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最后一片吐司被周雅塞进嘴里，她舔了舔沾着果酱的手指，眼神还停留在父亲的笔记本上。
林风收拾着餐盘，忽然开口：“我等会儿出去一趟。”
柳若雪正擦桌子的手顿了顿：“出去？外面雪那么大……”
“去趟加油站。”
林风将餐盘摞在一起，“昨天遇到小雅，没来得及收那边的油。发电机和雪地车都得备足燃料，这些可是很重要的物资。”
周雅抬起头：“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林风拒绝得干脆，“别墅需要人守着，你和你妈妈得留在这里。”
他指了指监控屏幕，“看到这些摄像头了吗？如果有陌生人靠近，立刻按这个红色按钮，警报会自动启动，电网也会通电。”
柳若雪走到监控台前，指尖在按钮上悬着：“要是…… 要是真有人来怎么办？”
“别开门，别回应。”
林风调出围墙电网的参数界面，“这电网能瞬间释放三万伏电压，只要不主动出去，没人能闯进来。”
他顿了顿，从空间里摸出两把电击枪，放在茶几上。
“这个你们拿着，保险在侧面，遇到危险就按这个按钮，能让人暂时失去行动力，不会致命。”
周雅拿起电击枪，沉甸甸的手感让她有些紧张：“林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
“顺利的话中午就能到。”
林风看了眼窗外，雪势比昨天小了些，但风还是很大。
“我把对讲机放在你们床头，保持频道畅通，有事随时叫我。”
柳若雪突然想起什么：“要不要带点吃的？我去给你装些饼干……”
“不用。” 林风拍了拍战术背包，“我有。你们乖乖待着，别乱走，基本上只要好好待在家里就会很安全，别墅没人能闯进来的。”
周雅突然跑回房间，很快拿着个保温杯出来：“这是我泡的姜茶，你带上，外面冷。”
杯盖拧得很紧，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林风接过保温杯，入手温热：“谢谢小雅。”
他检查了一遍门窗锁扣，确认电网处于待机状态，又将监控画面切换到全屏模式，才穿上防寒服。
拉链拉到顶的瞬间，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走了。”
他最后看了眼母女俩，柳若雪正紧紧攥着电击枪，周雅则盯着监控屏幕，眼神里有担忧，也有一丝故作镇定的坚定。
铁门缓缓滑开，寒风卷着雪沫灌进来，林风弯腰钻进雪地车，引擎启动的声音很快被风雪吞没。
柳若雪和周雅趴在二楼的窗户上，看着履带碾过积雪，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视野里。
直到铁门重新合上，才相顾无言地松了口气。
林风踩着积雪走向加油站，防寒靴碾过冰壳发出脆响。
雪地车已经被他收进空间里了，放在外面的话，还是有些担心遇到什么状况。
距离便利店还有三米时，他弯腰捡起块冻硬的砖头，朝玻璃碎片堆扔过去。
砖块落地的闷响在空旷的场地里回荡，没引出任何动静。
他这才加快脚步，靴底踩碎玻璃的声音格外刺耳。
便利店内部比上次来时更乱，货架被推倒了七八个，泡面包装袋和罐头盒混着积雪堆在墙角，地上还有几摊发黑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看来后来又有人来过。”
林风摸了摸货架上的积雪，厚度刚没过指节，应该是昨天夜里留下的。
他没在店里多停留，转身走向加油机，这才是此行的重点。
三台加油机都被积雪埋到了操作面板，他扒开雪层，按下启动键。
最左侧的加油机屏幕闪烁两下，跳出“油量充足”的提示，中间和右侧的则显示“故障”，大概是被人砸坏了。
林风从空间里拖出十个五十升的油桶，堆在加油机旁。
这些油桶是他之前从五金店买来的，桶身印着“食品级”字样，原本是用来装食用油的，现在装柴油正合适。
他扯出油枪塞进第一个油桶，按下出油按钮。
柴油汩汩流入桶中，在低温下泛起细密的泡沫。
