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轻点虚空，界面翻动，一行行金色小字迅速滚动。
“读心类·初级”、“心灵感应·中级”、“群体心声监听·高级”……
最终，她的选择定格在一项名为“无差别心声接收”的技能上。
等南溪把“听心声”技能配好，
指尖轻点，数据流转，光幕上浮现一行行符文，
技能绑定流程悄然启动，如溪流汇入江海。
系统突然“咦”了一声。
那声音短促而惊讶，像是程序中出现了未曾预料的波动。
南溪问。
【怎么了？】
语气平静，目光却已投向系统光屏，眉头微蹙。
系统回。
【这次的技能，能用两天呢。】
电子音带着一丝迟疑，像是在核对数据。
【按理说，这种被动类技能最多持续十二个时辰，可这次……持续时间自动延长了四十八小时。】
【嗯？这是什么情况？】
南溪手指轻敲桌面，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
他本以为只是寻常的能力交接，
没想到，第一次使用，就出了岔子。
难道她那边出状况了？
系统又道。
【嗯，让我仔细探查一下因果线的流转情况……哦，原来是这样。】
【根据天道契约的附加条款，如果金手指的主人主动愿意出借，并且内心极度坚持、意志坚定不移的话，确实可以在原有期限基础上，多借一段时间。】
【但最多只能延长到两天，这是天道设定的极限，不可逾越。超过这个时间，金手指的力量就会开始反噬，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而且，主人自己会吃点苦头，这苦头可不是一般的难受。】
南溪眨巴了下眼睛。
【吃苦头？什么意思？具体点说，到底会怎样？】
系统回复。
【把金手指借出去，本质上就像是从自己的本源中剥离一部分力量。这就等于从自己身上活生生割下一块血肉，每一刻都在承受着精神与灵魂的撕裂感。】
【若是强行延长借用时间，那痛感就会不断叠加。就像被人用钝刀一刀又一刀地慢慢割开皮肉，深入筋骨，再一点一点剜下，持续不断地折磨。】
当然，只有在主人自愿又强烈要求的情况下才会触发这种机制。
毕竟，人家都主动提了请求，天道也不能完全无视，总得给点通融的余地。
金手指不是白送的，每一份力量都有对应的代价。
老天爷也有它的规矩，不会任人随意取用。
【……】
南溪心中一片沉重。
哪怕明知会痛不欲生，依然坚持把金手指交给别人使用？
耳边各种念头乱糟糟地涌进来，像潮水般冲击着南溪的意识。
她随意一听，便捕捉到一连串情绪崩溃的哀嚎。
“呜呜呜……好惨啊，脑袋都要炸了……”
“嘤嘤嘤……这声音挥之不去，根本受不了了……”
“哼哼哼……烦死了，怎么还不走！”
那个哼得像小猪一样、带着几分不屑和轻佻的是玉贵妃。
没被打过的人就是嚣张，居然还敢在心里暗中哼她。
“好疼啊，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是有针在扎。”
“云衿公主太吓人了，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我都不敢抬头。”
“云衿那个贱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我绝不会向她低头！”
等等？
谁在骂她？
南溪立马转头，目迅速锁定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她眉梢微动，神情冷冽，抬手一指。
“去，把良嫔抓来。”
厉沉锋稳稳立在原地，并未立刻行动。
今天和他一起当差的顾玖趁机接话，抱拳行礼。
“是，殿下。”
说完，转身先一步走出凉亭，朝着宫道另一侧快步而去。
厉沉锋依旧低头不语。
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
不一会儿，人就被带过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夹杂着粗重的喘息与镣铐拖地的金属摩擦声。
两个宫人一左一右架着良嫔，几乎是将她拖进了这间偏殿。
她的双腿虚软无力，每走一步都在颤抖，脸上带着未干的血痕与浮肿，狼狈不堪。
玉贵妃是卫太后的跟班，良嫔又是玉贵妃的小弟，说白了就是狗腿二代。
在后宫这盘棋局中，玉贵妃依附卫太后，早已不是秘密。
而良嫔呢，身份虽低，却靠着这层关系步步紧爬，甘愿充当玉贵妃的爪牙，干些搬弄是非、落井下石的勾当。
说她是“狗腿二代”，一点不为过。
玉贵妃尚且懂得藏锋敛锐，可良嫔却恨不得把“忠心”写在脸上。
每逢争执便第一个跳出来，嗓门最大，骂得最狠。
今天挨的打也最狠，本来娇滴滴的脸，现在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被顾玖带到南溪跟前时，良嫔哆哆嗦嗦，哪还有刚才心里骂街的气势。
她膝盖一软，“扑通”跪倒，额头几乎贴地。
“公、公主……”
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呐，带着哭腔和颤抖，连称呼都说不完整。
南溪能感觉到，其他躲在暗处的人，全在偷偷看热闹。
那些人不敢露面，却又舍不得错过这场好戏。
一个是曾经嚣张跋扈的良嫔，一个是传闻中深不可测的云衿公主。
她们心里都在想。
这一回，到底会怎么收场？
南溪微微一笑。
“刚才还在心里骂我‘贱人’？”
这句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她瞅了瞅，良嫔脸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便说。
“自己再打一巴掌。”
良嫔猛地瞪大眼睛，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
这句话本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咒骂，连她自己都以为无人知晓，可现下竟被当众揭穿！
这一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不是人，她是妖！
南溪沉默地看着她，眉梢微动，心中却只浮起一声叹息。
这人蠢得太过离谱，竟当着她的面喊出这等话来。
若是聪明些，至少该装傻充愣，可她偏要亲口承认，简直是在递刀子。
她一句话不说，就静静看着对方。
没有怒斥，没有讥讽，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那种压迫感，比责打更让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