿和他们玩。
“你怎么想？”
“什么我怎么想！”
赵婶把家里能吃的都拍到桌上。
“咱们家就这些粮食，其余的虽说能填饱肚子，但是没力气，你怎么干活？这粮食开了口，可就不是我们家的粮食。”
“况且，村里欠了这么多的粮食，下半年能不能换的上都不知道，哪里还会有我们都口粮。”
“再说这几天，一直都是空手而归，家里就只能吃这点老底，咱家这么多人，要是一天不成，还能撑多久。”
上有老下有小，这点存粮都是在勉强度日。
做娘的哪有不为孩子打算的。
赵铁柱是个明白人。
这粮食就这么一点，他就是要借也得先把他的孩子和老婆照顾好。
哪里还有什么多的粮食。
“兰花妹子。”
赵铁柱尴尬的坐在她对面，端着水喝了两口。
“兰花妹子，这粮食我家确实借不了，村里能吃的都被扒光了，我家就指望这么这看东西，给了你，我家就得饿肚子，真是不好意思。”
王兰花原本紧张的心情一下跌入冰窖。
他不愿意借，她还能说什么。
“还坐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起来，别死在人家门口，要不然人家觉得你晦气。”
王兰花把怒气都发泄在孩子身上，刚一出门俩孩子就哇哇哭得伤心。
赵铁柱一听，难过是真的，可他也没办法。
饿自己媳妇，孩子去充面子，他做不成这种好面子的功夫。
他只知道媳妇孩子在他之前。
他要真是一个人，倒也真是无所谓。
“兰花妹子，借着了？”
“借什么借着了！借着了就不会哭丧个脸了，这年头谁家不得先护着自己家，认要真是给了你，你让人自己怎么办。”
“要我说也是他赵铁柱过分，想当初人也没少帮他，要不是实在是没办法，怎么可能跟他开这口。”
王兰花一听，什么也没说，拉着几个孩子就往家走。
她一走，门口坐着的村民瞬间就来了兴趣，立马就坐过去。
“你刚才那话啥意思？他俩？”
“你不知道？”
男人一脸惊讶。
“他俩之前有过一段，后来人王兰花嫁了人，他还是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人家，这不没成吗？”
“我估摸着，就是记恨那会儿，故意不借个人家粮食，要不是你看看，他平时囤了那么多的粮食，我就不信这三两日他一家能吃个精光？你信？”
几个人纷纷摇头。
村里人都知道他赵铁柱厉害，别说是粮食，其他的东西他也存不少，就是坐着吃也吃不完。
估摸着还真就跟他说的一样，要不然他心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一点不借。
“真的？车骗我了，他俩怎么可能那啥？铁柱就不是那样的人。”
“你咋知道不是？那话咋说来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是真的，要不你说，他咋不借？”
“就是，咱们这话村里谁没说？这都多久，俩人一句话不解释，还能没事儿？要是别人，要骂娘了，他能这么忍？”
实际上，赵铁柱确实什么都没听见。
天还没亮就上山，天一黑才回家，这路上遇见鬼的机会比遇见人都大。
他上哪去听这些话去。
前段日子在山里下的笼子就抓了几只鸟，连肉都没有他就给放走。
今天去看连鸟羽毛都没瞧见，别说什么兔子，山鸡。
估摸着，这山里东西被人扒光，这活物也怕饿死跑去别的地方。
他是想抓也抓不着。
“爹，你回来了？娘说抓不着就别去了，天天这么晚，娘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