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境前辈极少露面、宗师境高手也只能各管一域。协会真正能依靠的中坚力量，是如沈某这般的内劲武者。”
他叹了口气。
“内劲武者，放在一省一地，或许算得上高手，但在真正的大宗门、古武界面前，却显得势单力薄。协会之所以还能维持局面，震慑那些桀骜不驯的武道势力和潜伏的邪魔外道，靠的是两样东西。”
“其一，便是那位神境老祖的威名。神境如核武，其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震慑。”
“其二，便是协会联合了部分认同秩序、不愿看到世俗界彻底崩坏的古武界代理人势力以及部分正道大宗门，共同维护某种脆弱的平衡。我们，更像是粘合剂和缓冲带。”
沈重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协会已联合了武当、少林、八卦门、苍梧派等大门派，形成制衡。此外……”
他声音压低。
“此外，协会站在国家一边，必要时可动用国家机器的力量，尤其是那些大杀器，对宗师乃至神境，都拥有毁灭性的威胁，这是协会能与古武界代理人乃至古武界本身进行对话的底气之一。”
林昊点点头，看来科技发展对社会秩序还是有很大助力的，如果没有重型武器，不知道武道协会还能不能抗衡诸多势力？
“方才您提到苍梧派，是何来历？”
沈重眼神一凝，似乎对苍梧派并不满意。
“苍梧派是世俗界的顶级武道门派之一，总部在岭南，传承数百年。其门主陈天阳是宗师巅峰强者，距离神境仅一步之遥。派内高手如云，内劲、宗师级武者不少。”
他顿了顿，补充道。
“苍梧派在世俗界势力盘根错节，与协会既有合作，也有摩擦。陈天阳此人野心很大，且为人颇为霸道，其老来得子，很是溺爱。”
林昊神色淡然，对苍梧派也就随口一问，沈重介绍倒是很详细，心中不禁暗忖。
“难怪陈厉如此霸道，这是基因遗传啊！不过这陈天阳霸道又如何，溺爱独子又如何？之前还顾及法律约束，现在，如果再敢冒犯，就休怪我辣手无情！”
他更关心的是之前墨镜男等人提到的“古武界”，刚才沈重同样提到世俗界，这些都是痴傻前从未听说过的。
“沈会长，方才您说协会要维系平衡，难道古武界实力远超世俗界？”
林昊如此追问，沈重确认他百分之百就是个“江湖小白”，对叶承宗所说“宗师”实力十分不解，哪有这种不入江湖的宗师？
不过，他转念一想，是不是宗师并不要紧，只要他医术好，能救治自己就行。
此刻提到“古武界”，沈重眼中立刻露出神往之色，身体微微前倾。
“林先生果然慧眼！古武界——那是真正的武者天堂！传说古武界天地元气充沛，功法传承完整，强者如云，实力远超世俗同阶！神境武者在那里虽非遍地走，却也绝非传说！”
林昊挑眉，对“天堂”二字有些不解。
“那古武界在何处？既是天堂，去古武界修炼不就行了？”
沈重看向叶承宗，只是后者同样一脸迷惑，显然对林昊的问题也有些哑然，“小白”到这个程度的武者，江湖估计独一份了！
叶承宗想起当日与林昊相见的场景，又有些释然，毕竟一个连武道境界划分都不清楚的人，不知道古武界也就情有可原了！
不过转念，叶承宗又想到一种后怕的可能，难道他是某个大能隐匿深山时收的徒弟，武道、医道双修，学成后才下山行走？
如此年纪就有这般修为，那他师父又该什么境界？神境？
林昊不知他仅问了几个问题，叶承宗就心思电转了千百回。
不过说来，他也算是深山修炼才下山的吧——清平村北山，不正是深山吗？
鼎爷或许可以看作那个大能吧，虽然每次都将他贬得一钱不值，没有指导过他修炼，但传承正是鼎爷带来的！
沈重从叶承宗眼中读到了疑惑、也读到了震惊和后怕。
他同样也想到了类似情况，对林昊愈发好奇，又对林昊那个师傅有些无语，好歹也讲一点江湖之事啊，把个“孩子”弄得像一张白纸，这样真的好吗？
“古武界与地球世俗界，如同两个平行空间，被一层无形的界面壁垒隔开。”
“平行空间？”
林昊心中一震，地球灵气稀薄，他修炼至炼气五层已属不易，若古武界灵气充沛，修炼速度恐怕远超想象。
“正是！”
沈重点头，一点点开始科普起来。
“古武界与世俗界的界面壁垒，每三十年可由古武界的神境武者合力启动阵法，短暂打通。每次开放，古武界会派出一批宗师境以下的武者进入世俗界，时间持续一年。”
“为何只派宗师以下？”
“界面有壁垒，对高境界武者有压制，神境强者无法穿越。”
沈重为了让林昊进一步了解古武界，继续道。
“进入世俗界的古武界武者，有的是为了历练，有的是为了寻找资源。一年后，阵法再次开启，他们可选择返回。若不愿返回，便只能再等三十年。”
林昊皱眉，这样看来，在世俗界中来自古武界武者还是有不少的，武道协会要制衡，看来压力还真不小。
“听您所言，古武界开放，功法更完整，两界交流下，岂不是对世俗界也是好事？”
“好事？不！是灾难！”
沈重脸色凝重。
“古武界武者自视甚高，视世俗界为蛮荒之地。每次开放，总会有一些桀骜不驯之徒在世俗界惹是生非，杀人夺宝、挑战门派，甚至试图颠覆协会统治！”
“三十年前的上一次开放，便有古武界的‘血手门’弟子在江南连杀十七位内劲武者，抢走数件传承古器。协会联合各大派围剿，才将其镇压，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这些秘闻林昊还是第一次听说，暗自庆幸武道协会顶住了压力，不然普通人恐怕要遭殃。
“那协会就不能主动出击，将古武界来人拒之门外？”
沈重一脸力不从心，微微哀叹。
“古武界底蕴太深，我们根本无法主动干预。每次开放，都是世俗界武道界的动荡期。下一次开放，就在一年后……”
林昊沉默了，他虽为修真者，但初入江湖，世俗界武者一共都没遇到几个，更是不知道古武到底强到什么程度，自己炼气五层的实力，面对古武宗师还有胜算吗？
古武界的存在无疑是巨大的潜在威胁。
沈重眼中充满敬畏。
“世俗界的神境，寿元五百载，可御空飞行，举手投足山崩地裂。而古武界的神境，据说寿元更长，神通更广，甚至能沟通天地，移山填海！两者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