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太爽了!”田友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替咱探路,咱还能遛弯儿看风景!
我敢说,后头一个敌人都没有——要是真有,前面那帮孙子能这么逍遥?早布满绊索了!”
“你脑子进水了?”上官宇白他一眼,“咱以前赶路,还不是没留陷阱?
时间紧,谁有空给你玩儿这出?
人家说不定也急着跑路,压根没时间布置——你咋就认准人家‘善良’呢?”
“行了!”李馨猛地转身,瞪他们一眼,“吵啥?
甭管前面有没有坑,咱们脚底下稳点,眼瞅着亮点,就不会死。”
四人边拌嘴边晃悠,没一会儿,就靠近了周晨留下的那片“热闹地”。
田友忽然停住,皱起鼻子:
“等等……这味儿不对。”
他指着前方地面:“血?新鲜的!
这不是昨晚刚打完仗吗?!”
“不是他们干的!”徐青山眼神一凝,“前面那俩人要是干的,不可能这么干净利落。
这血洒得乱,虫子死得集中……”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蛇爬:
“有人故意引野兽过来,想把路‘还原’成荒地……
他们,根本不是在逃。”
“他们在等我们。”
然后,就这么憋着劲儿整我们?
……可惜了啊。”
“不好!”
李馨刚喊出声,话还没落,头顶“轰——”一声炸得人耳朵嗡鸣!
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老槐树,连根带叶,当场爆成碎渣!
这一声,就像开了闸。
下一秒,噼里啪啦——
连环爆炸!一个接一个,像有人往地上扔了一串鞭炮,炸得树皮乱飞、泥土喷天!
冲击波卷着碎枝烂叶,像疯狗一样扑到四人身上。
等烟尘缓缓飘落,落叶像下了一场黄绿色的雨。
徐青山、李馨、上官宇、田友四人,全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衣服烂得像被野狗撕过。
“操……”
徐青山喘着粗气,撑着手肘爬起来,牙咬得咯咯响,环顾四周,眼睛都红了。
“真他妈阴啊!”
他咬着牙骂:“我们刚使了个小计,他们立马原样回敬!这帮孙子,连个喘气儿的机会都不给!炸得这么狠,真不怕把我们全炸成肉泥?”
“嘿嘿,”上官宇咧嘴一笑,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也慢悠悠站起来,“可咱们也没亏啊——他们以为自己算计了咱们,其实,咱们的坑,刚埋好呢。”
他转头问:“都还活着吧?谁骨头断了?”
“你这问得真傻。”田友一边爬一边呸了一声,“谁没挨炸?你倒是说说,谁是完好无损的?该问的是——谁没被炸成残废!”
李馨最后站起身,腿都在抖,拍拍身上的土:“太吓人了……这炸弹,放哪儿都能炸出个坑。
还好咱们离得远,要不现在就是四具焦尸了。”
“是啊。”徐青山点点头,望着远处,脸色沉得像压了铅。
“这帮人……太狠了。
下次再遇上,咱们得把命攥紧了。”
“真的……太瘆人了。”
“赶紧包扎,喘口气,继续走。
这儿不能久留。”
……
这么大的动静,根本藏不住。
最近的潘学和搭档一听爆炸,立马抬头,远远望了过去。
看清是那四个人趴着动弹,没死也没断气,潘学当场啐了一口:“靠!怎么没炸死?运气这么好?行,算他们命硬。
下次,我非让他们连灰都剩不下。”
……
稍远一点,周晨、司马吉、季红三人也听到了。
司马吉盯着爆炸方向,低声说:“身后,不止一支队伍啊。”
“有没有人死?”周晨问。
季红瞄了眼手腕上的监测器:“没变色,应该没死人。”
周晨冷笑:“死没死不重要,我好奇的是——到底几个队伍在后头盯着我们?”
“管他几个,”季红耸耸肩,“跑得快,就没人追得上。”
“对。”周晨点头,“走,加快脚步。”
……
最后听到动静的是上官越。
他正靠在树杈上啃干粮,一听爆炸,手里的馍差点掉地上。
“哟呵,炸了?”他眯起眼,往远处瞅。
“动静不小啊……那边打起来了?”
他哧溜爬到高处,扒开树叶,眯眼打量半晌,忽然笑了。
“有意思……不止两支。”
他蹲在树上,掰着手指头数:“第一个放烟火的,第二个没动,第三个踩了雷——这下好了,第二个反手坑第三个,第三个还当自己聪明呢。”
他咧嘴一笑,从树上跳下来,转身就跑。
“前面那波放烟花的,本来是想测身后有没有人——结果没测准,可能定时了,自己也迷糊了。”
他边跑边对着摄像头自言自语:
“但爆炸不是他们干的。
为什么?”
“要是他们炸,早炸了。
何必等这么久?何必放这么远?”
“他们真想埋伏,肯定贴着敌人的屁股放。
怎么可能搁在几公里外当烟花放?”
“所以,这事儿分三幕。”
“第一幕:A队放烟花,想试探身后。”
“第二幕:b队看见了,心说‘有诈,躲远点’,没动,溜了。”
“第三幕:c队路过,一看‘嘿,这玩意儿挺新鲜’,顺手一踩——‘砰!’”
“b队当场气炸了,心想:‘你坑我,我不能白挨!’”
“他们怎么办?蹲原地,等c队再路过,假装没动,想让c队当人肉探雷器。”
“结果呢?”
上官越嘿嘿一笑,脚步没停,直奔海边。
“c队还真上钩了。”
“他们以为自己聪明,其实是踩进别人挖好的陷阱。”
“可他们不知道——”
他抹了把汗,盯着地图上的标记:
“在他们后头,还有我。”
“而我,早知道你们三个都在演戏。”
“谁才是最后的渔夫?”
“现在,该轮到我收网了。”
刚中了招没多久,上官越就反应过来了——咱这是被套了啊!
他嘴角一咧,笑得跟老狐狸似的:“哦?这下有意思了。”
“我突然想通了件事……”他慢悠悠道,“刚才那声巨响,该不会就是之前那些怪事的源头吧?”
他顿了顿,眼睛眯成一条缝。