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之所以会出来解释，单纯是为了解答妹妹的疑惑罢了。
这些年千夏下不住在无限城里，但是黑死牟一直都在。
所以他知道。
他看着千夏之狼狈的模样，也大概猜到了千夏刚刚应该发生了大战。
虽然关心，但是他并不着急问。
还活着，就行。
无惨听见了恋雪的问题，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还没等恋雪再说些什么，猗窝座突然向前一步，对着无惨深深一拜，无比恳切道：
“无惨大人，求您帮助恋雪恢复记忆吧！她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的，她有自己的过往，有自己珍视的人和事！”
他实在想为恋雪，为自己争取一下，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尝试一下。
无惨的目光落在猗窝座身上，愈发不善，他在想要不然把猗窝座的记忆也清了吧：
“恢复记忆？你觉得我做的决定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吗？”
“我让她忘记过去，是为了让她变得更强，没有那些无用的情感羁绊，她才能心无旁骛地提升力量。
“猗窝座，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猗窝座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但他依旧咬着牙，不肯退缩：
“属下不敢质疑大人，只是…… 只是恋雪她……”
“够了。”
无惨打断他的话，“此事不必再提。”
猗窝座知道，没机会了。
他看向恋雪，满是愧疚与无奈，却又无能为力。
恋雪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转过头，看向猗窝座：
“不必在意，我也没想记起。”
“咔嚓。”
猗窝座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默默地碎掉了。
好难过。
就在这时，恋雪突然抬眼看向高台上的无惨：
“无惨大人，我还有个父亲？”
“他还好吗？”
千夏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原以为恋雪听到这些会无动于衷，没想到竟然会主动询问父亲的下落。
无惨的指尖依旧轻轻敲击着王座扶手，像是在衡量这个问题是否值得回答。
片刻后，他才懒懒地开口：
“还活着。”
猗窝座没什么反应，他想静静。
无惨给予了恋雪足够的耐心。
“你还想问什么？”
“没了，感谢无惨大人解惑。”
恋雪不再说话。
无惨看着下方沉默的众鬼，淡淡开口：
“你们自行安排吧。”
黑死牟的目光落在千夏身上，沉声问道：
“千夏，你这是.... 怎么了？”
“没事的，兄长，被鬼杀队围剿了罢了。” 千夏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她抬手拂去衣袖上的一块血渍，却不小心蹭得更大了。
额......
“千夏，才...... 这么多年...... 礼仪已经忘完了吗？” 黑死牟的脸色沉了下来，严肃道，“叫兄长大人。”
“额......”
千夏显然没料到黑死牟会突然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她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但还是听了一半进行辩驳，
“兄长大人，你不要这么死板嘛？”
“当年，还不是你让我去看世界，去追寻自由，时代在变化的。”
她不服气地反驳道，“过了这么些年，我们总是会变的不是。”
“何必守着规矩呢？”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随意点啊更轻松。”
“是你太死板了啊，兄长......大人。”
黑死牟：“.......”
难道真的是他太死板了吗？
看着黑死牟语塞的样子，千夏弯了弯眼角：“兄长大人，你看，你也没话说了吧。”
黑死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无奈，太久没说话了，他已经不会讲道理了，多半是白费口舌。
“你遇到的.....鬼杀队很......强？”
“确实把我重伤了。” 千夏坦然道：“不过不是鬼杀队打的。”
不远处壶中的玉壶心中一动，果然如此！
面前的上弦之贰绯狱已经重伤，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然刚才听到她和上弦之壹黑死牟是兄妹关系，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转念一想，无惨大人明令禁止私斗，就算是兄妹，黑死牟也不能因为换位血战的事报复他，这点他完全不担心。
而且换位血战有明确的规则，只能下位向上位发起挑战，自己是上弦之伍，向身为上弦之贰的绯狱发起挑战，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错处。
玉壶眼角的余光瞥到半天狗，发现那个一直装瞎的老头，此刻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却没能逃过他的观察。
难道这老东西也打了上弦之贰的主意？
玉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不行，上弦之贰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半天狗的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若是被对方抢了先，自己可就没机会了。
必须立刻行动，抢占先机。
玉壶不再犹豫，对着无惨恭敬道：“无惨大人，属下请求与上弦之贰绯狱进行换位血战！”
千夏愣了一下，她话还没说完呢。
不过，千夏也反应了过来，难怪这些家伙刚才一直在感知她，原来是觊觎自己的位置啊。
这个不对称壶，怎么敢的呀。
黑死牟的目光落在玉壶身上，他很不高兴。
后果很严重。
玉壶突然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但是不敢去看黑死牟。
半天狗听到玉壶的请求，脸上露出一丝懊恼，显然是在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开口。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争，只能悻悻地缩在一旁，静观其变。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都在等待着无惨的回应。
终于，无惨的声音传来：
“准。”
仅仅一个字，却让玉壶瞬间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猛地叩首：
“谢无惨大人！”
千夏看向玉壶，饶有兴趣道：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玉壶对着千夏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绯狱小姐，虽然你重伤了，但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千夏只感觉眼前的不对称壶好恶心，她勾起嘴角：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受伤了？”
“你刚才？” 玉壶愣了一下，他明明听到千夏说自己被重伤了，怎么现在又矢口否认？
“话还没说完呢。” 千夏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早就恢复了，甚至比之前更强。”
话音刚落，千夏不再隐藏自己的气息，威压直冲玉壶的天灵盖。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