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和狌狌回到现实,没有看见李予年的身影,就猜到李予年和白戈同去了,她猛然想起祝无忧的叮嘱,紧张抓住面前江忍的手:“白戈和李予年有危险。”
背观人的特殊血脉,对假白宁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造不成任何伤害,因为那本就是从假白宁身上抢来的。
那赶回白家的白宁和李予年,和空着手往陷阱里跳,和直接回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江忍相信祝余不可能凭空说这样的话,肯定是祝余知道了什么,他立马找人安排着,等一切安排好后江忍才安抚着祝余紧张的情绪:“他们走了没多久,我们现在赶过去,时间上不会相差太久。”
临出发时,祝余却始终放心不下大白,大白现在的情况不能跟着他们奔走,可将大白留下来,万一假白宁趁她不在的时候,来到鱼谣斋对大白下死手怎么办?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狌狌从石碑里冒出头来,手忙脚乱朝祝余比划着。
江忍看不懂,询问着祝余:“它说什么?”
“它让我们去救人,它会将大白带去安全的地方,不让任何人找到他们,就像当年祝家出事的时候一样。”祝余知道,狌狌有它自己保命的本事,否则狌狌当年也不可能从假白宁手里活下来,祝余抱着大白,将大白送到了狌狌身边。
等狌狌带着大白离开以后,祝余才放心带着江忍离开鱼谣斋,往白家赶去。
在他们之前出发的三人,此时已经赶到了白家附近,然而蹲守在外面什么动静也听不见,白戈冒险想悄悄潜入白家,被白瑾川和李予年拦住。
“万一你那个假姐姐还在里面,我们就这么进去,和直接去投胎有什么区别?”李予年牢记着他哥和祝余的叮嘱,劝着白戈:“你先冷静下来,等祝余和我哥赶来后,我们再一起商议该怎么办。”
从外面来看白家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刺鼻的血腥味没有任何求救声,周围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异常。
“他说得没错。”白瑾川按着白戈的肩膀,示意白戈和李予年留在原地:“你们两个人不是她的对手,还是我先进去看看情况,要是她没走,我也能随机应变将她应付过去。”
“拜托你,照顾好小戈。”
李予年伸出去想阻拦的手还没碰到白瑾川,就见白瑾川身手敏捷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高墙另一端。
白瑾川翻身稳稳落地后,警惕检查着周围的情况,平常守在白家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血迹。
就像是,这些人忽然外出还没回来。
白瑾川的手一直放在腰间的刀上,他疾步朝白宁的院子走去,额头不停冒着汗顺着他的脸颊滚落,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冲进去仔细寻找了一番,院子里屋里都没有人,就在他站在院子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时,轮椅压在地面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响起。
“瑾川,你回来了。”
往常温柔亲切的女声,如今白瑾川听着是那么诡异,和声音同时出现的一股寒意瞬间将白瑾川整个人笼罩其中。
白瑾川没有立刻回头,他身后的人像是没察觉到任何异样般,照旧如往常般关心着白瑾川。
“你怎么受伤了?”
“你还是没听我的话,去鱼谣斋找天狗了?”
“我知道你想替你爸妈报仇,可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所以你得手了吗?那天狗是彻底死了?”
“祝余受天狗蒙蔽,她肯定会为了天狗来找你要你的性命,别担心瑾川,不管怎样,哪怕从此祝家和白家彻底撕破脸,我也不会将你交出去。”
身后的人说着缓缓推动轮椅,像从前那样上前握住白瑾川的手,她的手很冷,冷得刺骨,她像是在不停索取着白瑾川身上的暖意。
白瑾川僵硬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她顶着白宁的脸笑着,白瑾川鬼使神差伸手抚摸着这张脸,这张脸简直就像天生长在她脸上的一样。
“其他人呢?”白瑾川问出这句话时,连声音都在不自觉颤抖着。
假白宁脸上露出虚假的笑容:“忽然出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我又找不到你,就只能将他们都派出去了。”
白瑾川握着刀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青筋冒起,他用冷漠的声音质问着假白宁:“他们都去了,你怎么没去?”
假白宁脸上的笑意再也撑不住,她沮丧低下头:“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所以我留在家里等你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以我的身体情况我能去哪儿?去了没准儿还会拖累他们。”
“瑾川我真怕你会丢下我,再也不回来了。”假白宁紧握着白瑾川的手,许久不曾放开:“这几天我心一直悬着,就怕你出了什么事。”
白瑾川讽刺笑着,狠狠将自己的手抽回:“你要是真担心我,就不会故意告诉我假的消息误导我,就不会当我当做棋子推出去,你为了这张脸这个身份,究竟对白宁做了什么?”
坐在轮椅上满眼期待的白宁,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没了脸上的笑容衬托她的双眸里只剩冷漠。
“你都知道了?”假白宁有些遗憾:“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我还期盼着你什么都不知道,期盼着还能再骗骗你呢。”
假白宁不再伪装,往常虚弱得说几句话身子骨都受不了的人,现在不仅说话有力气,还能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脚下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稳当。
“是你发现了什么?”假白宁扫了白瑾川一眼后,果断摇了摇头:“不对,以你对我的信任,如果没有其他人和你说了什么,或是给你看了什么东西,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怀疑我。”
“让我猜猜,是祝余?”假白宁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和祝余比起来,你肯定更愿意相信我。”
“难道,是我那个好妹妹白戈?”假白宁从白瑾川瞬间的反应就可以肯定:“还真是她,她可真让我这个姐姐失望啊!”
假白宁忽然将脸凑到白瑾川眼前,质问着白瑾川:“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她才和祝余认识多久,就帮着祝余这个外人来对付我这个姐姐。”假白宁像是想起什么,彻底撕破伪装指责着白瑾川白戈:“你们果然都是一样忘恩负义的人,不管我怎么捧出一颗真心对你们,你们都会辜负我。”
“你为什么要相信他们?”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
“难道相处这么多年的感情,还不足以让你相信我吗?”假白宁不舍朝白瑾川伸出手,却被白瑾川嫌弃躲开,瞬间假白宁的脸色更加难堪。
“不管是我还是小戈,我们从始至终在乎的只是白宁,而你不是她,你只是一个冒牌货。”面对假白宁的指责,白瑾川冷着脸反驳着对方:“你不是小戈的姐姐,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指责小戈。”
白瑾川举起手里的刀,将刀放在他和假白宁之间,怒吼着问道:“你究竟把白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