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冷月睁开眼，额头大汗淋漓，她又梦到了从前。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十九岁这年，并没有回去，凤冷月松了一口气。
她梦到了自己成为了齐清风的道侣，然后被迫成为了阵眼。
是的。
边渊这些宗门死守的秘密，凤冷月知晓。
阵法镇压着上古堕神，那是一位极顶疯狂的存在，一旦现世，会让成千上万的生命消亡。
“前仆后继的修仙者成为阵眼，从一开始的百年一松，到后来的十年一松，最后竟然三个月就会松动一次。”
凤冷月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目光幽静，她坐在床榻边上，一双没有穿鞋袜的脚的脚尖轻轻与地面接触，感受着来自地上的凉意，这让她因为做梦而昏昏沉沉的脑子变得很清晰。
“堕神的力量正在变强，没有人可以阻止祂。”凤冷月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我真是傻，竟然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去救那些根本不知道感恩还要反咬一口的凡人。”
凤冷月冷笑两声。
这救世主，让齐清风自己当去吧，那个阵眼，她也不当了！
凤冷月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在去京州之前，宗主私下将自己与齐清风喊到一起说了结为道侣的事情。
这也是为了之后去京州若是修为比不上别人可以双修来增长修为。
凤冷月想到那位最近名头很盛的花奴，计上心来。
另外一边的雪怜正在阅读原着。
因为这一次主角团在宗门比试中的剧情完美走完，系统积蓄了一点儿能量，能够让雪怜看到之后的剧情。
这一部分剧情，就是凤冷月会跟齐清风结为道侣的事。
“原来看上去对这种事最没有瓜葛的齐清风竟然是第一个吃上肉的，虽然只是识海双修，但足够表明他在凤冷月心中的地位了。”
皮皮看雪怜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它听不清也听不懂有点儿着急地扑棱翅膀。
“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雪怜语气平淡地打发小屁孩。
“好像...有人来了。”
皮皮抛下这么一句，就飞到了树梢上，只要有人进院子它就哇哇叫吓死祂。
“...二师兄？”
雪怜就在廊下坐着看雪，见到是卞烨进来，一时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自己好像跟这位二师兄交情不深吧。
“你的灵植，”卞烨顶着皑皑白雪一步一步走到雪怜面前，他在下，雪怜在上，双手捧着一株亮晶晶的草，微抬下巴看着雪怜，说道，“你之前让贺如心照顾的灵草。”
雪怜想站起来，倒是忘记了自己的腹部还有伤，这下牵扯到了伤口，有点儿疼。
她的五官皱了起来，看上去十分地痛，而且惨。
卞烨动作顿了一下，走到了廊下，就在雪怜旁边，将灵草递给她：“它很珍贵，贺如心养不好。”
雪怜听出了言外之意。
这株灵草是他养的...？
想到自己从秘境中带出来的灵草从一开始的蔫巴到现在的生龙活虎，看着可真可人。
剩下的十几株她问过皮皮了，不太能活，雪怜就是为了报复贺如心才让她去照顾这些的。
没想到出关以后的卞烨，竟然默不作声从贺如心手里接过了活。
雪怜颇有点儿八卦地看了卞烨一眼。
卞烨的头发有点儿黑里带棕，棕里带红，红里带黑，阳光底下明显，不过今日下雪，离得远了就是黑色，不过凑得近了还能看到独特。
就是...
雪怜的眼神在卞烨的耳垂上停留了一下。
卞烨到底在原着中是什么时候银铃挂耳的...
好想见识一下，感觉好色情。
“多谢二师兄！”雪怜客客气气地说道，她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就跟半月一样，眼睛底下的卧蚕鼓起，整张脸被毛茸茸的斗篷软毛包裹着，看上去很招人喜欢。
“只有三师兄照顾灵植才能照顾地这么好，不像我，笨手笨脚的，三师兄真厉害！”
雪怜的夸奖半真半假，不过对于卞烨足够了。
这个没怎么听过夸奖的皇子，被雪怜哄得耳朵都有点儿冒红。
不过雪怜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这么冷的下雪天走过来，耳朵不红才怪。
卞烨感觉到雪怜的目光很喜欢放在自己的耳垂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她的目光先看自己的耳垂。
为什么呢？
卞烨想要摸一下自己的耳垂，是上面有什么东西吗？
他常年在自己院子里闭关，对外面的东西已经知之甚少，对于这位很会夸夸的小师妹，卞烨很喜欢跟她待在一起。
他喜欢从她嘴巴里说出夸奖他的话。
不过...
卞烨也能感觉到雪怜对自己笑容里淡淡的疏离。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一路上打好的腹稿。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关于皇宫里还记得的事情，那些嬷嬷宫女们很喜欢聚在一起说悄悄话，卞烨那个时候年纪小，都不避着他，这位被人忽视的小皇子就这样听完了很多的秘辛。
“二师兄慢走~”
笑眯眯送走卞烨，雪怜刚想让皮皮过来就又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
雪怜一抬头。
竟然是他。
另一边，凤冷月打定好主意后就去见了她师父。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后，这位疼爱齐清风同样也疼爱凤冷月的宗主同意了凤冷月的话。
“你大师兄刚走没多久，就由你去跟他说这个消息吧。”
“多谢师父！”
凤冷月在齐清风去莲花池的路上拦住了齐清风。
齐清风是去给雪怜送护身法宝的，毕竟雪怜很快就要去阵眼，万一...她能活下来呢？
这样，他跟师父提出的请求，应该也能答应了吧。
对外，他跟自己的师父说：“若是雪怜的身体能够承受外溢的堕神邪气，那么她就可以一直留在天禅会。”
对内，他有自己的私心。
凤冷月迎面走来，就像是一面镜子，她口中的话让齐清风一惊，仿佛自己的内心都被人看破。
“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雪怜师妹？”
“什么？”
凤冷月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纵使已经对自己说不要再喜欢齐清风了，凤冷月对齐清风的反应感觉到心中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