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凡按照苏念给的地址，找到了城西那家看起来颇具规模的“老周废品收购站”。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蚀、纸张发霉和塑料老化混合的独特气味。堆积如山的废纸板、报废电器、废旧金属和各式各样的塑料瓶罐，构成了一个杂乱却又自成体系的小世界。
老板老周是个皮肤黝黑、嗓门洪亮的中年汉子，看到叶凡这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年轻人跑来应聘，很是诧异。
“小伙子，我们这干的可是力气活，又脏又累，你确定能干？”老周打量着叶凡还没拆石膏的腿，一脸怀疑。
“周老板，我能干。腿伤快好了，不影响。”叶凡语气坚定。他明白苏念让他来这里，绝不仅仅是打工那么简单。
老周将信将疑，但还是给了叶凡一个机会，安排他先去帮忙分拣塑料瓶。
工作确实枯燥且辛苦。需要将不同颜色、材质的塑料瓶分类投入不同的压缩筐里，弯腰、起身、投掷，不断重复。没过多久，叶凡就感到腰酸背痛，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
但他没有抱怨，而是将这份工作当成了另一种修行。他尝试着在重复的体力劳动中，运转《混沌道经》的基础法门，感受着空气中比市区更加稀薄的灵气，一点点地吸纳，锤炼着肉身和那丝微弱的真气。
休息间隙，他也没闲着，悄然运转混沌道瞳，扫视着眼前这座巨大的“垃圾山”。
大部分废弃物在他眼中都毫无光彩，但偶尔，一些不起眼的角落会闪过极其微弱的白光或青光。
他假装整理废品，不动声色地将那些散发着微光的“垃圾”捡出来。
一块锈迹斑斑、边缘却异常规整的铁片；一截看似普通、却沉重异常的枯木树根；甚至是一个缺了口、沾满油污的旧瓷碗……
这些东西在旁人看来毫无价值，但在叶凡的混沌道瞳下，却能看到它们内部蕴含的微弱灵气，显然是年代久远或有特殊来历的老物件残片。
虽然价值远不如那方镇纸，但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小财。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极大地锻炼了他对混沌道瞳的精细控制，以及对灵气感应的敏锐度。
几天下来，叶凡白天在废品站挥汗如雨，晚上则回到苏念为他安排的一处简陋出租屋（租金已记账）进行真正的修炼。
苏念的教学方式和她的人一样，精准、高效、毫无废话。
她会直接指出叶凡行气路线的错误，精确到毫米和秒；她会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价格不菲，继续记账）让他浸泡药浴，淬炼筋骨；她甚至开始传授一些基础的攻击和防御术法，如将真气凝聚于指尖的“破煞指”，或是简单的气盾防御。
叶凡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壮，腿伤早已痊愈，拆了石膏，体内的真气也从发丝般粗细，逐渐壮大成了小溪流般涓涓不息。他的混沌道瞳，也能维持更长时间，看得更加清晰。
这天下午，叶凡正在费力地搬动一捆废铜线，混沌道瞳下意识地开启。
目光扫过一堆刚从某个老小区收来的废旧家具杂物时，他猛地一愣！
在那堆破桌子烂椅子中间，一面蒙着厚厚灰尘、边缘有些破损的铜镜，正散发出一种异常柔和、却比之前任何物件都要明亮的白色光晕！
这光晕的强度和纯度，甚至隐隐接近那方镇纸！
叶凡心中狂跳，强装镇定地走过去，假装整理，将那面铜镜抽了出来，拂去灰尘。镜面模糊，背后刻着模糊的花鸟纹饰，看起来平平无奇。
“周老板，这破镜子我看着挺有意思，能当废品卖给我吗？我出五十块。”叶凡找到老周。
老周正忙得满头大汗，瞥了一眼那破镜子，大手一挥：“嗨，一个破镜子，喜欢就拿去，什么钱不钱的！”
叶凡心中暗喜，道了声谢，小心翼翼地将铜镜收好。下班后，他迫不及待地带着铜镜回到出租屋。
苏念已经等在屋里，正对着笔记本电脑飞快地敲打着什么。
叶凡献宝似的拿出铜镜：“苏会计，你看这个！”
苏念目光从屏幕移开，落在铜镜上，眼神毫无波动，只是点了点头：“清代中期，官宦家小姐的闺阁之物，保存尚可，灵力未失。聚宝阁估价，八万左右。自行处理。”
叶凡再次被苏念的博学和精准估价震撼了。五十块变八万！这废品站果然是宝藏之地！
“对了，”苏念忽然合上电脑，看向叶凡，“沐小雨今晚行动。你需要去一趟鑫鑫网吧后巷。”
叶凡一愣：“我去干嘛？”
“概率计算显示，嫌疑人可能有同伙接应，沐小雨独自抓捕存在17.5%的失败风险。你需要暗中策应，确保行动成功。这将显着提升她对你的好感度和信任度。”苏念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安排送货流程，“这也是对你近期修炼成果的一次实战检验。”
实战检验？叶凡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同时又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