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清拎着半旧行李箱站在酒店门前,手里拿了张皱巴巴的地块资料 。
这是昨晚中介刘先生冒雨送来的,大屿山附近两亩闲置地,离浅水湾别墅近,还靠物流中转站,正合她拓展海外仓储的心意。
“钟小姐,别墅钥匙您收好,过户手续我盯着。”
周先生帮她搬行李时,瞥见资料上的 “大屿山” 字样,眼睛一亮,“这块地我熟!您是要过去吗?”
钟清清点头,说是中介介绍的,打算上午去看看。
周先生听了,顿时来了兴趣:“听说最近在规划物流园区,现在入手稳赚!需要我陪您去看看吗?”
钟清清心里一暖。
周先生在港城做进出口多年,向来话少办实事,这次主动搭话,是真把她当自己人。
她点点头,把资料展开:“我想今早看完,合适就签合同,下午去鹏城。”
于是两人一起开车驶往大屿山方向,钟清清换了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褂子,旧毡帽压得低,遮住眉骨。
港城土地交易眼杂,她不想暴露身份。
车窗外,繁华的弥敦道渐渐变成开阔的郊区,榕树气根垂在路边,海风裹着咸湿的暖意吹进车窗。
半小时后,车停在地块旁,刘先生早举着红线图等在路边,西装袖口沾着泥点,显然也是刚到。
“钟小姐,您看,” 刘先生指着地块,“两亩地方方正正,左边就是物流站,以后运货不用绕路;右边是待建工业区,招工也方便。就是……”
他顿了顿,指向地块角落,“这儿有处低洼,下雨容易积水,边缘也得平整,得花点功夫。”
钟清清蹲下身,指尖摸了摸土壤 —— 松软的黄土,是适合建仓库的好料。
只是问了价格,刘先生说卖价30万港纸。
她听了,没急着表态,在地块周围转了一圈。
从口袋里摸出支旧钢笔,在红线图上圈出低洼处:“您看,平整土地、挖排水渠,边角不规整,实际可用面积少两成。
刘先生,跟卖家说,二十五万全款,今日签合同,您看看,帮我和卖家说说。”
她语速平稳,每句话都戳在点子上。还说以后会介绍朋友找刘先生置业。
这年头,很多还是熟人生意,口口相传的介绍客户。
钟清清对这块人心,拿捏的很精准。就像她,也是通过陈先生而认识的刘先生。
已经通过刘先生买了个别墅。
刘先生愣了愣,赶紧给卖家打粤语电话,挂了电话喜得搓手:“成了!卖家是老华侨,急着去加拿大,说您爽快,他也爽快!”
签合同的时候,周先生悄悄凑过来,问钟清清:“工程队需要我帮您联系吗?我有认识的工程队。”
钟清清想了想,看看周围也是修建道路,自己的地可以等主路修好了,再动工。
于是让周先生帮忙联系工程队,具体动工时间到时候再定。
处理完地块手续,钟清清从包里拿出块用灵泉水养过的小翡翠,塞进周先生手里:“多谢您费心,这东西戴在身上养人,不算贵重,是我的心意。”
周先生推辞不过,捏着翡翠笑了:“以后来港城,随时找我喝早茶。”
下午三点,鹏城饮料厂的机器轰鸣声老远就听见。
张婶站在厂门口,藏青工装的袖口卷到小臂,头发上沾着点白糖末 —— 刚从榨糖车间出来,手里还攥着本包着塑料皮的账本,边角都磨白了。
“清清!你可算来了!”
她迎上来,接过行李箱的手劲很大,却小心翼翼护着箱角,“我早上去关口等了两趟,鹏城现在日新月异的,变化可大了,怕你走岔路。”
走进榨糖车间,工人王师傅正把捆好的甘蔗往机器里送,古铜色的胳膊上沾着甘蔗汁。
“王师傅,最近机器顺不顺?”
钟清清走过去,假装蘸了点蔗糖汁尝味道,实则悄悄把指尖沾的灵泉水滴进储罐 ——
灵泉水能提甜还能防腐,刚在港城买的地以后就能存原料,现在得先护好库存。
“顺!就是这甘蔗有点潮,” 王师傅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张婶说等您来想办法,我们没敢瞎处理。”
张婶赶紧翻开账本:“每天榨两千斤甘蔗,出三百斤蔗糖,欧洲十五万瓶订单已经做了八万瓶。就是仓库里的甘蔗,潮得有点发黏,我晒了两次都不管用。”
钟清清跟着去仓库,推开木门就闻见淡淡的霉味。她蹲下身,摸了摸最外层的甘蔗,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喷瓶 —— 里面是稀释的灵泉水,趁张婶转身盖塑料布,快速往甘蔗堆上喷了些:“这是我配置的‘保鲜水’,每天喷一次,保管甘蔗新鲜。”
张婶摸了摸喷过的甘蔗,眼睛亮了:“真不黏了!还是你有办法!”
盘点到傍晚,张婶留钟清清住宿舍。
钟清清想了想,住宿舍能多和众人都交流,便也没有回自己在鹏城的房子住。
小单间朝南,木床上铺着粗布床单,还是自己以前住过的模样,只是被人又打扫清洗过了。
张婶端来碗糖水鸡蛋,碗边还放着颗剥好的橘子:“你跑了一天,快补补。”
说着又把最近的账本给钟清清看。
钟清清看着账本上工整的字迹,心里暖烘烘的。
张婶没读过多少书,却把厂子管理的井井有条。
财务账记得比谁都细,连买白糖的五块八都写得清清楚楚。
她想起港城的地,笑着说:“我在港城买了块地,以后海外原料就存在那儿,咱们的健力宝,以后要卖到东南亚去。”
张婶手里的勺子顿了顿,眼眶有点红:“好!好!我一定把工厂管好,不拖你后腿!”
两人又聊了厂里的事情,和京城那边的生活。
交代了很多平时电话里没有沟通好的事情,理顺了工厂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