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清寒终于回过神来，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什么烫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曹阳的距离。
她抬起头，用一种审视、警惕、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困惑的眼神，第一次正眼看向曹阳。
当看清曹阳那张帅气阳光的脸时，她眼中的警惕更重了。
这些年，想用各种方式接近她的男人，太多了。
“叮。”
这时刚好电梯到达一楼。
苏清寒甚至没有说一句谢谢，便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电梯里，只剩下曹阳和姜芷柔。
“你看，我跟你说吧，她对谁都这样。”
姜芷柔凑到曹阳耳边，小声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同情。
她顿了顿，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长得是真漂亮，对吧？就是太冷了，男人应该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吧？”
这句话带着明显的试探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醋意。
曹阳闻言却没有看苏清寒离去的方向，而是转过头，看着姜芷柔，认真地摇了摇头。
“她不是冷，她是病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很笃定。
“一个人的身体会直接影响她的情绪。当痛苦成为常态，就没人还有心情去对别人微笑了。”
姜芷柔愣住了。
她没想到曹阳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番话不仅没有半点对苏清寒美貌的觊觎，反而充满了医者般的悲悯和理解。
这一刻，她看着曹阳的眼神，又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夹杂着一丝男女之间的心动。
那么现在，又多了一份发自内心的欣赏和……崇拜。
这个大男孩，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我们走吧，阿姨。”曹阳收回目光，微笑着对她说道，“去给您买最好的针。”
他的眼神清澈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购物清单上，已经悄悄多了一套备用的、专门为那个冰山女人准备的特制银针。
江海市最大的中药房里。
曹阳拒绝了那些包装精美但华而不实的礼盒装银针，亲自上手从一堆专业针具中挑选了一套针身光滑、针尖圆润的上好毫针。
他挑选银针时那专注而专业的神情，让跟在一旁的姜芷柔看得有些痴了。
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从小看到大的男孩了。
回到家中，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姜芷柔看着曹阳将那套装在黑色绒布套里的银针放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她的心也跟着没来由地一紧。
“阿姨，我们开始吧。”曹阳转过头，看着她说道。
“在……就在这里吗？”姜芷柔有些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客厅。
曹阳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公寓的布局，最终定格在走廊一侧的一扇磨砂玻璃门上。
“去您的瑜伽房吧。”他的声音很平静，“那里更安静也更私密，能让您最大程度地放松下来，治疗效果会更好。”
“私密”两个字，让姜芷柔的脸颊微微一热。
瑜伽房是她最私人的空间，除了钟点工，她从不让任何人进去。
但看着曹阳那不容置疑的专业眼神，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
姜芷柔的瑜伽房很大，铺着浅色的原木地板，
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镜，另一面则是能俯瞰大半个江海市的落地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心神宁静。
“阿姨，您需要换一身宽松点的衣服，连衣裙不方便施针。”
曹阳将银针包放在一张矮几上，转过身给了她一个背影。
“……”
姜芷柔的呼吸一滞。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连衣裙，确实不合适。
她咬了咬嘴唇，心里天人交战。
最终对曹阳的信任战胜了那份属于女人的矜持和羞涩。
“你……你等我一下。”
她低声说了一句，快步走进了瑜伽房配套的更衣室。
几分钟后，当她再次走出来时，曹阳的眼睛都看直了一瞬。
她换上了一套藕粉色的真丝睡裙，吊带式的设计，露出了她那线条优美的香肩和精致的锁骨。裙子的长度刚刚好，遮到大腿中部，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因为没有了连衣裙的束缚，她那成熟饱满的身体曲线显得更加惊心动魄。
察觉到曹阳的目光，姜芷柔的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双手不自然地抓着裙角。
“这……这样可以吗？”她声如蚊呐。
曹阳迅速收回目光，心中默念清心咒，脸上却是一片平静无波。
“可以。阿姨，请趴在中间那张瑜伽垫上。”
姜芷柔温顺地走到瑜伽房中央，缓缓地趴了下来。
柔软的瑜伽垫承托着她曼妙的身体，从曹阳的角度看去，能清晰地看到她因为俯身而微微绷紧的背部曲线，从纤细的脖颈一直延伸到被睡裙遮住的......
曹阳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片动人的风景上移开，集中精神，打开了针包。
他取出酒精和棉签，走到姜芷柔身边，单膝跪了下来。
“阿姨，我要先给您消毒，可能会有点凉。”他的声音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
姜芷柔把脸埋在交叠的手臂里，闷闷地应了一声，身体却不自觉地绷得更紧了。
曹阳用镊子夹起一个沾满酒精的棉球，轻轻地落在了她的玉背上。
“嘶……”
冰凉的触感让姜芷柔的身体猛地一颤，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她能感觉到，那冰凉的棉球，正在她的背上缓缓移动，从肩胛骨到后腰，带起一连串细小的、让她头皮发麻的战栗。
消毒完毕，曹阳扔掉棉球，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他的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落在了她冰凉的肌肤上。
一冰一热的极致反差，让姜芷柔差点惊呼出声。
“别紧张，阿姨。”
曹阳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在她耳边响起，
“放松，调整呼吸，把您的身体完全交给我。”
他的手指开始在她的背上缓缓游走，寻找着那些隐藏在肌肤之下的关键穴位。
大椎、风门、肺俞、心俞……
他的动作很慢，很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
每一寸肌肤的接触，都让姜芷柔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是那么的温暖，有力。
那股属于年轻男人的阳刚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檀香，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她活了三十六年，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用这样的方式如此细致地探索过她的身体。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既紧张，又羞涩，还带着一丝隐秘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期待。
终于曹阳的手指停在了她后颈下方的大椎穴上。
“阿姨，我要施第一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