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大厦的顶层露台被暖黄的灯光笼罩，晚风带着纽约港的咸湿气息轻轻吹拂，驱散了旧码头残留的硝烟味。莉娅落地时，黑色羽翼在灯光下掠过一层柔和的光晕，刚收起羽翼，就见托尼举着两杯冰镇苏打水走过来，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滑落。
“欢迎回来，拯救世界的女武神。”托尼将其中一杯递过去，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调侃，却难掩眼底的暖意，“金并那边没出岔子？我可是捏着一把汗，生怕那家伙临时反悔。”
莉娅接过杯子，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疲惫感似乎消散了几分。她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望着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笑了笑：“他不会反悔的。有些东西，一旦失而复得，就比任何权力财富都珍贵。”
乔纳森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过来，里面静静躺着金盏花胸针和核心模块——后者已被托尼加装了三层能量锁。“我把它们暂时存放在这里，等你神力恢复，再带回阿斯加德。”他将木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块草莓蛋糕，“对了，弗瑞刚走，临走前说神盾局会盯紧金并的动向，也算帮你监督他的承诺。”
“他倒是细心。”莉娅抿了口苏打水，目光落在露台中央的小餐桌上——那里摆着披萨、沙拉和几盒甜点，都是托尼临时让厨房准备的，算不上什么盛宴，却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松弛。尼克·弗瑞原本要留下一起，但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走，临走时只丢下一句“有事联系”，背影依旧挺拔得像棵松柏。
托尼靠在莉娅身边的栏杆上，望着远处哈德逊河上的游船灯火，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吗？刚才清理旧码头现场时，神盾局的特工在废墟下发现了一块旧报纸碎片。”
“哦？”莉娅侧过头看他，“上面写了什么？”
“1947年的《洛杉矶时报》，”托尼的声音低沉了些，少了几分嬉闹，多了几分凝重，“头版标题旁，印着‘黑色大丽花’的字样。”
乔纳森正咬着蛋糕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黑色大丽花惨案……”他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那个至今没破的悬案？受害者叫伊丽莎白·肖特，对吧？被发现时尸体被切成两半，脸上还被画了诡异的笑容。”
莉娅没听过这个案子，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托尼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模糊的老照片——那是报纸碎片的扫描件，虽然字迹斑驳，但“黑色大丽花”几个字依旧清晰。“这案子在当年轰动一时，警方查了十几年，嫌疑人抓了几十个，最后都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有人说她得罪了黑帮，有人说她卷入了好莱坞的权色交易，还有些更离奇的猜测，说和超自然力量有关。”
“超自然力量？”莉娅捕捉到关键词，眉头微微蹙起，“和这次的虚空能量有关联吗？”
“不好说。”托尼摇了摇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调出另一张图片——那是报纸碎片的另一面，上面有一处模糊的痕迹，像是被某种能量灼烧过，“神盾局的技术部门检测过，碎片上残留着极其微弱的异常能量反应，和玛尔科使用的虚空能量有几分相似，但又更古老、更晦涩。不过也可能只是巧合，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环境因素也会改变能量残留。”
乔纳森放下手中的蛋糕，走到两人身边：“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黑色大丽花惨案发生后，洛杉矶的黑夜里经常有人看到奇怪的黑影，还有人声称听到过女人的哭声。当时大家都以为是谣言，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莉娅沉默了片刻，目光重新投向城市的灯火。那些灯火璀璨明亮，却总有照不到的角落，就像历史的尘埃里，总有未被揭开的真相。“不管是不是巧合，”她轻声说道，“这次的危机解除了，但那些被遗忘的伤痛，那些未被抚平的遗憾，或许也值得被正视。”
托尼挑了挑眉：“怎么？我们的女武神打算兼职做侦探，去查几十年前的悬案？”
“不是兼职，”莉娅笑了笑，眼神却很认真，“守护不仅仅是阻止当下的灾难，也是抚慰过去的伤痕。就像金并，他因为过去的失去而沉沦，也因为重逢而获得救赎。或许那些被历史掩埋的真相，也藏着某些人的救赎。”
“说得有道理。”托尼收起手机，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我让神盾局的档案部门整理一下黑色大丽花惨案的所有资料，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不过现在嘛，”他拿起一块披萨递过去，“先享受一下平静的夜晚，毕竟拯救世界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活儿，总不能刚打完仗就立刻投入下一个‘项目’。”
莉娅接过披萨，咬了一口，芝士的香浓混合着番茄的酸甜在口中化开，那是属于人间的温暖滋味。乔纳森也拿起一块披萨，笑着说道：“对了，莉娅，你用阿斯加德的秘术复活金并的家人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我一直很好奇，起死回生这种事，真的不会违背什么法则吗？”
“会有代价。”莉娅坦诚地说道，“复活无辜逝去的人，需要消耗大量的神力，而且会让施术者陷入短暂的虚弱。更重要的是，这种秘术不能滥用，否则会扰乱生死秩序。父王当年只破例过一次，这次若不是看到金并的悔恨足够真切，我也不会轻易动用。”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复活并不是终点。金并需要用余生去履行承诺，去弥补过去的过错，这才是真正的救赎。如果他违背约定，那这份重生的恩赐，也会随之消失。”
