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家的客厅拉着半透的窗帘,暖光落在地板上,映得茶几上的镇魂香灰烬泛着浅白。镇魂仪式刚结束,乐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怀里抱着洗干净的小熊玩偶,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绕着沙发跑了两圈——脸色红润,眼神明亮,完全没了之前的虚弱,活脱脱变回了那个爱闹的孩子。
“林哥哥!苏姐姐!我不晕了!”他扑到林风身边,仰着小脸笑,“刚才玄清姐姐说我以后不会再‘走神’(指瑞王魂主导)了,也不会总想起‘瑞王爷爷’的事——就是……就是好像记得个小碎片。”
乐乐歪着头,手指戳着小熊的耳朵,小声说:“有个穿黑袍的人,在黑黑的‘地下通道’里说话,说要‘把阴河里的红点东西放出来’,还说‘木老板知道太多,正月十五前要处理掉他’……木老板,是不是上次送我陶罐的木叔叔呀?”
林风心里一紧——乐乐说的“地下通道”,正是之前桥底石板浮现的“地宫-桥底暗通”,而“处理木青山”,说明叛党已经不信任他,再晚救,木青山就危险了!
“对,是木叔叔,我们正在找他,会保护好他的。”林风揉了揉乐乐的头,转头对玄清说:“把瑞王印拿出来吧,刚才魂忆里提到陈玄留了煞气样本,说不定印上还有其他线索。”
玄清从包里掏出瑞王印——印身还贴着印气符,泛着淡金光,之前只注意到正面的“阴河镇脉”篆字,没人细看印底。林风接过印,翻过来往茶几上一放——印底的青铜面泛着温润的光,凑近了看,上面刻着极小的纹路,竟是幅“阴河主脉图”!
图上淡蓝色的线条是主脉,从望川桥延伸向城郊,在东南方向标着个红圈,旁边刻着“薄弱点”三字——正是十年前陈玄被栽赃“煞气爆发”的位置。主脉深处还有个更小的红点,旁边的字迹淡得几乎要看不见,像是刻的时候故意藏了痕迹。
“这薄弱点,我知道在哪!”李伟突然凑过来,指着红圈位置,“是望川桥东南的‘老码头’——去年施工队在那挖地基,挖出过不少阴槐木碎,当时考古队说是‘明代老木料’,现在想来,根本是叛党提前埋的浊气引原料!”
苏芮掏出手机,调出老码头的地图:“老码头离主脉最近,脉气最弱,要是叛党在那埋了浊气引,一炸就能击穿主脉,煞气顺着主脉流进城区,后果不堪设想。”
林风盯着印底深处的红点,指尖轻轻拂过,突然发现红点旁有几个极小的字,得迎着光才能看清:阴槐母树。他心里一动——阴槐木是制浊气引的原料,而阴槐母树,就是所有阴槐木的源头,也是浊气的根源!叛党要放的“红点东西”,根本就是这棵母树!只要毁了母树,叛党就再也制不出浊气引。
“这印太重要了,不能带在身边。”林风把瑞王印递给玄清,“你送回阴司,用‘镇脉阵’封存——叛党肯定还会来抢,阴司有阴兵守着,最安全。等我们救了木青山,拿到陈玄的煞气样本,再用这张主脉图,找主脉深处的阴槐母树。”
玄清接过印,小心地放进锦盒:“我现在就走,阴司那边会加强戒备,你们救木青山时,随时传讯,我让阴兵支援。”
刚说完,林风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张海峰打来的,语气急得发颤:“林风!有线索了!警方的便衣在西郊废弃工厂蹲守,看到木青山被关在地窖里——不是‘关押’,是‘看守’!有两个黑袍人守在窖口,没绑他,还给他送水,看样子木青山没完全被控制,叛党好像还在逼他说什么!”
“太好了!”林风猛地站起来,“木青山知道陈玄藏的煞气样本在哪,还知道工厂里浊气母源鼎的位置,必须尽快救他——赵武那边应该已经摸清工厂布防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张敏赶紧从厨房端来一杯牛奶,递给乐乐:“你们放心去,乐乐我看着,要是有动静,我立刻给你们打电话。”乐乐抱着牛奶,对着林风挥挥手:“林哥哥,你们要小心呀,记得把木叔叔救回来,我还想让他给我讲陶罐的故事。”
林风点点头,和苏芮、玄清快步往门口走。走到玄关时,他回头看了眼茶几上的瑞王印锦盒——印底的主脉图、老码头的薄弱点、深处的阴槐母树,还有被看守的木青山,所有线索都串在了一起。支线任务(护乐乐)暂结,主线的决战,已经越来越近。
玄清去阴司送印,林风和苏芮则往西郊工厂赶——车开上马路,林风看着窗外掠过的老码头方向,心里清楚:正月十五前,他们要做的事太多了——救木青山、找煞气样本、毁母源鼎、拆老码头的浊气引、寻阴槐母树。每一件都不能错,每一件都关乎阴河的安危,关乎陈玄的冤屈能否彻底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