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鲸川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稳而坚定:
“梁教授,各位专家,高队长,各位兄弟。深海之下,情况莫测。我不敢说能预见所有危险,但我保证,只要我在,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大家安全带下去,也一个不少地安全带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一起面对。”
他的话语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平静力量。
会议室内的众人,无论是年迈的教授,还是桀骜的特种兵,都微微点头。
好的,这是深海探索计划首次下潜的详细场景,聚焦于团队成员的不同反应:
第二天晨光熹微,一艘线条流畅、涂装着深蓝迷彩的新型深潜器“探索者号”,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漂浮在码头上。
它比常规科研潜艇更显坚固,集成了一系列为万米深渊设计的最新科技。
团队成员陆续登艇。
五位科研专家虽然面色严肃,但眼神中闪烁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专注。
“海龙”小队的五名成员则保持着军人特有的沉默与警惕。
他们利落地协助研究人员固定好随身设备,自己也检查着携带的应急装备。
当看到沈鲸川并没有跟随他们进入狭窄却安全的潜艇舱门时,队长高强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身后的山猫、水鬼等人也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按照常理,如此重要的“安全负责人”和“向导”,理应同在潜艇内指挥。
但他却在码头穿戴好那套流线型的“蛟龙-零式”深潜服,背上还额外挂载了一些造型奇特、一看便知是高效能的水下武器。
使命所在,不该问的不同。
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信条。
尽管满腹疑窦,五人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沉默和服从,只是将这份疑问压在了心底。
“探索者号”的舱门缓缓关闭,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平稳地潜入水中。
与此同时,沈鲸川对舱内众人比了一个“一切按计划”的手势,向后一步,优雅而利落地坠入海中,幽蓝色的“蛟龙”潜服瞬间被海水吞没。
潜艇内,主屏幕显示着外部摄像头的画面和各项深度、压力数据。
深度:50米。
阳光尚能穿透,周围是明亮的蓝色世界。
研究人员们已经开始记录观察到的表层鱼类和光照数据。
高强的目光紧盯着侧舷窗外。
令他瞳孔微缩的是,沈鲸川的身影就在潜艇侧翼不远处,如同一条伴游的海豚,姿态轻松自如,完全不受水流影响。
深度:100米。
光线明显变暗,进入暮色区,水压开始显着增加。
“正常航行,各系统稳定。”刘培工程师报告。
而窗外,沈鲸川依然如影随形,他甚至靠得更近了一些,对着舷窗内的众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他那套潜服在幽暗的海水中泛着微弱的自发光轮廓,显得格外神秘。
深度:200米……300米……
到了这个深度,周围已是一片深蓝近乎漆黑,只能依靠潜艇的强光探照灯照亮前方有限的范围。
水压足以瞬间压垮未经保护的人体。
“海龙”小队成员们的脸上,最初的疑惑已经彻底被震惊所取代。
他们都是经历过严酷水下训练的精锐,深知在这个深度,仅凭个人装备停留在潜艇外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技术,更是一种超越他们认知的能力。
水鬼忍不住低声对身边的山猫耳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他一直没进来?就在外面游?”
山猫死死盯着窗外那道如同深海幽灵般的身影,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高强深吸一口气,原本对这位空降的“安全负责人”存有的最后一丝疑虑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敬畏和安心的复杂情绪。
他终于明白,王主任为何如此重视这个年轻人,为何说他才是此次任务的核心保障。
有这样的存在在外护航,确实比任何先进的潜艇本身更让人安心。
梁教授扶着观测窗,看着外面自如行动的沈鲸川,以及在他身边悠然飘过的深海生物,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可思议,有鲸川同志在,我们就像是带了一位海神做护卫,不仅能保证安全,更能近距离、无干扰地观察这片净土。”
苏瑾博士也难得地露出了专注以外的表情,她看着沈鲸川灵活地避开一群发光的灯笼鱼,轻声对旁边的孙雅说: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深海生态最小化的干预,这太理想了。”
潜艇继续稳定下潜,强光划破永恒的黑暗。
研究人员们抓紧时间记录、采样(通过机械臂),交流着初步发现。
而“海龙”小队则默默地调整了自己的任务优先级。
从最初的纯粹保护研究人员,变成了同时也要确保能与外面那位“人形深海探测器”保持完美配合。
沈鲸川游弋在潜艇前方和侧翼,龙珠的力量让他感知着周围数公里内的水流、生命迹象以及任何可能的风险。
深度:3120米
“探索者号”深潜器缓缓悬停在一片漆黑的水域中,只有自身发出的强光探照灯在无尽的黑暗中撕开几道有限的光柱,照亮前方一片奇诡的世界。
巨大的静压笼罩着一切,舱内只能听到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和研究人员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停!就在这里!”
赵志远博士几乎是扑到了观测窗前,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形。
“梁教授,苏博士,你们快看!是深海管水母集群,而且规模如此庞大!看它们的发光模式,似乎在协同捕食!”
随着他的指引,众人望向窗外。
只见在潜艇光柱的边缘,无数半透明、形态各异的管水母如同幽魂般缓缓飘荡。
它们细长的触手如同精美的蕾丝,身体内部发出幽蓝、惨绿或淡紫色的生物荧光,时明时灭,构成一幅静谧而诡异的深海画卷。
一些更小的甲壳类生物在它们之间惊慌地游窜,成为这场无声狩猎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