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却反应很快，他看了林叙白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大伯父是说……想让我们去？”
“我是觉得你们可能会感兴趣，”林怀瑾放下茶杯，语气诚恳，“那档综艺去的地方都挺偏的，比如川西的古镇、云南的村寨，商业化不重，刚好符合你们想找‘安静地方’的想法。而且是自己人带队，可以跟砚秋说一声，你俩也不用应付太多镜头，就当提前度蜜月了。”
林叙白的心猛地动了一下。他一直想去川西看看，听说那里的秋天像打翻了的调色盘，雪山、森林、海子交织在一起，美得像幅画。只是工作太忙，一直没机会。
他下意识地看向盛泽，刚好撞上他的目光。盛泽的眼里带着明明白白的“想去”，嘴角还噙着点笑意，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
林叙白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更烫了。
“当然，”林怀瑾看出了他们的犹豫，补充道，“这只是个提议，你们不用急着答应。秦砚秋那边我打过招呼了，说给你们留着位置，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告诉我一声就行。”
盛泽捏了捏林叙白的手指，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才开口道：“谢谢大伯父，我们回去好好想想，过两天给您答复。”
“不急，”林怀瑾摆摆手，重新看向棋盘，“来，该你了，别因为聊别的就想耍赖。”
盛泽笑了笑，指尖的白子在棋盘上悬了几秒，最终落在一个出人意料的位置。林怀瑾“咦”了一声，凑近看了看，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这步棋……够狠。”
两人重新投入到棋局中，客厅里只剩下落子的轻响和偶尔的交谈声。林叙白坐在旁边，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盛泽的袖口，心里却在盘算着川西的秋天。
他能想象到那样的画面：清晨的阳光洒在雪山上，他和盛泽沿着石板路慢慢走，路边的藏式民居冒着炊烟，远处传来牦牛的铃铛声……没有闪光灯，没有应酬，只有彼此和眼前的风景。
那样的“蜜月”，好像确实比单纯待在酒店里更有意思。
“在想什么？”盛泽忽然侧头问他，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点痒。
林叙白回过神，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小声说：“在想川西的秋天是不是真的像照片里那么好看。”
盛泽的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叙白的心跳又快了些，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抵着他的胳膊。
棋盘上的局势渐渐明朗，盛泽的白子步步紧逼，林怀瑾的黑子虽顽强抵抗，却已显颓势。
最终，林怀瑾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棋子，无奈地笑了：“输了输了，盛泽这棋艺，比你爸当年可厉害多了。”
盛泽放下棋子，语气谦虚：“是大伯父让着我。”
“我可没让，”林怀瑾摆摆手，站起身活动了下腰，“老了，脑子转不动了。你们坐着聊，我去看看你伯母炖的汤好了没。”
他走后，客厅里安静了许多。盛泽收拾着棋盘，林叙白帮他把棋子分门别类地放进棋罐里，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暖融融的。
“想去吗？”盛泽忽然问。
林叙白抬起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眸里，点了点头：“想。”
“那就去，”盛泽笑了，“刚好可以看看语茶和裴昱衡‘公费恋爱’的样子。”
林叙白被他说得笑了起来：“你怎么也知道了？”
“猜也能猜到，”盛泽捏了捏他的脸颊，“语茶那点心思，藏不住。”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的默契无需多言。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把庭院里的石榴树影子拉得很长。林叙白靠在盛泽肩上，听着远处传来的笑语声，忽然觉得，不管是去川西的古镇，还是去云南的村寨，其实去哪里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身边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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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盛势集团总部，玻璃幕墙反射着初升的朝阳，将整栋大楼镀上一层金边。
总裁办公室里，百叶窗拉开了一半，柔和的光线落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摊开的日程表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近期的安排。
林叙白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他手里捏着支钢笔，正逐行核对着行程表上的事项，偶尔在旁边做个小小的标记。
盛泽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指尖滑动着平板电脑，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
“下周三的跨国视频会议，对方临时改到上午十点，我已经把你上午的董事会往后推了一小时。”林叙白笔尖顿了顿，抬头看向盛泽，“下午的品牌发布会彩排，时间不变，但是结束后有个媒体专访，大概半小时。”
盛泽“嗯”了一声，划开平板上的备忘录：“知道了。对了，下周五下午空出来，之前约好去看爷爷，不能再改了。”
“记上了，”林叙白在日程表上圈出周五下午，“还有下下周的慈善晚宴，主办方刚才发来了确认函，需要你上台致辞，稿子我让秘书组准备好了，一会儿发给你过目。”
“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核对着，配合默契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自林叙白担任盛泽的首席秘书以来，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他熟悉盛泽的每一个工作习惯，知道他开会时喜欢喝温水，签字时习惯用黑色钢笔，甚至能提前半小时预判他接下来可能会有的临时安排。
而盛泽也早已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能把他的生活和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在繁杂的事务中，总能找到片刻的安稳。
“基本上就是这些了，”林叙白放下钢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最近的行程确实挺满的，不过……”他话锋一转，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如果我们要去录那个综艺，这些行程得再调整一下。”
盛泽放下平板，起身走到他身边，弯腰看了看日程表：“我看看。”他的手指落在几处标注着“待定”的空白处，“这几处本来就是预留的假期，刚好可以用上。”
“但综艺录制周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林叙白有些犹豫，“万一中间有突发情况需要回来处理怎么办？”
“有副总在，”盛泽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笃定，“公司离了我几天，不会垮的。”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找个地方好好待几天。”
林叙白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点了点头：“嗯。”
“那去问问大伯父具体的行程安排？”盛泽提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