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律者,约束之律者。
该律者可以产生一块半径一百公里的结界。
以崩坏的力量,创造出拒绝崩坏的领域,而在结界中,其他形式的能量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
普通的人类在结界内生物电的电压会消失,迅速死亡。
在约束之律者的结界内,逐火之蛾引以为傲的融合战士,也与普通人无异。
在这期间,华找到了千劫,但因为约束的结界扩散至此,千劫难陷入昏迷。
华将他送往了梅比乌斯处,而梅比乌斯则对其擅自进行了超变手术。
而后,在苏的精神力帮助下,千劫再次苏醒,前往约束的战场,但在约束的结界中,一切都遭到了削弱。纵使是千劫和华联手,也只是多拖延了一会时间。
融合战士们死伤惨重,千钧一发之际,华使用了羽渡尘的第一额定功率,创造出了击败约束之律者的唯一机会。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少女看到紫色的水晶花逐渐将自己包里,在花瓣的缝隙间,还有一团火。
那团火自天际坠落,似可烧尽一切……连同这死一般的寂静一起。
“你做到了,华。”
“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而现在……”
“一切都将得到报偿。”
他们战胜了约束之律者,但迎接这场胜利的,仍是无声的寂静。】
[托帕:明明是源自崩坏的力量,却能够拒绝所有崩坏,甚至抑制其他能量吗?]
[希露瓦:不仅能量会被抑制,普通人甚至一踏入其中,生物电便会消失,彻底死亡。真是可怕的能力啊]
[崩铁·素裳:那岂不是说,逐火之蛾的融合战士们,面对这个律者毫无胜算可言?]
[来古士:并非,即便作为律者,她体内的崩坏能一样有限,只需将那股能量消耗完毕即可。或者更简单的,运用超越极限的力量,强行杀死她]
只是那样的力量,杀死的恐怕不止是约束之律者。
[崩铁·布洛妮娅:消耗她的能量,可要用什么来消耗呢……]
其实不用多想,她也能知道,是用战士们的生命。
很残忍,但这的确是少数几个可能战胜那名律者的方法。如果让自己来成为这一战的指挥人员,自己能下的去命令吗……
她不知道……果然,她还是更适合做一个,守成之君啊。
[乐土·华:……]
[崩坏·芽衣:所以,这就是那场惨剧的真相]
难怪,他们始终不怎么愿意向自己提及有关这场惨剧的细节。
[乐土·凯文:大致不差,但如果你想继续了解更多的细节的话,就自己去探寻吧]
他是这场惨剧的亲历者,或者说,他是这场惨剧的最大造就者之一。
阿波尼亚认为自己该为此赎罪,他不否认,只是他的赎罪之刻,尚未到来。
那些他们难以诉说的真相,由这光幕放出,倒也不错。
【后援队赶到时,第十一律者已被悬吊在意味难明的十字上,再无声息。
就连意志最坚定的战士也在为此落泪——他们本以为,自己也将迎来终结,与这里所有的战士,与他们曾经的友人,合葬一处。
可胜利……来得却是如此突然,而又不合常理。
他们看到了冰,红色的冰,到处都是。
虽然战斗早已结束,但那个男人周身特有的寒气依然笼罩着整片战场。
而曾在这片土地上流出的所有的血,都以刚刚飞扬出来的姿态被冻结在了半空之中,仿佛一片暗红色的海浪。
在一切的中央,紫色的微光转瞬寂灭。那永恒绽放的水晶蔷薇,也因眼前的惨剧而凋零,支离破碎。
爱莉希雅拦腰抱起已经昏迷的少女,站在男人的面前。
“凯文……你该怎么向她交代?这绝不是她想看到的结局。”
“华会理解我的。”
“正如我曾说过的那样,我们别无选择。”
冰与霜仿佛叶脉一般,自男人的脚下向外生长。】
[彦卿:这些遍布战场的红色的冰……都是战士们的血液]
[椒丘:看来这场惨剧的真正经过,不是简单的“大量牺牲”四个字可以的概括的啊]
[凯文:是]
但正如他曾说过的,他们别无选择。
[崩坏·芽衣:连爱莉希雅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那种语气和神情,在这段时间和爱莉希雅的接触中,她从未看见过。
但她觉得自己也差不多理解爱莉希雅是怎么样的一种人了。连她也露出了那种表情,说明那场惨剧的真相,真的过于残酷了。
[归寂:与那烈阳看似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寒冰,你将痛苦掩藏的很好]
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中的一切悲喜,他都不喜欢,但他乐于见到他们的收尾。
[归寂:我开始期待这场有关你的故事的收尾了,如果它并不是十分冗长且无趣的话]
【“哎,凯文……”
“也许你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的你,就像是梅意志的延伸。理解你……那根本不难。”
“就算是今天,你也还只是在执行梅的命令,这我明白。”
“可是啊,凯文……看看这些倒下的人。他们都是你的同伴,他们比谁都更相信你的力量与决意。”
“从一开始,大家就明白自己的结局。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踏入了这里……因为他们相信你,相信你能为所有人带来胜利与希望。”
“看看他们的脸,凯文。你的眼泪……会结冰吗?”
“他们的希望,已被铸成了更多人的希望。易地而处,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们不能执着于过去,爱莉希雅。我们,是在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
“……我讨厌不守信用的人。”
爱莉希雅看向在她怀中沉睡的少女,轻轻把额头碰在对方的眉间。“可现在,你让我再也无法兑现和她的承诺了。”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华转身离去了。一片红冰之中,男人独自一人,伫立良久。
他是胜利者,但没有人会为胜利者欢呼。没有人,会为一场惨剧欢呼。
忽然,男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听到了声音,呼吸声。】
[崩铁·姬子:一场胜利,带来的却并非欢呼,而是死寂。真是悲惨啊,不管是这场惨剧……还是你]
[风堇:你的眼泪会结冰吗……你,还会为他们流泪吗?]
作为一个医士,她看到了一个病人。
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乐土·凯文:……]
[遐蝶:结冰的眼泪……]
和白厄阁下一样,连哭泣都做不到了吗……
[赛飞儿:话题这么沉重啊,那不如让我们换个话题怎么样?]
[赛飞儿:以他的体质,流下的眼泪大概率会在还没落下的瞬间就结冰吧,和救世小子正好相反。那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是不是能相互抵消?]
[巴特鲁斯:或许,大概,也许,会吧?]
[乐土·梅比乌斯:不能执着过于过去,说的倒是挺好听的]
[乐土·梅比乌斯:在我们所有人之中,最执着于过去,不就是你吗?哦,不对,你不是执着于过去。
而是,你一直都活在过去]
[凯文:……]
[凯文:我从来不需要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