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大眼睛一亮,显然没料到我们会突然改变主意!
“哦?唐老板想通了?那太好了,我明天就在陈辉大哥身边帮你们说话的!”
听见她这么说,估计心里也是觉得压力小了一点。
我马上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吴老板了。我们先走了。”
说完,我和林飞就转身走出了赌场。
坐在回酒店的车上,林飞看着窗外的夜景,感慨道。
“欢哥,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本来只是想救一个女孩,现在却要跟陈辉这种人合作,还要捣毁他的生意,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我笑了笑。
“有些事,既然遇上了,就不能退缩。
陈辉这种人,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要是我们不阻止他,还会有更多人遭殃。
我们既然有这个能力,就不能袖手旁观。
况且,他就算这件事咱们躲过去了,以后还会有更过分的事情等着咱们。
这也是为了咱们自己啊……”
林飞点了点头。
“欢哥,你说得对。不管多危险,我都跟你一起干!”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车窗外的金边夜景很美,灯火辉煌。
但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罪恶和黑暗!
……
回到酒店,成哥已经给我们发来了消息。
说派来的精锐马上就到金边,埋伏在酒店周围的几个隐蔽地点,在有必要的时候,随时可以行动。
我回了一个“好的”,和林飞洗漱完毕后,就各自休息了。
躺在床上,我脑子里反复演练着明天和桑坤谈判的场景,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眼神坚定。
今天,就是改变一切的日子!
和林飞一起吃了早餐后,我们就朝着陈辉的园区出发了。
从酒店出来时,天刚蒙蒙亮。
金边的街头还飘着潮湿的雾气,路边早点摊的炊烟混着炸香蕉的香味飘过来。
和昨晚赌场里的烟酒味形成鲜明对比。
林飞开车,我靠在副驾上假寐,脑子里反复过着和陈辉谈判的话术。
既要表现出对利益的贪婪,又不能显得太过急切!
要主动提出参与核心环节,又得给足陈辉面子,不能让他觉得我们在夺权!
车子停在一栋白色别墅前,正是昨晚举办宴会的地方。
女老大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们。
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套裙,比昨晚的旗袍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干练。
“唐老板,林飞先生,陈辉大哥在里面等你们。”
女老大笑着上前,眼神却在我脸上打转。
显然是想从我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我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劳烦吴老板久等,我们也是刚准备好合作方案,特意过来跟陈辉大哥详谈。”
女老大眼睛一亮,立刻领着我们往里走,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别墅客厅在白天看着比晚上更显奢华!
陈辉坐在主位沙发上,军绿色短袖衬衫领口敞开,胸口那道从左肩斜跨到右腹的刀疤格外狰狞。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年轻时跟泰国黑帮火拼留下的“勋章”。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镀金沙漠之鹰,枪口对着地面。
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枪身纹路,眼神阴鸷地扫过我们。
像在评估两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他身边站着的两个手下更显压迫感,两人都是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头,穿着黑色作战服,腰间别着格洛克手枪,耳后藏着微型对讲机。
站姿标准得像两根标枪,只有瞳孔偶尔转动,捕捉着客厅里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唐欢老弟,我听小吴说,你们反悔了?考虑得怎么样?”
陈辉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沙哑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没等我们落座就直接发问。
手指还在枪身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却极具穿透力。
我拉过侧面一把梨花木椅子坐下。
椅腿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轻微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我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摆出一副诚恳又带着几分敬畏的样子。
“陈辉大哥,不瞒您说,我回去跟林飞合计了半宿,越想越觉得您这生意是块肥肉!
缅北那边乱归乱,但有钱的主儿真不少。
那些搞玉石矿的老板,常年泡在矿洞里,身体早就垮了。
还有做电信诈骗的头目,赚了黑钱就想换个健康身子续命,对‘货源’的需求大得很,而且根本不缺钱。”
我刻意顿了顿,观察着陈辉的表情。
见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继续说道。
“只是我那边的客户都挑得很,要是送来的人有乙肝、艾滋这些传染病,或者有隐性残疾,不仅卖不上价,还得砸我园区的招牌。
您也知道,在道上混,招牌比命还重要!
所以我斗胆提个要求,想参与货源的筛选,确保每一个‘货’都符合标准,这样咱们的生意才能长久啊……”
陈辉听完,挑了挑眉,左手将手枪“啪”地拍在翡翠茶几上。
枪身与玉石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吓得女老大手里的茶杯都抖了一下。
几滴茶水溅在旗袍下摆。
他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双臂抱在胸前,露出的刀疤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唐欢老弟,有话直说,我最讨厌绕圈子。
你想筛选货源?
其实你是想摸清我进货的渠道吧?”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我!
他身后的两个手下同时往前跨了半步,右手按在腰间枪柄上,指节发白。
客厅里的气压骤然降低,连檀香的味道都变得刺鼻起来。
我端起女老大刚倒的普洱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压下心底的波澜,放下茶杯时故意让杯底与茶几轻轻碰撞,发出沉稳的声响。
“陈辉大哥,您要是这么想,那我今天这趟算是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