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希没有其他问题，只想问问他是不是有病？自己能不能用毒药把他毒哑？这么闲吗？
裴栖砚双手抱拳歪了歪头，耳垂的红色耳钉闪烁冷芒，他注视着聂凌希，轻嗯一声：“怎么不说话？怕我？”
聂凌希微愣，压下心中烦躁，面色薄唇轻抿摇了摇头：“没有。”
“那走吧，老师已经在等你了。”
聂凌希没有拒绝的机会，也没有理由拒绝，她觉得周围那种危险的目光越来越多，闹起来对自己没好处，借着裴栖砚离开也是好机会。
坐上粉色越野车，比起昨晚，聂凌希感觉这车里多了种淡淡的药香，系安全带的空档，她目光扫过窗外，一双带有攻击性的目光正朝这边看。
下一秒，裴栖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坐好了。”
车子猛然往前，推背感使她来不及看去对方样貌，直挺挺撞在座椅靠背上。
裴栖砚看她一眼，淡声道：“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干什么？”
聂凌希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后视镜上，可以看到有几个人不见了，心中冷笑腹诽：‘来得倒是挺快。’
裴栖砚余光见她坐得乖巧拘谨，脑中闪过昨夜她动手的画面，喉间隐隐传来不适感，转头降下车窗，冷空气顺势代替了车内药香，深吸一口气，状似随口一问：“昨晚，你自己回去的，聂家没说你什么吧？”
“没有，父亲她们早早就睡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去的。”聂凌希实话实说，语气淡漠，视线落在窗外越来越大的雪上。
因车速，雪不曾粘在车上半分。
裴栖砚听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单手撑在车窗上，就这么一路安静回了他的家。
说是他的家，聂凌希却发现他的房子就在聂家背后面，一座更加奢靡的庄园。
明明是寒冬，又是大雪，车子行驶进去时，感受不到丝毫冷意不说，随处可见长势正好的花草绿植，中间屹立的花瓶喷泉缓缓往下流水，四周奶白色灯光把路照的似在发光。
很快，车子停下，不像聂家有佣人上来开门。
裴栖砚推开门先一步下车，聂凌希随即跟上。
脚步落地刹那，她才注意到这整个庄园以及那半山腰都被巨型玻璃给笼罩，庄园在里面像大型橱窗的微型世界，依稀可以听到虫鸣鸟叫，而四周亮起的灯不只是照明，更起到了加热的作用，
怪不得感受不到冷意，站在这里的每一秒都在烧钱，怎么可能冷。
裴栖砚站在阶梯上看了一会儿，随即开口：“喜欢这里？那送你了。”
这豪横的语气，聂凌希第一次觉得他也不是很烦，但哪能真要，咳嗽两声：“小叔，不是补课吗？”
裴栖砚哦了一声，迈步往里走，大门打开，对比外面的景色，屋内更偏向于极简风，黑色的沙发、白色的桌子、随处可见的油画、水彩画、铅笔画、黑白画，唯独那张玻璃桌上摆了一束鲜艳的‘卡布奇诺’玫瑰。
裴栖砚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
这时，一名身着教师职业装的女老师从侧面走过来，举止优雅有礼，手里捧着蓝色文件夹。
“三少，聂小姐。”
话音刚落，一道圆形身影蹭地从人前路过，蹦蹦跳跳跑到裴栖砚脚边转圈圈，机械般的声音听起来软萌软萌的。
“卡鲁卡鲁，欢迎主人回家，我亲爱的主人这是带客人来了吗？需要小卡整理房间吗？小卡最擅长整理房间了。”
聂凌希看着机器人，眼中闪过讶异。
机器人像个圆球，显示屏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又萌又可爱。
裴栖砚拍了它一下：“去倒一杯牛奶一杯酒。”
“好的，主人，介于现在夜深，小卡不建议您喝酒哦，卡鲁卡鲁！”
“我不接受你的建议，要么照办，要么拆了你。”裴栖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烟旁若无人地点燃，淡淡道：“愣着干什么，你们就在这里开始学吧。”
“卡鲁……凶凶的主人。”
女老师不敢忤逆，踱步走到另一侧沙发边坐下。
聂凌希盯着远走的机器人身影，一边走一边说：“小叔，这机器人哪里买的？”
“我做的，喜欢？”裴栖砚吐出白雾，眼帘半眯：“送你一台。”
聂凌希微怔，愣愣地看着他，今天他怎么动不动就送东西？昨晚的试探还不够？
聂凌希笑了笑摇摇头：“无功不受禄，谢谢小叔。”
说罢，她坐在女老师身边接过她递来的考卷。
裴栖砚见此无声轻笑站起身，随手拿过卡鲁脑袋上的酒踱步走到远处窗台边，目光似落在窗外飘雪的夜空上，余光通过玻璃落在聂凌希身上，片刻，他拿出手机发消息。
“进展如何？”
对面秒回：“才开始。”
裴栖砚：“尽快。”
与此同时的另一个房间里，江望捧着电脑，十指迅速敲打键盘，密密麻麻的字母都在往同一个信号来源进攻，他面色轻松，对此觉得没什么太大难度。
向洋回复完消息，凑到他旁边问：“怎么样？砚哥那边让我们尽快。”
“对方手机没设密码，我在看她手机有没有另一个系统。”江望腾出一只手扶了下镜框：“但问题不大，十分钟。”
“当然知道问题不大。”向洋倒在一边床上，打个哈欠：“我觉得都没必要把人带回来，去校门口待几分钟就好了，带回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江望笑而不语，眼中那份对自己的自信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黑客技术在国际排行榜排第六，但只要他想考，前三也不是不可以。
向洋连打两个哈欠，拍了拍脸拿起手机开始打游戏：“你好了给砚哥发个消息，我打把游戏。”
江望嗯了一声，大拇指敲下回车键，不等他继续，电脑屏幕黑了，键盘冒出黑烟，已有爆炸的趋势。
“卧槽！卧槽！什么鬼！”
向洋一边喊一边往外跑，转头发现江望还直愣愣不走，忙不迭折返回去把他往外拽：“要爆炸了还不跑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