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瑾却眼睛一亮,忽然说:“那正好啊!你住到家里来呗!”
刘予安愣住了。
林怀瑾掰着手指头数:“你看啊,牧云天天忙工作,啸云在国外,映雪那丫头一年到头在剧组,你刘伯母也忙着筹备新电影,这房子平时就我跟佣人,冷清得很。我天天去隔壁找你爷爷,他还嫌我烦,总把我赶回来……”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刘予安,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你住过来,陪我下下棋,聊聊天,偶尔还能跟我对对戏,多好啊。”
刘予安有点犹豫——住到男朋友家,还是偶像家里,总觉得有点太……快了。
“不太好吧……”他刚想拒绝,就被林牧云打断了。
“住过来也挺好,”林牧云夹了块鱼给他,语气平淡,“爸的演技你是知道的,让他指导指导你,总比你自己瞎琢磨强。”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你现在的演技已经很好了,就是还有点可以精进的地方。”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刘予安的“软肋”——能让偶像指导演技,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的心动了,像被猫爪挠似的,痒痒的。犹豫了几秒,他抬头看向林怀瑾期待的目光,又看了看林牧云鼓励的眼神,最终轻轻点了点头:“那……那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林怀瑾笑得像个得逞的孩子,立刻喊来管家,“张妈,给安安收拾间房,就……就隔壁那间朝阳的!”
“等等,”林牧云忽然开口,“不用收拾了,安安跟我睡。”
“!!!”
刘予安的耳朵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他慌忙捡起来,头埋得低低的,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林叙白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胳膊肘碰了碰刘予安,揶揄道:“行啊安安,这就‘登堂入室’了?”
刘予安的脸更红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像只炸毛的小兔子。
刘芸和林怀瑾对视一眼,都笑了。刘芸拍了拍林怀瑾的手,示意他别拆穿,林怀瑾却憋不住,乐呵呵地说:“也行!年轻人嘛,腻歪点正常!”
“爸!”林牧云难得有些无奈。
“哎哎,不说了不说了,”林怀瑾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给刘予安夹了块排骨,“多吃点,晚上……有力气。”
最后几个字说得含糊,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懂。刘予安的脸彻底埋进碗里,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餐厅的灯光暖融融的,映着满桌的饭菜和欢声笑语。
刘予安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排骨,听着身边林怀瑾絮絮叨叨的叮嘱,感受着林牧云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忽然觉得,这场“见家长”之旅,好像比他想象中……要热闹得多,也温暖得多。
虽然脸红得快要爆炸,但心底那点隐秘的欢喜,却像汤里的暖意,慢慢漫了开来。
餐厅里的笑声刚落,门口就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带着股风风火火的劲儿。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领带打得笔挺,眉眼间和林牧云有七分像,只是眼神更锐利些,嘴角还挂着点没散去的不耐烦。
是林啸云。
林牧云的双胞胎弟弟,视凝公司的总经理——一个被哥哥“压榨”到快要罢工的可怜打工人。
林啸云的目光扫过餐桌,在看到林牧云时,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白眼的幅度之大,连眼角的细纹都清晰可见,仿佛在说“你还知道回来啊”。
“哟,这不是我们日理万机的林总吗?”林叙白笑着调侃,“今天怎么有空回‘牢笼’看看?”
林啸云没理他,径直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带着股被工作磋磨出的疲惫。他刚想开口抱怨,就被林牧云按住了肩膀。
“回来了?”林牧云的语气难得带了点当哥哥的温和,还亲自拿起他的碗,往里面盛了勺乌鸡汤,“刚炖好的,补补。”
林啸云看着碗里的汤,又看了看林牧云脸上那抹“虚假”的温柔,胃里一阵翻腾,冷笑一声:“别来这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想把什么工作甩给我?”
他这话一出口,餐桌旁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刘予安偷偷打量着这对双胞胎——林牧云是沉稳内敛的,林啸云则像只炸毛的猫,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不爽”。
“就不能是哥哥关心你吗?”林牧云挑眉,把盛好汤的碗推到他面前,“最近辛苦你了。”
“辛苦?”林啸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拿起勺子重重地戳了戳碗里的鸡肉,“我何止是辛苦,我简直是要被你榨干了!你倒好,带着‘小男朋友’游山玩水,把公司一堆烂摊子丢给我,上周那个跨国合作案,我连续熬了三个通宵才谈下来,你倒好,电话都不接一个!”
他越说越气,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林牧云:“还有,你知不知道苏嫣然快跟人跑了?”
“噗——”林叙白刚喝进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连忙用纸巾擦了擦嘴,“苏大小姐?她跟谁跑了?”
林啸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还能有谁?她那个投资的赛车手呗,节目录制的时候一直照顾那个陆云驰就算了,我观察了一下,他应该不是然然喜欢的类型。
但是那个赛车手不一样,没录节目的时候然然天天跟人泡在赛道上,昨天还给我发消息说‘要不婚约就算了,我觉得赛车比你有意思’。”
说到这儿,他又狠狠剜了林牧云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把工作都堆给我,我至于没时间陪她吗?现在好了,未婚妻要飞了,我这个总经理当得像个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