托尼对此颇为赞同：“说得没错。权力和财富带给他的只有空虚，只有家人和责任，才能让他真正活得像个人。希望他能记住今天的承诺，别再重蹈覆辙。”
几人就这样随意地聊着天，从阿斯加德的风土人情，到托尼新研发的战甲功能，再到乔纳森最近研究的古文明符号，话题轻松而惬意。晚风轻轻吹拂，带着花香和食物的香气，露台的灯光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构成一幅温暖而安宁的画面。
与此同时，纽约皇后区的一处普通公寓里，灯火通明。
安娜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锅里传来番茄牛腩的浓郁香气。比利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摆弄着一套积木，时不时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露出开心的笑容。
金并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手足无措。他习惯了金狮厅里众星捧月的排场，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威严，却从未像现在这样，面对一间小小的公寓、一个忙碌的妻子和一个玩耍的孩子，感到如此安心，又如此惶恐。
“老公，你过来帮我递一下盐。”安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温柔得像羽毛。
金并连忙应声，快步走到厨房门口，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他看着安娜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和记忆中那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一模一样，却又比记忆中更真实——触手可及，温热鲜活。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盐罐，递了过去，声音有些沙哑：“安娜……我……”
“怎么了？”安娜接过盐罐，加了少许盐，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是不是觉得这里太小了？比不上以前的房子？”
“不是！”金并连忙摇头，语气急切，“这里很好，比任何地方都好。只是……我怕我做得不好，怕我又会让你和比利失望。”
这些天，他解散了所有非法势力，将名下的灰色产业全部变卖，只留下一些合法的生意维持生计，然后带着安娜和比利搬到了这处普通的公寓。他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黑道帝王，只是一个想弥补家人的丈夫和父亲，可过去的罪孽像沉重的枷锁，让他始终无法真正释怀。
安娜放下手中的锅铲，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柔软，驱散了他心中的寒意。“老公，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辛苦，也知道你为了我们，愿意放弃一切。这就够了。我们不需要大房子，不需要很多钱，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好。”
比利也跑了过来，抱住金并的腿，仰着小脸说道：“爸爸，这里有很多小朋友，还有滑梯，我很喜欢这里。爸爸不要不开心。”
金并低下头，看着儿子稚嫩的脸庞，又抬头看向妻子温柔的眼神，眼眶一热，忍不住将他们紧紧抱在怀里。“好，”他哽咽着说道，“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厨房里的牛腩还在咕嘟作响，香气弥漫在整个公寓里。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余晖将房间映照得暖意融融。曾经的黑道帝王，在失去一切又重获一切后，终于明白，真正的幸福，从来都不是权力和财富，而是柴米油盐的平淡，是家人相伴的温暖。
斯塔克大厦的露台上，夜色渐深，城市的灯火愈发璀璨。
莉娅看着手中的苏打水，杯中的冰块渐渐融化，就像那些曾经的伤痛和危机，终究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消散。她转头看向托尼和乔纳森，两人正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托尼，乔纳森，”莉娅开口说道，“等我回到阿斯加德，处理好核心模块的事情，就回来和你们一起查查那个黑色大丽花惨案。”
托尼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改变主意了，想当侦探了？”
“不是想当侦探，”莉娅笑了笑，眼神明亮，“只是觉得，每一个被遗忘的灵魂，都值得被铭记；每一个未被揭开的真相，都值得被探寻。就像这次的危机，我们不仅阻止了灾难，也让金并获得了重生。或许，我们也能为那个叫伊丽莎白·肖特的女孩，做些什么。”
乔纳森点了点头：“我同意。古往今来，太多真相被掩埋在历史的尘埃里，如果我们有能力去探寻，去抚慰那些逝去的灵魂，为什么不呢？”
托尼摊了摊手：“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奉陪到底。不过先说好了，查案可以，但不能耽误我研发新战甲，更不能让我再像上次那样，被虚空能量炸得灰头土脸。”
“放心吧，”莉娅笑着说道，“这次我们会更小心。”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对未来的期许。露台的灯光下，三人的身影紧紧相依，就像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无论面对过去的阴影，还是未来的挑战，都将携手同行。
尘埃已然落定，危机已经解除，但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些关于救赎、关于守护、关于真相的约定，将在未来的日子里，一一兑现。而这座城市，也将在灯火的照耀下，迎来更安宁、更温暖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