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的是,宇智波烈的灵体正不断调整着姿势,试图更妥帖地将熠拥入怀中——即便明知对方感受不到这份触碰。
他有些不悦地轻啧一声,眼神如刀锋般刮过紧挨熠坐着的带土。这个总凑在煜身边的宇智波后辈,实在碍眼得很。
当终于找到合适的角度将虚化的手臂环住熠的肩头时,烈的思绪飘回了最初成为灵体之时。发现泉奈没有一同留下时,他心中泛起复杂的涟漪——既为挚友能安然长眠而释然,又为只剩自己徘徊人世而怅然。但很快这份怅然就被扭曲的满足取代:唯有他,凭借临死前与煜的万花筒写轮眼产生的强烈共鸣,得以永远停留在挚友身边。
然而当他看见煜因思念而日渐消瘦,夜半独自对着星空低语时,那份满足便化作了细密的疼痛。
期盼你永远记住我,又舍不得你流泪……他虚抚着煜憔悴的侧脸,我只是想成为你的唯一,不是想成为你的终点。
这份矛盾日夜撕扯着他——既希望煜永远铭记自己,又因目睹对方的痛苦而宁愿被遗忘。
后来一股奇异的力量笼罩了他,既维持着灵体不散,又隔绝了某种试图扭曲情感的诡异影响。烈敏锐地察觉到世界正在变得不对劲,特别是当煜莫名多出特殊体质后。虽然系统始终隐藏着存在,但他隐约意识到这些变化与煜有关。
最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当听到煜对那些追求者说出区区沙砾,不及烈万分之一时,灵体几乎要沸腾起来。他激动地虚抱住黑发青年,尽管知道对方听不见,仍放声大喊:哈哈哈,煜,我就知道!
而在煜独自面对四万敌军时,烈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死亡。他徒劳地穿透那些敌人的身躯,内心恨不得将这些伤害煜的家伙全都碎尸万段。直到煜自爆的那一刻,他们终于能以灵体状态相拥。
当发现本应消散的自己重新凝聚时,烈毫不犹豫地将其归功于煜的神秘手段。在漫长的游荡中,他遵循着冥冥中的指引进入沉睡——这是系统为保护他心智采取的措施。但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他像生前那样紧紧缠住煜的灵体,将脸颊贴在那熟悉的颈窝,用尽最后意识喃喃道:
真好啊,煜……这样就……
当宇智波烈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个稚气未脱的黑发少年。他瞬间被这副模样的煜俘获了心神,灵体都快飘出粉色小花——直到发现煜望着带土时那恍惚的眼神。
不要啊煜!他惊慌地扑向熠,但很快注意到熠对带土的态度:时冷时热,时而严厉时而心软。烈的心情就像坐上了秋千,随着两人的互动忽上忽下。
这小子干嘛和我这么像!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带土,赝品!他就是个赝品啊煜!
当看到熠刻意与带土保持距离时,他刚松了口气,却又发现这后辈在执着这方面简直和自己如出一辙。特别是带土成功加入熠的小队后,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忽然有点理解熠为何会对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手下留情了。
然而这份理解在熠为保护卡卡西开启双勾玉写轮眼时瞬间蒸发。白毛都和千手扉间一样讨厌!他气鼓鼓地飘在卡卡西身后做鬼脸。但紧接着,当熠将两人的三勾玉写轮眼融合时,烈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看啊,他满足地环住熠的脖颈,下巴轻蹭着对方肩头,现在你的眼睛里永远有我的存在了...灵体状态让他能肆无忌惮地说出那些藏在心底的话,这样就算转世千百次,你也别想甩开我了。
这份好心情持续到熠为救带土和卡卡西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时才告终。这两个家伙真该死啊...他飘在上空,看着昏迷的熠,心情复杂得像在左右互搏。
但所有的情绪在见到苍老的宇智波斑时都化为了震惊。当他目睹斑在精神空间里对煜的所作所为时,最后那点故友重逢的欣慰彻底粉碎。
宇智波斑——!烈的灵体爆发出惊人的波动,尽管知道无法触及现实,仍摆出了战斗姿态,我要让你再死一次!
当宇智波斑在生死边界看见烈的灵体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扬起挑衅的笑容:是我赢了,宇智波烈!
你——!烈的额角爆出青筋,灵体周围泛起危险的波动。两个宇智波强者的灵魂瞬间同时进入临战状态,眼看就要上演跨越生死的对决。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缠绕住斑的灵体,迅速将他拖向净土。凭什么你能留在他身边?!斑在消失前不甘地怒吼。
烈顿时心情大好,故意飘到斑面前做鬼脸:略略略~唉,我就是能陪着煜,是谁做不到呀?哦——原来是宇智波斑啊~他拖长的尾音让斑最后的身影都气得扭曲了几分。
系统在幕后深藏功与名:开什么玩笑,留一个烈已经够麻烦了,再来个斑还得了?
当烈看见熠将斑的意志与白绝融合成阿墨时,他欣慰地点头:果然煜有自己的计划。但这份欣慰在发现阿墨与熠的亲密接触时碎成了渣:这、这算什么?自己和自己也能...?
没等他看清后续,眼前突然一黑——系统默默把他也关进了小黑屋。
系统:要死一起死。
等重见光明时,烈的灵体猛地一晃——熠周身遍布暧昧痕迹,凌乱的衣襟半敞着。他慌忙捂住鼻子,某种难以言喻的冲击感直冲头顶,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胶着在那些若隐若现的印记上。
这、这种画面是我能看的吗?!
之后目睹带土强吻熠时,烈急得在房间里转圈:阿墨!快动手!弄死这个以下犯上的小子!见阿墨最终收手,他失望地瘫在半空:可惜了...要是煜能狠心点...
随即他又摇头失笑——若真如此,那就不是他认识的宇智波煜了。
当宇智波烈看见带土与熠的关系不仅恢复如初,甚至变得更加亲密时,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他实质化的怨气。特别是当熠温柔地抱着那个缠人的后辈说睡吧,带土时,烈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这小子...睡得可真香啊...’他死死盯着在熠怀中安睡的带土,‘真希望你快点死过来多陪陪我这位前辈啊!’
烈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带土灵魂被拖往净土前的珍贵间隙——足够来一场快速结束的酣畅淋漓的自由搏击。他连出拳角度都想好了,定要让这个总占着熠怀抱的后辈知道什么叫前辈的关爱。
此刻篝火旁,烈重新将虚化的手臂环住熠的肩颈。虽然明知对方感受不到这份触碰,但贴近的温度依然让他感到些许慰藉。他缓缓闭上眼睛——这是系统暗中启动的保护机制。在漫长岁月里,作为无法被感知的灵体,孤独足以侵蚀最坚韧的灵魂。
经过熠的默许,系统会定期用柔和的力量抚平烈情绪中的尖锐棱角,就像现在,在跳动的火光中,烈的灵体逐渐变得透明,陷入安详的沉眠。在系统精心的守护下,他将在合适的时机自然苏醒,继续这场跨越生死的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