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清然看他这表情心里的好奇虫被勾了起来,他刚打算进一步逼问时,宿舍门忽然被敲响了。
缪清然也顾不上逗他,走过去开门,当看到来人时微微一愣,没想到来人会是他。
“谁啊?”
陆远星探头问道。
缪清然错身邀请他进来,
“是上官。”
的确是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陆远星和祁秋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眼中的惊讶神色。
上官疏月客气的颔首,
“是这样的,我从家乡带回了一些特产,算是上次你们出手帮忙的谢礼。”
“其实那都不算什么的。”
缪清然他们大方的说道,不过难得上官疏月主动,他们也就没有和他客气。
他将手中的精美的包装盒分给他们,缪清然还对陆远星调侃道,
“你看看人家上官,这小包装,真精致,再看看你,打包了一堆塑料袋。”
陆远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不吃就把东西还我。”
缪清然轻咳一声,转而拆开手上的礼物。
“好漂亮的木雕。”
缪清然把玩着手上的木雕,赞叹不已。陆远星也惊讶的看着手里晶莹剔透的吊坠,里面还藏着一个昆虫标本。
等到祁秋拆开手中的礼物后,发现是一枚造型别致的小锁,具体材质她看不出来是什么,只觉得入手生凉。
“我这个是什么?”她好奇的问道,“一把小锁?”
闻言,上官疏月将目光投向祁秋的手心,在看到她拆出来的礼物后,瞳孔微微一缩,怎么会是这个,难道他装错礼物了?
上官疏月动了动嘴唇,他似乎想要将那个小锁要回来,但是看着祁秋颇为喜爱的模样,他又有些苦恼。
那是一把同心锁。在锁的底部刻着他的名字。这是他们家乡的传统习俗,男女在成年以后会用特殊材质,定做一把同心锁。当遇到喜欢的人,可以将此物作为定情信物。
虽然上官疏月已经不是很在乎家乡的这些繁文缛节了,但总归觉得有些许不合适。
上官疏月刚要试着开口,祁秋就先他一步道谢道,
“谢谢啊,上官,这小锁还挺好看,我挺喜欢的。”
祁秋这一番感谢正好堵住了上官疏月的未开口的话语。他看着祁秋爱不释手的模样,手指微不可察的蜷缩了下。
若是旁人,他早就开口要回,可是不知为何,当这个人是祁秋时,他却没有了开口的想法。
他叹了口气,罢了,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返校回来的缪清然这几日除了上课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副活见鬼了的架势。
“他怎么了?”
祁秋不理解的问道。
陆远星咂嘴道,
“还不是为了躲缪晓月,每次缪晓月从家里回来以后,都会变本加厉的追着缪清然屁股后面跑,也不知道她家里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
祁秋也曾经又在校门口碰到过缪晓月,当时她又打算翻墙进来,她咳嗽一声,吓得缪晓月差点摔下来。
在看来来人是她以后,缪晓月刚要骂出口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
祁秋实在是有些好奇,虽然缪清然长的的确不错,家世也拔尖,可是同为缪家人的缪晓月本人条件也不差,为什么非要追着缪清然的屁股后面跑。
听到祁秋的好奇,缪晓月扭过脑袋,闷声说道,
“你懂什么?再说了,明明,他小时候也答应过我,说要娶我做新娘子,凭什么如今就不愿意了。”
祁秋本以为只是缪晓月的一厢情愿,却没想到似乎另有隐情。
想起这一番对话,祁秋皱了皱眉,她看着在屋里当缩头乌龟的缪清然,忍不住开口说道,
“既然不喜欢她,就和她彻底讲清楚吧,不要给她留任何希望,否则这样对于你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
“你以为我没拒绝过吗?”
原本就心情烦躁的缪清然一听这话,也难得冲祁秋不耐烦起来,
“你懂什么!我很久以前好话赖话就都说尽了,她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况且,我们两家虽然亲戚关系已经很远了,但好歹祖上也是同一个祖宗,两家关系也不算远,如果真的闹太僵,平时两家走动也尴尬。”
此话一出口,缪清然就后悔了,祁秋也是好心,自己怎么朝他发起脾气来了。他尬着一张脸,刚想要道歉就被陆远星先声夺人。
“缪清然,你好好说话,祁秋也不过是想帮你解决问题,你冲他发脾气干嘛。”
缪清然道歉的话一下子堵在了胸腔,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脸色好不精彩。
祁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由自己来说。她沉声道,
“但是,我听缪晓月说过,你曾经也答应过娶她当新娘子。”
缪清然闻言脸色一僵,他看了一眼正色的祁秋,不知道为何内心突然多了几分慌乱,他急切的和她解释道,
“祁秋你听我说,那都是误会,而且我当时也是为了帮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缪清然一点也不希望祁秋误会他什么,他把能说的陈年往事倒了个干净,语速急促,生怕他不听自己的解释就单方面给自己定了性。
“那个时候,他家正处于财务危机中,急需要一个有利的外援,所以,当时放出了口风,我们两家有联姻的打算,强强联合,为了配合做戏,我只好当着缪晓月的面,说了那番话,好让记者有新闻可写。”
但是缪清然本人并不想让家里人左右他的婚事。这次帮忙也仅仅是出于同宗之情,父母也不愿意逼他,一切由他自己做主。
况且,从小到大他只把缪晓月当妹妹看待,没有其他意思。虽然后续他也向缪晓月解释了来龙去脉,可是她根本不信。
“事情的起因就是这样,祁秋,你相信我,我对缪晓月真的没有任何半分男女之情。我发誓!”
看着缪清然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吐露了个干净,语气都不敢停下,生怕自己误解什么。祁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怪异的一幕怎么感觉这么像八点档的狗血剧情节。
这个离谱的想法惹的祁秋恶寒的搓了搓胳膊,她感觉事情的走向好像有些歪了。
她咳嗽了一声,算是信了他的说辞。这种情况她也不好再苛责些什么,某种程度来说,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缪清然盯着祁秋看了几秒,忽然认真的说道,
“不过,你说得对,是时候,彻底和她说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