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害怕，就越想逃。可你逃得越远，坏人就越得意，越猖狂。”
“只有当你真正直面那件让你害怕的事，才有可能打败它，才能找回属于你的安宁。”
“一个人搞不定，那就找更多人。”
“你爸也不是神，他也会疼，也会怕。他以为拳头能吓住所有人，可人心里的恐惧，从来不是靠暴力就能彻底压下去的。”
“我们要让他知道，作恶不是没有代价的。谁伤了你们，谁就得付出应有的偿还。”
大宝依旧依偎在她怀里，小小的身子微微发颤，仰头望着那扇沉重的门。
过了很久，他才轻轻摇了摇脑袋。
“没用的。”
他开口，声音软软的。
“以前……我和妹妹哭过很多次。我们跪着求他别打了，可没人来救我们。”
“邻居听见了，也只是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好像只要看不见，就等于没发生。”
孟清澜捏着他肩膀的手猛地一收。
女人被打、孩子挨骂，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人家家里的事”。
男人打老婆？
那是家务事，外人不该管，也不该问。
他们的视而不见，其实也是一种参与。
孟清澜缓缓松开环抱着大宝的手。
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却连眼都不眨一下。
“小野，别担心。”
她低头看着他。
“舅妈说过要护着你们，就绝不会食言。”
“哪怕前头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退后一步。”
她平日笑盈盈的眼睛此刻冷得吓人。
大宝仰头看着舅妈，眼神里满是疑惑。
忽然，他看见她手中握着的东西。
铁铲通体黝黑，边缘被磨得发亮。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整个人愣在原地。
舅……
舅妈该不会是要……
用这把铲子冲进去吧？
——
屋里的邱大贵早就没了往常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西装领带歪斜，衬衫袖口沾着酒渍，嘴角挂着狰狞的冷笑。
他不疾不徐地朝屋里走，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空气中弥漫着酒气与血腥混合的腥臭。
“要是不想让你儿子亲眼看着我打你，”他站在客厅中央，“就自己滚出来。”
“不然，我不介意让他看看，爸爸是怎么教训不听话的妈妈的。”
听到这话，陈兰原本正趴在地上，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地板，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
明明吓得连喘气都不顺畅了，但她还是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她咬着下唇，鲜血从牙缝间渗出，却浑然不觉。
邱大贵扬了扬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乖，这就对了。”
他话刚说完，陈兰浑身一抖，脊背窜上一阵寒意。
求生的本能驱使她立刻开口，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哭腔。
“别……别打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动手……求你……”
她脸上那副极度惊恐的模样清晰地映在邱大贵的眼底。
可这一幕非但没激起他的怜悯，反而让他低低笑了一声。
“哭什么劲儿，”他冷声道，语气轻蔑，“看你这脸吓成那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真是让人看着恶心。”
男人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粗麻绳。
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随即迅速将绳子一圈圈缠上她的手臂，开始打结。
“老样子，”他语气平淡，“等我消了气，自然就放过你，行不行？听话，别逼我动手太重。”
陈兰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走向墙角的柜子，伸手拉开最下层的抽屉，从中抽出一条宽厚的黑色皮带。
那皮带又粗又硬，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
邱大贵随手拉了拉，测试它的韧性。
随后举起手来，在空中轻轻甩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她以前被这条皮带抽打得皮开肉绽，疼得晕死过去。
“别打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一边胡乱喊着，一边抱着头在屋子里到处乱窜。
慌乱中，她一头撞上了边上那个老旧的木柜。
柜身剧烈晃动了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
紧接着，柜子上摆放的一个玻璃杯失去平衡。
摇晃片刻后坠落下来，“啪”地一声摔碎在地板上，碎片四溅。
邱大贵冷冷地看着她在碎片中挣扎扭动。
此刻，他的语气里竟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
“这么漂亮的姑娘，伤了多可惜啊……可你要记住，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你要明白，你现在这张脸，毁得不成样子，除了我，谁还会要你？谁会愿意碰你一下？谁又能容忍你这副模样陪在身边？”
“也只有我，愿意留在你身边。也只有我，真正在乎你，哪怕你变成这样，我也不会丢下你。明白吗？”
陈兰呆呆地望着他，瞳孔微微颤动，眼里的害怕渐渐变得茫然。
邱大贵见状冷笑一声，嘴角扭曲地上扬。
他的表情骤然狰狞，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了。
“说话！”
他嘶吼道，声音带着压迫性的怒意。
“说你这辈子，死了也不会离开我！听见没有？给我亲口说出来！”
“不离开……我不离开……”
她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她眼里的光一下子没了。
那点刚刚被孟清澜点燃的希望彻底熄灭了。
她呆呆地盯着头顶那块发黄起皮的天花板。
“我不走，死了也不走，永远不离开你。”
邱大贵这才咧嘴笑了，唇角向上拉开。
他一把抓住陈兰的头发，毫不怜惜地往上提。
她的膝盖在地板上摩擦，发出沙哑的声响，留下淡淡的血痕。
就这样，他一路拖着她上了楼。
木质楼梯发出吱呀的呻吟。
最后，他粗暴地将她扔进卧室。
陈兰重重摔在床边，后背撞上桌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邱大贵顺手抄起旁边一个脏衣服，团成一团，毫不犹豫地塞进她脸上。
布料带着汗味和污渍，堵住了她的鼻腔和嘴。
陈兰身子一颤，本能地想往后缩，想抬手阻挡。
可下一秒，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狠狠按住肩膀。
“真漂亮……”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竟带着几分陶醉。
陈兰听见这话，忍不住抖了一下，全身肌肉绷紧。
“别……别这样，求你了，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