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豪华包厢内,气氛在王总这个“活宝”的带动下,逐渐走向高潮。霓虹灯光旋转闪烁,巨大的投影屏幕上mV画面流转,音响震耳欲聋。几轮推杯换盏下来,酒意上涌,大家都比平时放开了许多。
张总端着酒杯,凑到我身边,趁着震耳的音乐间隙,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长辈式的调侃和好奇,小声问我:“林枫,那边跟秦总监、林总监一起唱歌的那位……林薇薇小姐,之前好像没见过?气质很出众啊,也是你小子的……红颜知己之一?”
我闻言,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差点呛到,连忙摆手,凑近他耳边,提高音量解释道:“张总,您可别误会!薇薇是我刚认的干妹妹,我爸妈的干闺女!就是看她一个人在这边不容易,认个亲,多照顾一下,没别的意思!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张总听完,脸上露出一种“我懂,我都懂”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写满了“看破不说破”,哈哈一笑:“明白,明白!干妹妹嘛,好,挺好!你小子,有福气啊!” 他那表情分明就是不信我的解释,觉得我是在“欲盖弥彰”。
我看着他那一脸了然的表情,知道再解释也是徒劳,反而越描越黑,只能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用喝酒掩饰尴尬。
另一边,王总玩得最嗨。他一会儿端着酒杯去找徐曼、孙晓菲她们拼酒,一会儿又抢过麦克风,吼起了豪迈奔放的老版武侠剧主题曲。虽然他的嗓音实在不敢恭维,跑调跑到姥姥家,但配合他那粗犷的嗓门和沉浸其中的豪迈气势,愣是唱出了一种别样的、充满江湖草莽气息的味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气氛反而更加热烈。
就连一向最为沉稳持重的张总,在王总和王总的带动下,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也渐渐放开了。他竟主动端杯,去找一直安静坐在角落、气质清冷的沈雁冰拼酒。
王总一看,生怕老伙计吃亏,立刻咋咋呼呼地加入战团,形成二对一的“围攻”之势。
孙晓菲见状,玩心大起,也笑着端起酒杯,想站到沈雁冰一边,帮她抵挡。
然而,沈雁冰却只是微微抬手,轻轻示意孙晓菲不必帮忙。她脸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从容地端起自己的酒杯,目光平静地看着张总和王总,那眼神仿佛在说“尽管放马过来”。
我怕沈雁冰吃亏,正想开口,却见她眼神扫过我,微微摇了下头,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绝对自信的弧度。我顿时了然,想起她“千杯不醉”的海量,心下大定,便由得他们去闹。
孙晓菲见沈雁冰如此“托大”,便笑嘻嘻地“临阵倒戈”,站到了张总、王总一边,三人结成“同盟”,共同“讨伐”沈雁冰。
这场面颇为有趣,三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总,联手“围攻”一位清冷佳人。然而,沈雁冰却如同激流中的磐石,任凭对方如何劝酒、起哄,她只是来者不拒,杯到酒干,脸色都未曾变一下,反倒是张总、王总和孙晓菲三人,几轮下来,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另一边,秦思妍和林薇薇似乎特别投缘,两人凑在一起,时而低头窃窃私语,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开心事,笑得花枝乱颤;时而又一起拿起麦克风,合唱一首舒缓的情歌,配合默契,玩得不亦乐乎。
我和徐曼则玩起了骰子,赌酒喝。我们俩水平半斤八两,互有胜负,酒也一杯接一杯地下肚。过了一会儿,秦思妍和林薇薇觉得她俩玩没意思,也加入了我们的战团,变成了四个人的“大乱斗”。这下局面更加混乱,我和徐曼喝的酒也明显多了起来。
包厢里,歌声、笑声、骰子声、碰杯声、起哄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热烈到了顶点。到最后,除了沈雁冰这个“酒神”依旧保持着清明之外,我们其他所有人,包括酒量不错的张总、王总、孙晓菲和徐曼,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醉眼朦胧了。
聚会在一片狼藉和欢声笑语中结束。我们一行人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回到下榻的酒店。
到了酒店楼层,孙晓菲已经醉得有些脚步虚浮,她却紧紧拉着沈雁冰的手不放,口齿不清地嘟囔着:“雁冰……好妹妹……姐姐我最……最喜欢的就是你……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心里热乎……仗义!今晚……今晚你别回去了……去我房间睡……咱姐妹俩……好好……聊聊知心话……”
沈雁冰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显然远未到醉酒的程度,她无奈地扶着孙晓菲,看向我。
我笑着点点头:“雁冰,那就辛苦你照顾一下晓菲姐吧。”
沈雁冰点了点头,半扶半抱地把嚷嚷着要“姐妹夜话”的孙晓菲弄进了她的房间。
我和徐曼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徐曼就踢掉高跟鞋,瘫倒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呻吟:“哎呀……喝太多了……头好晕……”
我也感觉酒劲上涌,浑身燥热,正准备去洗漱,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我瞬间一个激灵,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是叶蓁蓁!从北美打来的越洋电话!
这么晚来电,必有急事!我立刻接通电话,走到窗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喂?蓁蓁?”
电话那头,传来叶蓁蓁清晰而急促的声音,背景十分安静,更衬托出她语气的凝重:“林总,没打扰您休息吧?”
“没有,我刚回酒店。你说。”我的心提了起来。
“我们遇袭的事情,有线索了!”叶蓁蓁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冷厉,“我动用了些关系,查到了一些东西,指向性很明确。但是……”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件事背后牵扯的势力,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水非常深!我现在手上掌握的信息还不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也无法百分百确定最终的黑手。电话里说不清楚,也不安全。我需要回国一趟,当面跟你汇报,并且亲自去深入调查一些关键环节。”
我心中巨震,睡意和酒意瞬间烟消云散!北美遇袭的幕后黑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而且,听叶蓁蓁的语气,对方的来头似乎大得惊人!
“好!你立刻回来!需要我安排什么?”我毫不犹豫地说。
“我已经定了最近的航班,明天晚上落地港城。”叶蓁蓁语速很快,“这边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具体的,等我回去当面详谈。”
“明白!一路小心!落地联系!”我沉声道。
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县城零星的灯火,心中波澜起伏。北美、县城、苏启明、周浩、还有叶蓁蓁口中那个“势力很大”的神秘黑手……几条线似乎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交织,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
“谁的电话呀?这么晚……”徐曼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揉着眼睛,从沙发上支起身子,脸上还带着醉酒的酡红,但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清明,显然被刚才的电话惊醒了些许。她看着我凝重的脸色,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看你表情这么严肃。”
我转过身,走到她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事不能再瞒她,便如实相告:“是蓁蓁从北美打来的。她说……我们上次在拉斯维加斯遇袭的事情,她查到线索了。”
徐曼闻言,瞬间睁大了眼睛,醉意仿佛彻底醒了:“真的?查到是谁干的了?”
“她说有指向性了,但背后势力很大,证据还不完整,她要马上回国当面跟我谈。”我简单复述了叶蓁蓁的话。
徐曼听完,沉默了几秒钟,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突然,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和……一丝狐疑:
“林枫,你老实告诉我……上次在拉斯维加斯,你和叶蓁蓁遇袭那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