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文,普通上班族。阿艳是我哥的妻子,四十岁,风韵十足,保养得极好,浑身透着一股熟透了的媚劲儿。我哥经常出差,一来二去,我和阿艳就搞上了。
这种事刺激,但也提心吊胆,我们通常只敢在市区边缘没人的地方偷偷摸摸。
那天晚上,我又借口加班,开车接了阿艳。她穿着紧身裙,丰满的身子挤在副驾驶上,香水味混着她身上的热气,让人头晕。“李文,今天找啥刺激地方?”她笑着,手不老实。
“郊区新发现了个地方,绝对没人。”我油门踩得深,想尽快离开有路灯的区域。车子很快拐上一条陌生的辅路,两边是黑压压的林子,路灯早就没了。
开了不知多久,导航早就没了信号。阿艳有点不耐烦:“还没到?这啥鬼地方,黑黢黢的。”
“快了快了,前头好像更僻静。”我其实也有点嘀咕,这条路好像没印象,但男人嘛,总不能露怯。又开了一段,路边出现一个歪斜的老旧路牌,字迹模糊,隐约像是“黄泉路”?我摇摇头,觉得是自己眼花了,肯定是“黄泉路”之类的谐音,郊区这种吓唬人的路名不少。
“停这儿吧,”阿艳指着路边一小片空地,“够黑了,没人来。”
我把车熄了火,黑暗瞬间涌上来,只有仪表盘发出微弱的绿光。车里顿时只剩下淫声荡语。阿艳凑过来,热烘烘的嘴给我吹箫。
我们很快就纠缠在一起,车窗起了雾。正当意乱情迷的时候,车灯突然自己闪了几下,灭了。周围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妈的,怎么回事?”我吓了一跳,去拧车灯开关,没反应。发动车子,只有马达无力的嘶吼声。
“咋了李文?车坏了?”阿艳也慌了,紧紧抓着我胳膊。
“不知道,可能电路故障。”我心里骂娘,这破车真会挑时候。我摸出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草,没信号。”
“那……那怎么办?”阿艳声音带了哭腔。
“我下去看看。”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外面的空气冰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陈旧感,像进了多年不通风的老房子。周围黑得离谱,连一点月光都没有,远处的树木像是僵立的鬼影。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微弱,只能照出眼前一小片地方。我走到车头,胡乱检查了几下,啥也看不出来。正当我准备回车上时,手电光无意间扫过前方路面。
我浑身一僵。
路,还是那条土路。但路两旁的景象,完全变了。刚才还是普通的树林,现在却变成了密密麻麻、低矮歪斜的黑色影子,像是一片片荒废的墓碑,又像是某种扭曲的矮树丛,静悄悄地立着,透着一股死气。
“李文……你看那边……”阿艳也下了车,声音发抖地指着我们来的方向。
我回头用手电一照,头皮瞬间炸开——我们来时的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完全陌生的、向前无限延伸的土路,两侧同样是那些诡异的黑色影子和更远处模糊、扭曲的建筑轮廓,像海市蜃楼,但更加实在,更加破败。
“这……这是哪儿?”阿艳死死抓住我的手。
我心脏狂跳,强作镇定:“别怕,可能是雾大,我们看花眼了。先回车上。”
我们逃回车里,锁死车门。狭小的空间给了我们一点虚假的安全感。但恐惧像冰水一样浸透全身。
“李文,我害怕……”阿艳缩在座位上,丰满的身体不停颤抖。
“没事,可能是雾太大,等天亮就好了。”我嘴上安慰她,手心全是冷汗。我不断尝试发动汽车,拧钥匙,只有死寂。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围死一般寂静,连风声虫鸣都没有。这种绝对的静,比任何声音都可怕。
突然,远处传来一点动静。像是很多人在走路,拖拖拉拉的。我下意识地关掉手机手电,捂住阿艳的嘴。
声音由远及近。我透过起雾的车窗,隐约看到一队“人”影,沿着土路走来。他们走得很慢,姿势极其古怪,有的歪着头,有的耷拉着胳膊,队伍沉默无声,只有脚拖过地面的沙沙声。
等他们稍微近些,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极其微弱的幽绿色光线,我看清了。那一瞬间,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那根本不是活人!
