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聚散坪,由凌清霄指引方向,李默操控玄冰梭,朝着坠星原进发。
越是深入悬空山,周围的景象越发光怪陆离。巨大的宫殿残骸斜插在破碎的山体上,凝固的岩浆河散发着暗红的光芒,扭曲的彩虹桥连接着相距遥远的碎片,不时有空间裂隙如同黑色的伤疤般一闪而逝,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凌清霄果然对地形极为熟悉,在他的指引下,玄冰梭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好几处隐匿的空间陷阱和狂暴的灵气漩涡。
“前方就是坠星原了。”凌清霄指着前方一片布满巨大环形山和嶙峋怪石的广阔碎片地带,“此地引力混乱,有些地方轻若鸿毛,有些地方重如泰山,而且残留着许多陨星撞击后形成的奇异力场,神识探查也会受到很大干扰,需格外小心脚下和空中坠物。”
李默点头,将玄冰梭收起。在此地飞行确实危险,三人决定御空步行。
踏入坠星原,李默立刻感受到了那种混乱的引力。一步踏出,可能身轻如燕,下一步却可能如同陷入泥沼。空中偶尔会毫无征兆地落下一些被奇异力场吸附而来的碎石冰块,速度极快,威力不俗。
凌清霄一马当先,身法灵动,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混乱的引力场和坠石间穿梭,显示出极其丰富的经验。李默和叶青璇紧随其后,凭借强横的修为和敏锐的灵觉,倒也勉强能跟上。
“我当日感应到异常波动,大致就在前方那片最大的环形山中心区域。”凌清霄传音道,指向数里外一个直径超过千丈的巨大环形坑。
越是靠近环形山中心,那种乙木灵气与空间波动混杂的感觉似乎越发明显。李默丹田内的癸水精粹也微微震颤,似乎被某种同源(乙木生癸水)而又奇异的力量所吸引。
然而,当三人终于抵达环形山中心时,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们心中一沉。
环形山中心并非想象中灵气氤氲的宝地,反而是一片狼藉。地面仿佛被犁过一遍,到处都是翻涌的新土和碎裂的岩石。一个原本可能存在的洞穴入口已经完全坍塌,周围残留着激烈的法术轰击痕迹和几处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空气中,除了那残留的、变得稀薄而混乱的乙木灵气与空间波动外,还弥漫着数道强弱不一的修士气息,以及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
“有人捷足先登了!而且……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斗。”叶青璇蹙眉道,冰魄剑已悄然握在手中。
凌清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仔细探查着周围的痕迹,沉声道:“看这痕迹,至少有三批人在这里交过手。有剑修,有体修,还有……妖气!而且这腥臭之气,似乎是‘腐骨蜥蛟’的味道,那是一种喜欢吞噬蕴含空间之力灵物的虚空妖兽,实力堪比化神!”
李默蹲下身,手指拂过一处焦黑的土地,秩序神力细细感应,试图从这混乱的残迹中梳理出有用的信息。
“乙木灵气被强行抽取,空间波动是被某种力量暴力撕裂后残留的……万载空青石髓若真的在此,恐怕已经被夺走了。”李默站起身,语气低沉。他感受到癸水精粹传来的那丝渴望与失落并存的情绪。
凌清霄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悬空山便是如此,机缘稍纵即逝。”
就在这时,李默忽然目光一凝,看向不远处一块半埋在土里的、不起眼的灰色碎石。那碎石上,沾染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翠绿色液滴,正散发着精纯无比的乙木生机和一丝隐晦的空间涟漪。
他身形一闪,将那碎石摄入手中。
“这是……万载空青石髓的……残液?”李默感应着那液滴中磅礴的生机与空间之力,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且正在快速消散,但其本质却做不得假!
凌清霄和叶青璇也立刻围了过来。
“果然是石髓!看来此物确实在此孕育,而且刚刚被取走不久!”凌清霄肯定道,“这残液应是争夺中溅落所致。”
李默看着手中即将消散的翠绿液滴,又看了看周围激烈的战斗痕迹,眼神锐利起来:“夺走石髓的人,或者妖,应该还没走远!而且经历大战,必有损伤!”
他抬头,目光扫过环形山外围那些错综复杂的路径和空间褶皱。
“我们分头追踪!根据残留的气息和这石髓残液的感应,或许还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