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赫敏和罗恩的脚刚刚碰到霍格莫德村的青石板,一声尖叫就划破了夜空。
哈利意识到食死徒在霍格莫德村布下了咒语,他们三个一来就会发出警告。
十几个食死徒从他们面前的三把扫帚酒吧冲了出来。
哈利三人躲在隐形斗篷下小心翼翼的挪动,眼看着他们就可以离开这片被食死徒搜寻的地方。
其中一名食死徒确信一定是哈利三人回来了,释放出了摄魂怪。
哈利几人被摄魂怪围困在街角,他不得不释放出守护神抵抗,旁边的一扇小门突然打开。
“波特,快进来!”
哈利三人别无选择,等他们进入小门,才发现自己站在猪头酒吧的后院。
一位和邓布利多长得非常相似的老者正瞪着他们,只不过他穿着方便活动的皮夹克,手里还拿着烟斗。
哈利他们意识到这就是那本丽塔·斯基特书里写的,邓布利多校长的弟弟——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阿不福思让他们跟紧自己,四人穿过连接酒吧的小门,接着上到二楼。
阿不福思让他们在这里等着,他自己则咚咚咚的下到一楼,打开猪头酒吧的前门,外面充斥着喊叫声。
“怎么啦?”他大声怒吼道“我告诉过你们了,不准这些恶心的玩意靠近我的酒吧,你们把它放出来,我就会放出我的守护神驱赶他们!”
“牡鹿?”阿不福思抽出魔杖,长着犄角的山羊冲上夜空“你脸上长那两个玩意儿是干什么的,羊和鹿都分不清吗?”
哈利隐约听到食死徒语气弱了下来。
“啸叫咒?这都第几回了,一个月被触发几回,街上跑条狗都能触发它,跟我有什么关系。”阿不福思冷笑道“你要不相信大可以召唤伏地魔过来,当他发现这里只有我这个老头,他可不会高兴。”
哈利的袖子被赫敏扯了扯,她借着二楼昏暗的灯光,指了指墙壁。
猪头酒吧的二楼放着许多风景画,风景画旁边挂着许多小相框。
年幼的维奥莱特正骑在阿不福思肩膀上,金发的小姑娘咧着嘴大笑,背景似乎是霍格莫德的郊外。
另一张里,青少年时期的维奥莱特和阿不福思一起在猪头酒吧的吧台后面,她正皱着眉头擦拭一个杯子,而阿不福思在一旁抱着手臂。
还有一张,看起来是几年前拍的,成年的维奥莱特和阿不福思站在白雪覆盖的霍格莫德街道上,她正把一条厚厚的羊毛围巾围在略显不耐烦的阿不福思脖子上。
三人一张张的看过去这些魔法相片,他们从不知道加兰德教授居然是在阿不福思身边成长起来的。
相片的尽头是一个挂着牌子的房间,哈利眯了眯眼,上面写着
‘维奥莱特·加兰德’
门半掩着,他们能看到金色的长发从床边滑落下来。
沉闷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看够了吗?”
被抓包的三人跟随他下到一楼。
“加兰德教授受伤了吗?”赫敏试图打破沉默的氛围。
阿不福思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她说需要喝一个药剂,让我看着她。结果过了三天了,她还没醒过来。”
赫敏抿抿嘴“抱歉,阿不福思先生。”
阿不福思哼了一声,他看向二楼的方向,粗声粗气的回答“没什么抱歉的,她会醒过来的,那孩子从不失约。好了,接你们的人来了”
他站起身,面前的挂画上一个腼腆的金发姑娘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黑发少年,他们越走越近。
挂画被人从背后推开,露出纳威的脸。
纳威咧开嘴,和他们一一握手“走吧,好多人都等你们呢。”他眨了眨眼“还有拉文克劳的冠冕,马尔福找到了它,加兰德教授说你会处理的。”
哈利睁大了眼睛,他从没像现在一样期待见到马尔福,纳威通过赫奇帕奇的一名纯血巫师联系到了德拉科。
哈利早早在七楼的空教室等待他,一直到四周寂静无声,哈利才看到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出现在门口。
德拉科眼神疲惫,皮肤苍白,和哈利上一次见他时完全不一样。
他扔过来一个东西,哈利下意识的接住。
哈利震惊的看着怀里的冠冕“你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德拉科瘫在一旁的椅子上 ,闻言扯了扯嘴角“加兰德传话让我去找拉文克劳的幽灵询问冠冕的下落,海莲娜说以前也有一个像我一样的斯莱特林油嘴滑舌的骗走了冠冕,我猜那是黑魔王做的,那时我意识到加兰德实际上要我找的是伏地魔的魂器。”
“我告诉幽灵,如果她不告诉我下落,霍格沃茨会整个被那个骗走她冠冕的斯莱特林毁掉,如果她对这里有一点感情,就必须告诉我。”
哈利问道“那伏地魔把东西放哪儿了呢?”
“幽灵说:‘有求则必应’,”德拉科拖长了语调,带着点斯莱特林特有的讥诮,他瞥了哈利一眼,“如果你还记得,去年为了修好那个该死的消失柜,让食死徒进来,我可是在那个堆满了杂物的有求必应屋里,待了整整一年。”
德拉科抬起头,进门第一次正视哈利,眼中带着困惑:“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到他会把魂器藏在霍格沃茨的?”
哈利低下头,看着手中冰冷的冠冕,声音很轻:“直觉……”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对于我和他来说,霍格沃茨都是最接近‘家’的地方。如果我是他,我也会想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更何况他确实回来过,为了那个黑魔法防御术教职的面试。”
德拉科没再说话,他动了动手上的家族戒指,站起身往外走去“我衷心期望你能杀死黑魔王”他的声音干涩“虽然我知道已经不太可能了,邓布利多都死了。”
哈利沉默了,在德拉科伸手握住门把手前,他开口了“他没死。”
哈利在心里向加兰德教授说了声抱歉,抱歉他违背了她的叮嘱,他甚至能够克制住不告诉罗恩和赫敏。
但对于德拉科不行。
德拉科和他一样,被所有人蒙在鼓里,被天文塔上那个可怕的夜晚折磨了太长的时间。 他们都背负着旁人无法完全理解的沉重枷锁。
教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随后,德拉科猛地转过身,那双总是带着傲慢或讥诮的灰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震惊。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尖利得有些变形。
哈利复述了一遍加兰德教授的解释,可怜的、被负罪感和恐惧折磨了整整一年的斯莱特林小蛇,看上去真的要崩溃了。
“那他……”德拉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抬手指着自己,“那我这么长时间……做噩梦、睡不着觉、觉得自己是个……这到底算什么?”
哈利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算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