排头的那个,半个脑袋没了,空洞的眼窝对着我们的方向。后面一个,肚子破了个大洞,肠子拖在地上,被他机械地踩着往前走。
还有一个,脖子断了,脑袋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歪在肩膀上,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他们衣服破烂,沾满深色的污迹,身体干瘪或浮肿,像是死了很久。没有血腥味,但那种腐烂和破败的景象,视觉冲击力无比强烈。
阿艳浑身僵直,眼睛瞪得快要裂开,我死死捂着她的嘴,感觉到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咯咯”声。我也吓得几乎心脏停跳,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那队“东西”慢吞吞地从我们车旁经过,最近的一个,那个歪脖子的,腐烂的脸几乎贴到车窗上,呆滞的眼珠好像转动了一下,看向车内。我魂飞魄散,以为被发现了。但它只是看了一眼,又机械地转回去,跟着队伍继续前行,慢慢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
我松开手,和阿艳一起大口喘气,浑身被冷汗湿透。
“那……那是什么……”阿艳语无伦次。
我摇头,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没等我们缓过神,更恐怖的景象出现了。路两旁的那些黑色矮影,开始“动”了。它们扭曲、变形,渐渐显露出人形轮廓,但更加残缺不全。
它们像是在地上爬行,或者相互撕扯、吞噬。我看不清细节,但那些扭曲纠缠的影子,断臂残肢的挥舞,无声的撕打,比刚才那队行走的死尸更让人头皮发麻。那里没有声音,只有影子在演绎极致的暴力和痛苦。
接着,远处那些模糊的建筑轮廓里,也开始出现“东西”。有的窗口闪过一张极度痛苦、扭曲的人脸;有的房檐下,吊着一个个摇晃的身影;有的空地上,似乎有“人”在被反复碾压、撕裂……像是一场无声的地狱默剧。所有景象都蒙着一层不祥的幽绿或暗红光泽,清晰又虚幻,极度阴森邪门。
没有味道,没有声音,只有这些极度血腥、超越想象的恐怖画面,无声无息地在周围上演。这种纯粹的视觉恐怖,冲击着我们的理智。
“啊……!”阿艳终于崩溃了,发出凄厉的尖叫。
真的胸大无脑,她这一叫,坏了事。
车外那些原本各行其是的恐怖景象,突然全都停滞了。行走的死尸队伍停住脚步,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我们的车。路边撕扯的影子静止下来,无数双空洞或痛苦的眼睛转向我们。远处建筑里的那些“东西”,也全都停下了动作,面朝我们这个方向。
被无数非人的目光锁定,我如坠冰窟。
下一秒,离我们最近的那个歪脖子死尸,第一个动了。它不再缓慢,而是以一种诡异的、关节扭曲的速度,猛地扑向车子!其他死尸,还有路边那些黑影,也同时躁动起来,如同潮水般向我们涌来!
“开车!李文快开车!”阿艳疯狂地拍打我。
我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地拧动车钥匙——这一次,引擎居然轰地一声响了!车灯也猛地亮起,刺眼的光柱射向前方,照出那些蜂拥而至的恐怖身影!
我顾不上一切,挂上倒挡,油门踩到底!轮胎在地上空转、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猛地向后窜去!
倒车镜里,那些东西还在疯狂追来,它们的身影在车灯下扭曲变形,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我死死盯着后方,疯狂打方向盘,车子在土路上甩尾、颠簸。阿艳在我旁边发出不成调的尖叫。
突然,我感觉车尾猛地一沉,像是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同时传来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倒车镜,只见那个歪脖子死尸被撞飞了出去,但更多的黑影已经扑到了车身上,开始用扭曲的肢体砸车窗!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出现裂纹。
“往前开!李文!往前!”阿艳歇斯底里地喊。
我猛地挂上前进挡,油门踩死。车子咆哮着向前冲去,甩脱了几个趴在车上的黑影。但前方不再是路,而是那片扭曲的地狱景象变得更加清晰、逼真,仿佛我们要直接冲进那场无声的屠杀现场。
我猛打方向盘,想避开,但车轮似乎压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车身剧烈颠簸了一下。我好像听到了骨头被碾碎的轻响。阿艳的尖叫戛然而止,我惊恐地转头,看到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着,一根不知从何而来像是锈蚀钢筋的东西,穿透了副驾驶的车窗,刺进她大奶的位置,穿透了她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紧身裙。
“阿艳!”我嘶吼着,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车子彻底失控,撞向了路边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黑色影子。轰隆一声巨响,我感到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恢复了意识。但我发现我飘在了空中,能看到下面撞毁的汽车。阿艳还坐在副驾驶,胸口插着那根东西,头歪向一边。而驾驶座上,那个满头是血、脖子不自然扭曲的人……是我。
我死了。我们都死了。
然后,我看到我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慢慢从车里飘了出来。阿艳的灵魂出现在我身边,她看起来不再害怕,脸上带着一种茫然的平静。我们不由自主地向着那条土路的深处飘去。
我看到之前那队死尸还在前行,路边撕扯的影子依旧在重复它们的动作,远处建筑里的惨剧也还在上演。但现在,它们对我们视而不见,仿佛我们成了它们的一部分。
我和阿艳,这对在阳间见不得光的野鸳鸯,如今在这条无尽的鬼路上,成了新的游魂,漫无目的地飘荡着,融入了这片永恒的死寂与恐怖景象之中。我们的偷情之旅,最终通向的是永恒的死亡和禁锢。
而关于郊区那条废弃老路的都市怪谈,又多了一对主角:千万不要在深夜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驶入黑暗,否则你和你身边的人,很可能就会成为怪谈里新的短命鸳鸯,永远迷失在那条有进无出的鬼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