灌满一桶就收进空间，再拿出新的空桶，动作机械而熟练。
十个油桶很快装满，加油机的油量显示还剩三分之二。
林风估算了下，这台加油机至少还能再装十五桶，足够支撑发电机运转两个月。
不过现在别墅用的是太阳能发电，这些油基本上只用于雪地车，作为保险来说，能放好久。
正忙着，眼角余光瞥见油罐区的动静。
他猛地转身，端起步枪对准那边，发现是只冻僵的野狗，被风吹得在雪地里滚了半圈。
虚惊一场。他放下枪，继续装油。
等最后一个油桶灌满，加油机终于发出“咔嗒”声，屏幕跳回“故障”界面。
林风拍了拍手上的雪，走向油罐区。
三辆重型油罐车并排停在那里，车斗上的积雪已经冻成冰壳，车身上的“中石化”标志被冻得模糊不清。
他绕着第一辆油罐车检查，驾驶室的门没锁，方向盘上积着薄雪，仪表盘早就黑了。
车尾的油罐锁是把黄铜挂锁，锁芯里塞着雪，估计早就冻住了。
“得用家伙。”
林风从空间里翻出把液压剪，对着锁扣用力一捏。
“咔嚓”一声，挂锁断成两截，掉进雪地里。
他掀开油罐盖，一股浓烈的柴油味混着寒气涌出来。
借着头顶的天光，能看到里面深褐色的液体。
“果然是满的。”
林风笑了笑，从空间里拖出更多油桶，这次是两百升的大桶，一共二十个。
他找来根橡胶管，一端插进油罐，另一端放进空桶，用嘴吸了口管头。
柴油刚到喉咙就赶紧松嘴，呛得咳嗽半天，冰凉的液体顺着嘴角滴进衣领，冻得皮肤发疼。
等油桶灌满，就收进空间，再拿出新桶继续灌。
二十个大桶装满时，油罐里的液面才下去一小截。
林风看着剩下的大半罐油，突然想起自己的空间，连装甲车都能装下，装几辆油罐车有什么难的？
他走到油罐车侧面，拍了拍冰冷的铁皮。
上次急着救周雅，压根没想起来这茬。
现在没人打扰，正好试试。
意念集中在油罐车上，空间的边缘开始轻微震动。
他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吸力在蔓延，从脚底一直延伸到油罐车的轮胎。
“起！”他低喝一声，油罐车庞大的车身突然轻微上浮，轮胎下的积雪簌簌掉落。
随着意念加强，整辆车像被无形的手托着，缓缓升入空中，最后“嗖”地一下消失在原地。
林风立刻查看空间内部：油罐车稳稳停在物资区边缘，和雪地车、发电机并排，连车斗上的积雪都原封不动。
“早该这么干。”
他暗骂自己笨，转身走向第二辆油罐车。
这辆装的是汽油，锁扣是电子锁，不过电路早就冻坏了，他用液压剪轻松搞定，照样收进空间。
第三辆油罐车装的是汽油，车斗上还印着“危险品”标识。
林风没费多少劲就把它也收进空间，三个大家伙在空间里排得整整齐齐，占的地方比想象中小得多。
搞定油罐车，他又回到便利店。
刚才光顾着加油，没仔细搜查
。他踢开倒地的货架，在最里面的储藏室发现了意外收获，五箱未开封的矿泉水，包装上还结着冰碴，应该是被人遗忘在角落的。
蚊子再小也是肉，林风把矿泉水收进空间，又检查了遍灭火器箱，发现四具干粉灭火器，也一并带走。
离开前，他站在加油站门口回望。
满地狼藉里，只有被清空的加油机和空荡荡的油罐区证明这里被“光顾”过。
林风弯腰抓起积雪，撒在自己的脚印上，又用脚把痕迹蹭乱，这才转身走进茫茫雪幕。
走了大概五十米，他停下脚步，意念一动，让空间里的雪地车滑出来。
坐进驾驶舱时，发现仪表盘显示室外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二十三度。
发动车辆前，他摸出对讲机：“嫂子，小雅，听到请回答。”
“听到了，一切正常。”
柳若雪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来，“你那边顺利吗？”
“挺顺利，正往回走，中午能到。”
林风看了眼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加油站，“看好家，等我回来。”
雪地车碾过积雪，朝着别墅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