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生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笔记本,翻到记录着周艳萍通话记录的那一页,看着王洪利:“我们查到,3 月 21 号晚上 9 点多,你跟周艳萍通过一次电话,能说说当时你们聊了什么吗?”
王洪利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带着几分无奈:“哦,这事啊,我想起来了。21 号晚上,周艳萍给我打电话,说她第二天早上要去暨南市出差,让我开车送她去火车站。”
“那你去送了吗?” 许长生立刻追问,这是关键信息。
王洪利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苦笑着摇了摇头:“去是去了,但我去晚了。前一晚打麻将打到凌晨两三点,早上睡过了头,等我开车赶到她父母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快一个小时,没看到她人。我想着她可能自己打车去火车站了,就又开车回了酒店。”
“你没给她打电话确认一下吗?” 周易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嗨,这多大点事啊,没什么好确认的。” 王洪利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她自己也有手机,要是等急了,肯定会给我打电话的。我看没她消息,就以为她已经走了,也就没再联系她。”
“你回酒店之后,具体做了什么?跟哪些朋友打麻将?” 许长生继续问,拿出笔,准备记录。
王洪利仔细回忆了一下,报出了三个名字:“回酒店后,我先去前台看了下入住记录,跟客房经理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联系了张磊、李军和赵强,在酒店的麻将室打麻将,一直打到晚上 8 点多,然后一起吃了个晚饭,就各自回家了。”
许长生把这三个名字和他们的联系方式一一记下,才站起身:“王经理,谢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后续还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
王洪利也跟着站起来,脸上带着担忧:“警官,周艳萍到底怎么了?真的失踪了吗?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她啊,我们还有生意上的事没处理呢。”
许长生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和周易一起转身离开。
走出酒店,周易忍不住对许长生说:“许队,你觉得王洪利说的是真的吗?他看起来挺镇定的,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许长生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好说。他说去送周艳萍却迟到了,没打电话确认,这理由有点牵强,但也不是完全说不通。接下来,我们得去核实他说的话,找到张磊、李军和赵强,确认 3 月 22 号他们是不是真的跟王洪利在一起打麻将。”
随后,许长生就掏出手机,按照王洪利提供的名单,先拨通了张磊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那头传来略带沙哑的男声:“喂,谁啊?”
“张磊你好,我是市刑警队的许长生,想向你核实点事。” 许长生表明身份,“3 月 22 号那天,你是不是跟王洪利、李军、赵强一起打麻将了?”
张磊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哦,警官啊,是啊!22 号那天,我们从早上 11 点多就凑在一起打麻将,一直打到下午 5 点多,中午就在酒店餐厅吃的饭。下午接着打,王洪利全程都在,没离开过。”
“确定他一整天都没出去过?” 许长生追问。
“确定!” 张磊的语气很肯定,“他那天手气不好,输了不少,还跟我们抱怨前一晚没睡好,哪还有心思出去?”
挂了张磊的电话,许长生又分别拨通了李军和赵强的电话。两人的说法和张磊一致,都证实 3 月 22 号当天,王洪利从上午到晚上基本都在打麻将,没有外出,这几天也一直在金海活动。
“看来王洪利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 许长生挂了电话,对周易说,“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不可能是火车上用周艳萍手机打电话的人。接下来,咱们得赶紧去查严林。”
周易刚点头应下,许长生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吴玉良。
他赶紧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的吴玉良声音急促:“长生,先别走访了,马上带周易去周家!刚接到周父电话,有人给周家打了勒索电话,要 10 万块赎金,说周艳萍在他手里!”
“勒索电话?” 许长生心里一震,“什么时候的事?绑匪还说什么了?”
“就在十分钟前,” 吴玉良说,“绑匪是个男人,听周父说口音像金海本地人,但通话时间很短,周父当时太紧张,没听清更多细节。
我已经让老刘带着录音和侦听设备赶去周家了,你们也赶紧过去,等绑匪下次打电话,争取录音并定位他的位置!”
“明白!” 许长生挂了电话,立刻调转车头,朝着周家所在的小区疾驰而去。
路上,他心里快速分析:既然有绑匪索要赎金,那周艳萍大概率是被绑架了。火车上那个用她手机打电话的人,很可能就是绑匪,目的是混淆视听,掩盖绑架的事实。
这么看来,周艳萍在 3 月 22 号早上 10 点多,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被绑匪控制了。绑匪不仅抢走了她从银行取的 15 万现金,还贪心不足,想要更多赎金。
二十多分钟后,许长生和周易赶到周家。
老刘已经带着设备到了,正在客厅里调试录音和侦听装置。周父周母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双手不停颤抖,周艳萍的弟弟周艳军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一脸焦急。
“许警官,你们可来了!” 周母看到许长生,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绑匪说要是我们不尽快把赎金凑齐,就对艳萍不客气,这可怎么办啊!”
“阿姨您别着急,” 许长生安抚道,“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绑匪下次打电话,就能录音并尝试定位他的位置,一定能找到艳萍的。”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众人在客厅里焦急地等待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周母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周父则不停地搓着手,老刘始终盯着侦听设备的屏幕,不敢有丝毫松懈。
下午 1 点 10 分,客厅里的固定电话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