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卡库喃喃自语。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但更多的，是无法抑制的渴望。
路奇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光屏上的文字，肩膀上的哈多利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情的剧烈波动，不安地叫了一声。
他从小接受的是地狱般的磨炼，是通过无数次生死搏杀，才将六式烙印成本能。
那已经是世界政府能提供的最顶级的资源。
可现在这些东西，只要成为韩秋的员工就可以得到更好的。
如果这是真的……
那他过去二十多年的残酷训练算什么？
“没什么不可能的。”
韩秋的声音打断了路奇的思绪。
“要相信科学。”
他笑嘻嘻地看向索隆：“喂，大剑豪，给新同事分享一下使用心得？”
索隆睁开眼，瞥了一眼那群仿佛石化了的前特工，撇了撇嘴。
“还不错。”
特拉法尔加·罗又看懂了一点。
韩秋这家伙是在培养“用户”。
通过提供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产品，让这些强者产生路径依赖。
一旦习惯了这种高效和便利就再也回不去了。
任何一方势力都给不了，
只有韩秋能给。
“当然，光说不练假把式。”
韩秋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为了庆祝各位加入我们这个有爱的大家庭，也作为新员工的入职福利……”
他目光扫过cp9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了路奇的脸上。
“我个人赞助，为每位新员工提供一小时免费的‘沉浸式模拟训练’体验。”
“点击白色LoGo图标就可以使用了。”
韩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好了好了，都散了。”
他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一群苍蝇。
“有事明天再说，饭后不议事，影响消化。”
路奇深深地看了韩秋一眼，然后带着他那群还处于石化状态的部下沉默地走向二楼。
“这就完了？”艾斯一脸的不解，
“等着吧。”韩秋神秘一笑，拍了拍艾斯的肩膀，“明天等着看好戏。”
说完，晃晃悠悠地回自己房间。
留下艾斯、索隆和罗三人面面相觑。
“好戏？”
艾斯抓了抓头发，“什么好戏？”
索隆拿起桌上那壶没喝完的清酒：
“谁知道。”
特拉法尔加·罗则看着楼梯口，嘴角勾起一丝看戏的弧度。
......
二楼，路奇选择了最里头的房间。
哈多利在窗台上安静地梳理着羽毛，
路奇站在房间中央，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冰冷的黑色终端。
“海军六式·优化方案”这几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对力量的渴望是强者的本能。
他，也不例外。
挣扎了许久，路奇终于深吸一口气。
他需要确认这到底是天大的机遇，还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点开了那个简洁的白色三角形LoGo。
【是否开始‘沉浸式模拟训练’（体验1小时）？】
【是】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客厅。
别墅里很安静。
太安静了。
那群前cp9成员，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艾斯在餐桌前坐立不安。
手里的叉子无意识地戳着盘子里的煎蛋。
“他们人呢？”
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你就不担心？”
韩秋悠哉喝着果汁。
“担心什么？他们还能把我的别墅拆了？”
艾斯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我不是说这个！”
“哦，”韩秋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们跑了？”
“那更不用担心了，”
他摆摆手，
“个人终端有定位功能，跑到天涯海角都能给你抓回来。再说，体验过我们公司的福利，他们还舍得走？”
韩秋的脸上写满得意。
艾斯忍不住了，站起身。
“我去看看。”
“等等我。”索隆也来了兴趣，三两步跟了上去。
韩秋看着两人的背影撇了撇嘴。
“好奇心真重。”
他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跟在后面。
罗看到这一幕，也放下茶杯。
他有预感，接下来会很有趣。
……
最先靠近的是走廊左手边的第一间房。
门紧闭着。
但里面隐约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像是某种野兽的低沉呜咽，还夹杂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艾斯和索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不会出事了吧？”
“出事？”韩秋从后面探出头，“能出什么事？顶多就是精神受到一点小小的震撼。”
索隆懒得废话，直接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股浓烈的汗味混杂着某种狂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四人从门缝往里看。
加布拉正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
他浑身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的脸上，挂着一个既痛苦又极度亢奋的笑容。
“……看到了……我看到了……”
“狼的……终极形态……”
“一百个……不，一千个我……铁块·狼牙之阵……原来是这样……”
他双眼布满血丝，视线却没有焦点，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
艾斯：“……”
索隆：“……”
罗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向上扬了扬。
韩秋小声对艾斯说，
“这算工伤吗？需要赔偿精神损失费吗？”
艾斯现在很想把韩秋的脑袋按在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旁边，让他们好好交流一下。
“我们……还是去看看别人吧。”
罗适时地开口。
三人默默地关上了门，当做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下一个房间是卡莉法的。
相比于隔壁加布拉房间里传出的疯言疯语，卡莉法这间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不对劲。”艾斯压低声音。
“有杀气。”索隆得出了结论。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准备破门而入。
“等等。”
韩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干嘛？”艾斯回头。
韩秋谴责的看着他：“随便闯进女孩子的房间，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艾斯挠了挠头，满脸都是问号。
“可她不是敌人吗？有什么区别？”
索隆更是直接，手已经按在刀柄上，表情深沉。
“敌人，没有男女之分。”
“首先纠正一下，她现在已经不是敌人了。”韩秋一本正经道。
“而且你俩也太直男了，放我们现代估计得注孤生了。”
“韩秋当家的说的没错。”
罗慢悠悠地拱火，“确实……欠缺了那么一点点风度。”
“你说什么？！”
被说没风度，比被说实力不济还让他火大。
艾斯隔着罗，伸长手臂就去锁韩秋的喉。
“你个小鬼，给我收回去！”
“就不！实话不让人说了！”韩秋灵活的躲闪。
两人在狭窄的走廊里闹作一团。
罗被他挤得一个踉跄，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墙，结果扶在了正后退的韩秋背上。
韩秋整个人朝着房门撞了过去。
一声轻响。
原来门根本没关，只是虚掩着。
走廊里的打闹声戛然而止。
四个人，四个脑袋，齐刷刷地看向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